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基建两百年[第四天灾](364)
要是碰上巡逻的韩兵,立马停止所有动作,趴下伪装成草,等人离开,再一点点把粮食挪走。
其动作之熟练,一看就知道常年训练。
不知不觉中,韩军连自己下层的粮食被换掉了都不知道。
小十拍了拍手:“我们也是很当人的,给他们留个五天粮食,也算是做善事了。”
五天欸。
小九吹走自己手背上的鲜草:“五天,可以说是大善事了。”
之前偷义渠的后仓,他们可是只留了两天的粮,剩下的全部都替换了。
虽则,留下几天的粮食只是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方便逃脱。
韩国好歹是他们东出下手的第一个国家,留点情义在,日后再下死手就比较好意思了。
历史上,宜阳之战并不顺遂,而且历时五月都没能够打通一个口子,反而折损了不少秦国将士。
为了避免损失,阿一可是算了又算,将准备都做好以后,才与嬴稷商议。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秦国这一边。
嬴荡就像是一把利刃,在甘茂和向寿将要捣乱的人短暂拦住以后,便势如破竹,一举夺下宜阳,甚至还一度逼近新郑。
韩国被打怕了,直接提出割城求和,将宜阳送给秦国。
大秦锐士,看见韩兵都像是看见了金饼一样,不要命地往前扑,根本就不管自己的命。
要不是现在还不是直接打下韩国的机会,嬴荡当真想要一举灭国,壮大秦国。
可惜,如今周王朝的统治还没被撼动,在黔首心目中,虽然他们是韩地、赵地或者秦地人,可归根究底,都是周人。
“必须要想办法,先将周朝地位动摇。”嬴稷坐在圈椅中,这么对嬴荡说道,“只有这样,我们秦国才能将韩、魏夺下,彻底切断南北诸国的联盟,各个击破。”
如此,才能王天下。
一身血色的嬴荡,毫不在意抹了一把脸:“听闻得九州鼎者得天下,要不,为兄替你将九州鼎抢回来。”
抢。
嬴稷很动心,可他现在还没杀红眼,理智依旧在。
“兄长不可冲动。”他给对方递过去一杯茶润嗓子,“硬抢未免难以服众,且会令周王一怒之下,联合其他国家,讨伐秦国。”
这不就是直接送自己当靶子。
好不容易,苏秦先生才将齐国引到绝地,让赵、魏、中山、宋、鲁、卫诸国将矛头对准齐国。
如今六国伐齐,将齐国打得萎缩,已经不复大国的气势。
现下能和秦国抗衡的国家,唯剩赵国和楚国。
两国刚好在秦国南北两个相反方向,将韩国夺下以后,可以切断对方联系,于秦国有利。
哪怕对方想要联合,南北夹击,也得看看能不能逃过张仪和苏秦的连横合纵之策。
思索许久的嬴荡,如同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自己一般,提出举鼎一事。
九州鼎代表的是周王朝的统治,唯有将九州鼎撼动,才能将他的地位撼动。
嬴稷蹙眉:“虽则兄长神力,惯常举鼎也无事,可九州鼎重逾千斤,恐怕不是寻常大鼎可比。”
这样一方鼎,不要说举起来了,就算是将它移动,没有几个人都做不到。
嬴荡并不放在心上:“无妨,只要能撼动九州鼎,我秦国便是天命所归。”
神女与仙使已经站在他们背后默默支撑,再将九州鼎撼动,谁还敢说他们秦国是蛮夷。
素来大力,且手下收了好几个大力士的嬴荡,并不觉得自己一点儿举起大鼎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嬴稷眉头皱得厉害,好像连绵的山丘一样隆起,“此事太危险了。要是没举稳,砸下来岂不是要命。”
这么重一方鼎,就算是把人砸成泥饼都行。
嬴稷说什么也不同意。
但凡换个人去办这件事情,他可能犹豫一下,只要对方自愿,没有给他搞什么幺蛾子,他就答应了。
可要去冒险的是兄长。
他不同意。
此事一听就知道失败的机率比成功更多。
“攻下韩国的事情,我们还能从长计议,将兵力积攒好,等足以抗衡赵、楚以后,便一举夺取。”
又或者,相国他们还有更好的主意,堪能大用也说不定。
“这件事情,兄长不用再提了。”
他绝对不会同意。
嬴稷也没想到,他这边防了自家兄长,严令禁止提起此事,那头他与樗里疾直达周都洛阳,却被孟说说动,非要举鼎不可。
孟说是嬴荡手下一员将士,因大力被他看上,收在自己身边。
对方也是个冲动的性子,见到九州鼎以后,联想到自家主将先前唠叨过的事情,便开始拾掇对方与自己比赛。
比试当然只是个借口,他只不过是想要给嬴荡一个机会展现力量。
樗里疾倒是想要劝劝嬴荡,但是劝不动。
“公伯不用再多说别的话了,此事我势在必行。”
嬴荡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不惜任何伤亡,哪怕是他自己也一样。
只要结果能达到,那么,就算牺牲他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老秦家哪位先祖不是舍身的人。
他要继承先人意志,就不能够做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否则,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
将拦住自己的将士往背后拨,嬴荡几步向前,在孟说累得憋红了脸也没有办法搬动一丝一毫的鼎前站定,扎好马步。
他一手托住鼎的底部,一手握着鼎沿,用肩膀将鼎纹抵住,是借力也是防止大鼎滑动。
将着力点定好以后,他便开始发力,大喝几声,将九州鼎用力往自己肩膀上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