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63)
奇怪!灵力不是恢复了么?!
乔成玉不明白,只能看到塞纳低着头,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夜里无光,只有手上一点灵力,显得他此刻阴翳无比。
一道灵力猛得朝乔成玉袭来。
乔成玉下意识闭眼。
眼前亮光一闪,刺得乔成玉更睁不开眼睛了。
只能隐约从指缝中看到,一只蝴蝶的残翼。
几瞬过后,她抓紧机会站起来。
塞纳眼珠更绿了,巨大的灵力刺得他长发飘散,像从地狱出来的修罗。
乔成玉被他吓了一下,手中剑刃发颤。她吞咽了口口水,剑尖对着塞纳:“我会杀了你。”
身侧忽然又有一道脚步,乔成玉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对上神色无奈的江泊淮,他叹了口气:“就知道你骗我……”
他话头又硬生生止住了。因为对上了乔成玉被划破的脸颊。
一道血痕,就那么静静地挂在上面。
他垂下眼,声音冷下来,上前一步,握住乔成玉有点发抖的手,剑刃直直地朝塞纳的心口,不过毫厘之差。
江泊淮手中的剑刃折射出漂亮的光影,他身上也沾了点血,不似从前般干净。他的样子莫名叫乔成玉不觉得违和。
似乎是感受到塞纳生命所受的危险,四周忽然爆发出鬼哭狼嚎般的魂叫,在一片业火和漫天哀嚎中。
乔成玉的手都不免抖了下。
江泊淮握着她的手却平稳,冰凉的温度一如往常,他脸上无波无澜,仿佛天生就不畏杀戮,只是静静地望着离塞纳那么近的那把剑心。
只要一点不同往日的呼吸,就能叫那块皮肉刺开。
霜雪带着的灵力充盈了乔成玉的手臂和全身,她感觉自己剑也变得轻飘飘。
江泊淮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他目光定在剑尖上,有着月光也没有办法照亮的温暖的温度,比塞纳还像地狱的修罗。
声音轻轻的,江泊淮说:“别抖,歪了一剑刺不到心脏,可不会马上死的”
第34章 格桑花
随着塞纳最后一点神魂碎在了空气中,整个世界忽然剧烈的震撼起来,每一寸空间都随着撕裂,像高温下的玻璃,缩聚成小片。
乔成玉在撕裂的空间中被人遮挡住了视线。
江泊淮把她按在怀里,力气一开始很大,后面好像又顾及到她身上、脸上细碎的血痕,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又以一种不容许被挣脱的力气将她牢牢抱住。
他的身上霜雪味很重,叫乔成玉觉得自己好像在雪山上长途跋涉,知道那雪是最干净最漂亮的,忍不住想抬起头,叫雪花落在自己脸上。
那么熟悉。
她想,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江泊淮不知道她纷沓的思绪,他手上拎着乔成玉的剑,剑刃上面全是血,丧发着腥臭难闻的气味。
被强光刺激,叫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压下心里说不清楚的烦躁,望着这个世界破碎。
几瞬过后,这里不复存在,乔成玉和他又要回到那个世界了,那个真实的、有其他人的世界。
江泊淮静静地垂下眼,难以描述自己什么情绪,却也知道,塞纳该死,伤了乔成玉,无论再来一次,两次……一百次,他都会选择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好吧。他想,事已至此。接着调动身上灵力,破境出去。
*
祭司的职责就是守护渡灵村的百姓,直到深夜,她也没有休息,跪坐在地,嘴里喃喃着神祝。
从夜深到日出,仿佛没过多久。
只是忽然,桌上的灵灯猛烈闪烁起来,她感受到掌心一片虚无,低头一看,是自己已经透明空荡的手了。
祭司好像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直起身,朝村门的方向跪下,却是磕了几个头。额前一片通红,她没有管,任由那片疼痛充彻她的大脑。
倒叫她清醒了一点。
村中的百姓都莫名其妙地从睡梦中醒来。
阿罗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好像灵魂深处有人正呼喊着她,叫她挣扎不脱,直到惊醒。
她推开门,撞上正要外出的娘亲。
娘亲很少出祭司台,见到了她,手往身后藏了下,温柔地问她睡好了么?
阿罗印象中的母亲很少这样温柔同她说话,叫她忽然就软下心肠,她高高兴兴地回复:“做了个不怎么样的梦,睡不着了!”
“阿罗,去村南帮我摘一枝花吧。”她说:“最美丽的格桑花。”
阿罗不明所以,重复了一句:“格桑花?”
祭司点头,看她蹦蹦跳跳地出去,脑海里重复了一遍阿罗呐呐的那句“格桑花”。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
乔成玉仿佛置身一片深海之中,有水流从四处源源不断涌过来,掩住她的口鼻,叫她呼吸不得,挣扎地喘了几口气。
而后有一只手拽着她不断下降的的身体,用一种不可反抗的力气,将她从深水拉了上来。
她终于可以重获新鲜的空气。
乔成玉猛得睁眼,就对上江泊淮静静打量她的视线。
她下意识躲避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对,做错事的又不是自己,她心虚什么?!
于是,她强迫自己转过来,大着胆子问他:“看什么?”
“没什么。”江泊淮摇摇头,又问她脸疼不疼,身上还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