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融雪(106)
祁凌雪心底微动,父亲替她找的夫婿,自然是最好的。
“女儿都听父亲的,只是那位全大人能否看得上女儿还不好说。”
祁明辉笑了笑:“谁说女儿家便不能有远大志向了,我知道你母亲平常教导你的那些话,我也不是全不赞同,比如现在你在京城的名声,就被你母亲照料得顶好,你可以去肖想你的未来夫君,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为父记得你以前不是还心悦过崔鸿雪吗?可惜崔鸿雪死了,否则为父替你去争一争也是可以的。”
祁凌雪红了脸,急忙道:“父亲,女儿只是仰慕鸿雪公子,谈不上心悦。”
祁明辉露出一脸他都懂的表情,挥了挥手:“罢了,你若没什么意见,我便让你母亲去探探全家的口风。”
祁凌雪屈膝道:“女儿不敢有意见,都听父亲母亲安排。”
陶采薇拉拉扯扯到深夜才慢悠悠踱步回了鸠无院,言语间还多有抱怨。
“崔波,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怎么没有送我生辰礼啊。”
崔鸿雪摸了摸兜,他没钱。
他挖空了脑子去想,也想不到该送女子什么样的生辰礼。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改日一定补给你……”他抬眸时,瞳孔微颤,整个人如同坠入了烟花场。
陶采薇倚在他的琴台上,横卧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乱拨着琴弦,媚眼如丝地看他。
“不如你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如何,这把琴见你扛回来,还从未弹过呢。”
是吗,他记得他弹过一回。
他声音滞涩,道:“那便弹一首曲子,今晚最后一件事,弹完你就该回去睡觉了。”
“好啊。”她仍旧横卧在那儿,一副要近距离看着他弹的样子。
崔鸿雪淡定坐在琴台前,不去看她,双眼直视琴弦,两只手放在琴弦上,揉弦,拨弹。
陶采薇闭上眼,小腿一翘一翘地打着节拍。
一首《山居吟》,全然吟出他这四年以来逐渐平和下来的心境。
与世两忘,不牵尘网;天地为庐,草木为衣;枕流漱石,徜徉其间。
此为超尘脱俗、淡然无争、苍古恬静之音。
从琴境里出来时,他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听她说道:“你心乱了。”
不知何时她的小腿伸出了裙摆,未着鞋袜,沿着他的手臂上下滑动。
崔鸿雪抬手掌住她的脚,堪堪握在手心。
她一个压根听不懂琴音的人都知道他的心乱了,可见他乱得有多离谱。
自以为的与世两忘,实际上凡俗中简简单单一个她,就能让他瞬间变得俗不可耐。
他起身将她压在琴案上,琴弦被压出闷闷雄浑的粗狂声音,乱糟糟的。
他全然顾不得了,雅俗之间,就当他是最庸俗的俗人。
艳丽张扬的裙裾铺散开来,散在琴弦上,沐浴过后未着里衣,两条白花花的腿就那么伸着,脚趾时不时地拨动着琴弦。
他崔鸿雪从今以后便只知美人赋,不知山居吟。
(只是亲嘴)
陶采薇的双腿生得并不细长,她有着肉圆圆的膝盖,白胖胖的小腿,还有敦厚粉弹的大腿,两只脚也是肉肉的,十根脚趾像十个挺翘的圆球球。
她哼哼唧唧了两声,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被崔鸿雪摧残得全无形状,每一根发丝都蓬松暴躁,她嘟着嘴从琴案上支撑起身子,一边锤他胸口一边抱怨道:“你把我嘴都啃肿了。”
崔鸿雪讪讪直起身子,有些不敢直视她:“抱……抱歉。”
一把她惹恼了,她就要踢着腿回房睡觉了,若是继续讨她欢心,还不知要折腾到多晚。
崔鸿雪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遗憾。
陶采薇理也不理他,嘟着嘴拎着裙裾背过身就回房去躺着了。
崔鸿雪忽然记起安青的嘱咐,从她的衣橱里绕开成堆的肚兜和裤衩子,翻出一件棉质寝衣。
“换上衣服再睡。”
陶采薇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衣服,叉腰“哼”了一声,坐在床上就开始脱衣服,吓得崔鸿雪连忙奔逃。
躲在门
外时还不忘嘱咐:“换好衣服就赶紧睡觉。”
他一走,陶采薇默默爬下床,站到镜子前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裳。
她抱起双手往上拢了拢,满脸自豪,对于那些指印,她朝门外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还抵在墙上。
浴室里潮湿黏腻,一切都是滑溜溜的,她还记得他手掌的粗粝温热,一直磨着她。
圆啾啾,艮啾啾,她挠了挠乱糟糟的膨胀发丝,被子一拉,整个人蒙头睡去。
第057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晋江
直到里面轻微的鼾声传出来, 崔鸿雪才从她的门前离开。
他抬头望了会儿天上月亮,每一次抬头望月,总有不同的心境。
庄时说, 今时明月,已远不如当年。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 他也不愿再抬头望月。
他深深呼吸着,将气息调匀, 身体终于平静下来,那股异样塌下去。
今时明月, 明明远胜当年。
明月明年仍佼佼,他却不知他的漫漫长夜……漫漫人生,该如何熬过。
又是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氛围里醒来的,今天倒是没人来催陶采薇了, 今天的主角是陶金银。
她从床上爬起来,伸出双臂舒展了一下浑身筋骨,看向窗外,她迎风招展的裤衩子旁边又多了一条崔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