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忽悠成卷王的咸鱼(210)
“本王也想知道,前线的将士可以没饭吃,朝廷的官员俸禄不能少吗?”
“朝廷官员为国之栋梁,本官无权削减百官的俸禄,何况这军粮本官已用其他方法筹集。”
“但是自本宫开始攻打鲁城后,没有收到任何一点来自朝廷的粮饷。”
小王爷随手抽了本账簿在看,这记账的法子还是最原始的法子,并不是两栏式。这种原始账簿,做手脚是很简单的,随便看了看,就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送到各地的粮食里记录了“预估损耗”,这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到雅城的损耗高达40%,到瀚海城的损耗只有5%?多了一倍的运输距离,损耗反倒少的多。
刘世贤看了着不依不饶的长公主,心下有些恼火,“当年大旱之时,有朝堂官员将部分凉城的军费拿去赈灾,落得个满门超炸的下场,请问长公主殿下,如今何人敢擅自挪用国库的银子?”
“不敢用,也不知道问吗?本王倒是不知道,我们端木国的官这般好当,只要当个提线木偶就好,不需要脑子,也没得心肝儿。”
“定川王慎言!”
“本王不过说句实话,刘大人何必在意。”
“定川王是看不上这满朝文武了?”李程祥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小王爷转过身,直视这他说,“本王看不上利欲熏心、巧取豪夺、尸位素餐的诸位大人。”解决了藩王,端木帝不再需要维持朝廷的平衡,对如今这吏治必然要下狠手整治的。
李程祥也没想到定川王居然会这边强硬,这不是个好信号,因为作为天家女婿的小王爷,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天子的意志。“定川王,莫要信口开河,朝廷百官容不得你污蔑。”
小王爷懒得李程祥,扣帽子是没有意义的,他的依仗从来不是这群“官”。“刘大人,你们究竟是多么有恃无恐,才敢不给长公主殿下拨付粮饷?”
朝堂上没有傻子,这事儿很明显是大司马卡了长公主的粮饷,虽然他有百般理由,但是都没有意义。他确实有恃无恐,因为时至今日,端木帝依旧拿他没办法。
吵了一天,也没有结果,最后端木帝以大司马失职为由,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四海钱庄被状告一事也解决了,小王爷在朝堂上现场算了一遍这银子的来龙去脉,国库多出的那四百八十万两是鲁城和北城的,四海钱庄在那两城的铺子早就被抢了,哪来的银子给朝廷?
长公主和小王爷会吃亏吗,那必须不能啊。小王爷垫上的粮饷,端木帝让国库悉数交还,此时可别再说国库没银子了,要知道如今供养王侯的三千万两可是剩下了大半。
“大司马,孤觉得你们的算账的本事尚且不如定川王铺子里的伙计,若是半年后,你们还学不会两栏式记账法,那就自请辞官吧。”
晚上回到长公主府,小王爷看着长公主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殿下,来日方长。”
“可惜只是打掉了几个马前卒。”
“也许不止。”
这话听起来话中有话,长公主疑惑地看向小王爷。
小王爷将他随手翻到的账簿的事情告诉了长公主,“我可能知道他们怎么做的手脚了。除了损耗那个很明显的问题,还有就是在单价和数量上做了手脚,对于单价不高,但是量很大的支出,他们都是上浮了价格;对于单价高,但是量很少的支出,他们虚增了数量。”
其实这些东西硬要查都是能查出问题的,比起查出问题更让小王爷高兴的是,这账簿似乎是真的账簿,刘世贤对自己的把控力很有信心,也对他们的账簿很有信心,若非是小王爷这般了解各种市价的人来看,决计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不过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罢了。”话虽如此,但是终究这群文官都是没有兵权的人,文官造反,十年不成。
“殿下,我一直觉得应该术业有专攻。”
“何意?”月光下,两人手牵手,一边朝着院子里走去,一边随口聊着国事,一切都那样的合拍。
“比如记账的人,也许诗词歌赋样样不行,但是他精通算学;再比如主管水利工程的人,也许他不擅长明法,但是他精通工程设计。”
这话有些老生常谈,若干年以前他们就聊过这问题,长公主的书院里也会教这些东西,但是杂学始终被人们认为是一门谋生的手艺,而不是当官的本事。
长公主与小王爷是某种意义上的灵魂伴侣,他们对彼此的想法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洞悉,“这是你之前提及过的官员选拔办法改革?”
“对。如今最大的隐患已经解除,剩下的便是皇权与相权的矛盾,这个问题要解决,根本上就必须要去改变这三公九卿制。又因为朝廷现在的官员选拔制度是察举制,没法从实际上去动摇相权。”
“三公九卿制已经延续了几百年,想要动摇恐怕不易,但是这察举制势必要改变。”长公主对小王爷的看法极其赞同,迟迟未动,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她的出身决定她一定是皇权集权的用户者,比起外人,她当然认为皇权才是对天下最好的选择,何况如今的皇帝本就是个明君。
两人走进前厅,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这晚膳是小王爷出门前就吩咐好的,天气日渐炎热,今天想也知道是唇枪舌剑的一天,忙完公事,肯定是身心俱疲,所以这晚膳就准备的是凉面,还有七八样小菜。主打一个开胃、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