应是良宵(80)
他说的有趣,一下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许念桃求之不得,连忙拉着书悦往里面的房间钻,一边钻一边嘀咕着,“什么时候江par亲自来安排我们这群实习生的去处了。”
“他也太用心了吧。”
用不用心书悦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家店的菜品非常合她的心意,
上菜的侍应生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把她最爱的那道香椿煎虾饼摆在面前,脆生生的口感,她咬下一口,也觉得今天这场聚会来的值了。
要不是为江斯淮的面子,她才懒得参加这些无聊的部门聚会。
刚吃没一会儿,明栗和季争渡先后入席,明栗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了一圈,又因为她补了妆的原因看不太明显。
书悦瞥了一眼,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为了安慰失恋的好友,书悦把最后一块虾饼割爱放进明栗的碗里。
过了会儿,明栗凑过来,瓮声瓮气和他说,“我把季争渡搞定了。”
“他答应等我毕业就和我试一试。”
书悦挑了下眉,视线落在对面季争渡的身上,他极冷淡的性格,在港大任教四年也没见有异性靠近他分毫。
她突然好奇明栗用什么办法拿下了他。
明栗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我没用什么办法,我就一直哭。”
“我一哭他就招架不住。”
果然,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什么送早餐和假装偶遇的把戏都不如一场发泄的大哭管用。
书悦笑起来,端起酒杯恭喜她,“恭喜你苦尽甘来了?”
“哪有啊。”明栗皱着脸说,“他要我把挂掉的学科重新考完,剩下的每一天要认真学习,他还要检查我的作业。”
“你高三的时候不就这么过来的。”书悦“啧”了声,毫不犹豫揭穿她,“别装了,和季争渡在一起干什么你都是快乐的。”
明栗不装了,笑容在脸上泛滥,抱着冰镇的酸梅汁喝完一大杯,在爱情的滋润下,连酸梅汁都变得甘甜可口。
她爱情美满,书悦吃的也圆满。
他们这一桌因为没有那些客气的酒桌文化,结束要比其他桌早些,有家事的同事三三两两先告辞,剩下的一些年轻人聚在客厅里有的唱歌有的玩游戏。
书悦余光瞥了一眼江斯淮,好像看见他喝了酒。
她坐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心想今天就大发善心一回送他回家,反正他们两个顺路。
结果要结束的时候,剩下的人意犹未尽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也许是三分醉意上头,年轻的小伙子没看清人,一把将坐在旁边的江斯淮也拉了进来。
前几轮抽的都是真心话,书悦心里杵得不行,摸着手里的牌祈祷着千万别轮到自己。
万一问到点不该问的问题,她是答真话还是假话?
他们这轮真心话大冒险玩的规则很简单,看手里拿着的牌,谁的牌最小就是输家,书悦紧紧攥着手里的牌,眯着一只眼睛慢慢地看。
江斯淮坐在她身边,看她这幅小心翼翼翻牌的样子不由发笑。
他笑声刚落下,书悦立刻将惊弓之鸟绷直腰背,她把自己的牌摁在腿上,没什么气势地警告他,“你别偷看我牌。”
江斯淮笑起来,散漫地把两张牌往桌面一扔,他倒是坦然。
“看来这一把我是输家了。”
他把持着一副输赢淡然的气质,摊着手去摸旁边牌卡里真心话或是大冒险的惩罚。
书悦低头看他的牌,得是多差的手气能抽出一对最小的3,她忍不住暗自腹诽,又在心里祈祷他别抽到真心话。
还不知道这群同事会问出什么刁钻的问题。
也许是她祈祷的太真诚,江斯淮果然如她所愿抽了一张大冒险的牌。
他把这张牌递给大家一起念出来:“背在场的一个人跑到天台,限时五分钟。”
书悦又开始祈祷这个人千万不是她。
按照规则,在场的这个人由江斯淮指定一张牌,大家笑眯眯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心里想着要是抽中一位身强力壮的男性,再一口气背到六楼天台,会不会让江par下不来场?
大家便开口让他在房间里的女生里选一位,背着上下爬个来回就可以。
江斯淮拒绝了为他打破规则的好意。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微微一笑道,“我选红桃a。”
“啊,我是黑桃a。”
书悦低着头看自己的牌,她一寸一寸挪开手指,待看清上面的花纹以后心如死灰。
在场没有人站起来,不得已,她捏着自己那张烫手的红桃a硬着头皮站起来。
按照规则,江斯淮要背起她。
书悦局促不安地站在他身旁,周围戏弄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她紧张地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有股新娘子上花轿的热闹错觉,她在一群人哄笑声中攀上江斯淮的背。
他站起来,双臂托着她的腿,步子迈得格外稳。
这还是书悦头一回被别人背着上楼梯,就是她上学时不小心扭伤脚,也只是父亲扶着她一步步往上走。
她从来没感受到一个男人的背部有如此宽广而又雄厚的力量,就这样稳稳当当托举着她,走完一层又一层的台阶。
书悦睫毛颤了一下,手虚握成拳头,不轻不重在江斯淮的背上打了一拳。
她问:“你是不是故意选我的?”
“你刚刚就是看见了我手里的牌。”
“你这个狡猾的资本家。”
她一不乐意就爱用“资本家”这样的名头戏谑他,刚说了没两句,江斯淮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推开了去往天台的大门,清冷的声线响起,像是指引她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