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40)
“怎么不点烛?”乔成玉问。
室内不知为什么,寒凉得很,乔成玉想,可能是环境原因,害的江泊淮的声音也很冷,每一个字都没有起伏:“叶竟思呢?”
“密室里!”乔成玉立马警铃大作,坐到他对面。
近了点,总算是能勉强看清人了。
江泊淮的发丝也有点凌乱,背对着月光,苍白的皮肤上阴翳一片,他垂下眼睫,遮住眼里所有浓郁的情绪。
他起身,往外走。
乔成玉害怕,这个时候去找叶竟思,不就是上赶着去送死。
谁能打得过正在黑化的反派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乔成玉想,劝他:“叶师兄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
江泊淮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往前走,推开门,让室内洒进一地月光。
连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寒光簌簌,乔成玉隐约觉得江泊淮身上也有煞气似的。
再一眨眼,又没了。
原来是幻觉!她宽慰自己,眼见人真的要出去了,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连同脑子也成了浆糊,竟然还真让她想到一个招。
她三两步上前,拉住江泊淮的手。
被冻得抖了一下。
“你先别找叶竟思了,我找你有事!”她着着急急开口。
江泊淮挣开她的手,往前走,只丢下一句很淡的:“什么事。”
这都拦不住?!
乔成玉眼睛瞪得像铜铃,又抿了抿唇,别过头,羞涩地继续:“自然是夫妻之间做的事。”
第24章 棉花
朝来夕往,夜色浓郁,唯有天际几点星子。
“你要么?”乔成玉问,没听到回答,又催促:“江泊淮?说话。”
江泊淮麻木地瘫着一张脸,扭下头看她,欲言又止,到底是没忍住:“你能别这样说话么?”
“我怎么了?”乔成玉没等到回答,看他一眼,犹豫一下,还是只买了一串糖葫芦。
她摇头晃脑,咬下一颗山楂,先是被外面包裹的蜜糖甜得眯起了眼,又被内里酸涩的山楂激到,皱了下眉,回头看他,小声嘟囔:“心脏的人听什么都是脏的!”
江泊淮弯唇,作势要转身走:“好,我这就回去。”
“别别别啊!”乔成玉赶紧拉住他:“夫妻之间做的事,一起出来逛街怎么不算呀!”
江泊淮没有转身,漂亮的眼睫一眨一眨,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乔成玉觉得江小公子实在是漂亮,和静心捏出来的小雪人似的,粉雕玉琢的,那么冷的一个人,却经常有不属于他的温柔神色。
他漂亮的眼睫仿佛扫在了她的心上,像振翅欲飞的蝶,翅膀的晃动从来都是轻微的。
她于是也学着垂着眼,不自觉转上了手中的竹签。
“尝一下!”她倏的将手里握着的糖葫芦递上去,凑到青年的嘴侧。
江泊淮小小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我不喜欢吃甜的。”
“真的假的?”乔成玉用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你笑一下。”
江泊淮怔忪,紧接着那只手往上一碰,轻轻地将他的嘴角往上扯了一下。
脸侧出现了一个小酒窝,今晚的月牙在这里。
乔成玉想,和他说:“我们那有一种传闻,说是嘴侧长酒窝的人,最嗜甜了。”
乔成玉的动作不重,手指其实没用什么力,江泊淮只要轻微一挣,就能松开。
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钉在了原地,往前一步,兴许是包着砒霜的蜜糖,而后退半步,则有要重回无休止的、漫长的枯燥黑夜。
面前的少女无知无觉,眼见江泊淮不打算吃,正打算收回来。
“叮当——”她腕上的银铛手链晃荡出细碎的声音。
江泊淮握着人的手腕,不叫她动作。
他垂头,咬下第一颗糖葫芦。
江泊淮似乎很少吃这种东西,不熟练地咬下去,正好咬到山楂中间一半。
山楂外面的糖霜应声碎开,乔成玉眼看山楂就要裂成两半,轻声发出了一声。
糖葫芦没能掉下来,江泊淮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接住了。
“甜吧?喜欢吧?糖葫芦真是世上最伟大的发明!”乔成玉感慨,轻轻一动,就收回了手。
她走在最前,迎面是万丈红尘,人潮来往,江泊淮低眼看去,却仿佛只能看到她。她的身影逐渐也要融入红尘,好似只是无心落在江泊淮身侧的一只蝶,是人间稍纵即逝的一个过客。
没听到江泊淮回答,乔成玉驻足,回头,示意他跟上,更起劲了:“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江泊淮望着掌心里的半个糖葫芦,那么小一个,红艳艳的。暖黄色的糖霜呈在手心,他的掌心温度低,糖霜没有融化,像晶莹剔透的琥珀,仿佛有千金重。
“对。”他垂下眼皮,将半颗山楂用帕子包好,掌心收紧,将它握在手心。步子迈得又快又大,追上前。
江泊淮又想到了那支棉花糖,突然很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的?到底甜不甜。
*
洛邑的夜市很热闹,这座旧都容不下太多哀戚,明明下午叶府的熊熊大火还叫不少人唏嘘不已。
到了晚上,却已经成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及时享乐之例。
“你看看有没喜欢的?”乔成玉叉腰,很阔绰地一挥手,将长街上的所有的圈了进来:“我都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