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良宵(90)
“不会哭的小朋友要不到糖吃,你要学会……”
书悦话刚说到一半,江斯淮倾身吻了下来。
他张开的唇在她的唇珠上反复碾磨,过了会儿,带着磅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边低哑着声音问她。
他还是说:“可以吗,Sherry。”
书悦彻底招架不住,她呼吸错乱的倒在他怀抱里,暴虐有暴虐的爱法,温柔也有温柔的缠绵,这缠绵就这样一寸一寸将她拆骨入腹,要不然怎么说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江斯淮的只言片语让书悦想到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她也记得林碧蔓和她说过的只言片语,隔壁家住了一个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男孩子,林碧蔓人有善心,时常送点东西过去。
有一回她半夜急匆匆出了门,说是隔壁孩子发高热,保姆休假回家,居然没一个人管他死活。
那时候书悦还小,书衡君被留在家里照顾她。
她不解地问书衡君:“爸爸,为什么对面的哥哥没有爸爸妈妈?”
书衡君说:“他不是没有爸爸妈妈,只是爸爸妈妈不在家而已。”
“父母的选择不一样,有的选择家庭,有的选择事业,本心都是为了孩子好。”
书悦对江斯淮的同情感由此而生,同情是靠近的本能,她忍不住挨得他更近一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
“你不再是孤单的,江斯淮。”
江斯淮低头看着她,她柔软的长发像丝绸一样垂下来,遮挡住在他怀里的大半面孔。
她极生涩的和他许下一句承诺,薄薄的脸皮微微泛了红,扭捏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爱。
江斯淮忍不住笑出来,他略迟疑了一秒钟,还是跨越了从不许下承诺的这道原则线。
他也低声说:“我也不会让你落泪。”
想了下,江斯淮又添上一句,“至少在我们合约结束前。”
书悦一颗心因为他上一句话被猛的提起,又因为他这句话平稳落下。
她长长舒缓一口气,控诉地看他,“你知道对一个女生说不会让她哭有什么含义吗?”
江斯淮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书悦说:“意味着你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不会让她有哭的机会,这可是要负责的。”
她故意夸大了语气,果然看见江斯淮欲言又止的表情。
书悦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压在他的唇上,抢先一步把话说了出来。
“我不要你负责。”
她语气无比洒脱:“我对自己负责。”
有一瞬间,江斯淮被她脸上那种自信的神情吸引到,他拿下了她的手,不疾不徐开口,“我不包揽你人生的一切,但我可以托举你,去看更辽阔的世界。”
“我比你年长几岁,也略微多了些工作经验,如果你想要在这行深耕,我可以把我的东西教给你。”
他犹豫着说:“这也算是我们结婚我能带给你的一点好处?”
岂止是一点,这几天去法援署帮忙,以前的同事都说她仿佛有了惊天大变化,还有人拐弯抹角问她是不是去哪里进修了。
她哪有时间去哪进修,还不是江斯淮这位老师教的好。
书悦心里狂喜,现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她踮起脚,对着江斯淮的脸颊亲了一口。
笑嘻嘻说:“拜师礼先给你了。”
拜完师,Clara的晚餐也做的差不多了,手机里传来催促他们回去的消息。
书悦牵着江斯淮的手慢慢踱回去,海浪扑打在金色沙滩,粉紫调的落日余晖打下来,世界像一片瑰丽的棉花糖。
布达佩斯的冬天很少有大晴天,这是难得的一个漂亮落日。
就好像特意欢庆他们的回归一样。
晚餐是书悦单独和Clara吃的,他还叫了几个协会的其他几个志愿者,江斯淮临时有事儿,带着电脑先开车走了。
书悦感慨工作狂的生活真是不分昼夜,她撑着下巴等着料理台上的主厨切下最嫩的一块肌肉,百无聊赖的时候想起来给明栗发短信了。
她忍不住向明栗分享今天下午在海滩上“惊心动魄”的场景。
书悦拍着自己心脏说:「好险,差点就被江斯淮蛊惑了,幸好他说话严谨,加了个前提。」
「我差点真以为他爱上我了。」
明栗忍俊不禁,心想还差点蛊惑,明明在布达佩斯的第一晚,书悦就已经被拿下了。
她还是给好友一点面子,没揭穿这件事,带着点看好戏的心态问:「你总是撩拨他,你就不怕江斯淮爱上你?」
书悦非常自信的回答:「首先,我有自知之明,其次,他很有合作原则,喜欢我这种打破规则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做的。」
「我撩拨他是因为食色性也,看见他那张脸我就忍不住,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多正常。」
明栗:「但愿你不要打脸。」
*
江斯淮去见一个老朋友,James握着香槟坐在最明亮处,他还带了几个朋友来,有熟悉的面孔,也有没见过的。
James迎了上来:“好久不见,斯淮,听说你结婚了?”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就算在国内,也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道婚讯。
江斯淮耸了下肩膀,没说是也不是。
James再度开口:“是那位天鹅小姐?”
江斯淮瞥了他一眼,接过递来的球杆,他俯下身,“咚”的一声,一杆进洞。
身边传来叫好的声音,James的脸在他的沉默中渐渐挂不住。
江斯淮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回头:“她不喜欢别人用一个不尊重的代号称呼她,她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