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重新投胎被女神倒追(gl)(12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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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无论守城的还是回城的都疲乏异常在歇息,家家户户因为疫病闭门不出。除了巡逻的城兵还点着烽火,到处都黑漆漆一片。
连街道上不分昼夜连轴转施汤药的大棚里的铁锅也彻底冷了,铁锅下磊起的石头炉灶里积压了厚厚的灰尚有余温。
只有临时充当“药铺”的仓库还亮着灯,医者加班加点分门别类的整理药草药石,依据城中病患的情况调整汤剂。
苏歌也在里面做笔录,挨家挨户送药,重症和轻症的要区别对待。
暮潇敲了敲门,她是特地腾出时间过来的。
“怎么又没睡?这几日辛苦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太过操劳的好。有事尽量交给胡军医和付医官去做。”
苏歌回头,急忙让了一张椅子出来,笑着示意她坐下:
“哪有你们辛苦,费尽心思抢来救命的东西,当然要物尽其用,做到最好。何况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暮潇点头,示意她赶紧弄完回去:“怎么样?”
“药材种类多,将对症的挑出来应是够得。这三日加重剂量下去,不出意外,感染的人数渐缓,十日一期之后,疫病就会得到控制。但要到二期,这瘟疫才算过渡完全。”
“好,若是还有人手资源短缺的,再与我说。”
两人又细细说了一会儿,夜深人静处,连整理药草的医者都靠在墙角打起了瞌睡。
“潇潇……其实……”
苏歌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暮潇几次欲言又止。
她面朝烛光,眼神却没聚焦,最终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道:
“我见江侍郎多心悦于你,人又是好的,热情开朗。你何不一试……也好过等一个虚无的念想……”
“你别怪我,以我的身份确实多嘴。你若因此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
苏歌感觉暮潇看了她半晌,紧拧着眉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才听得一个声音在发顶响起。
“不能。”
苏歌本来说话就柔声细语,此刻心虚更加气弱了:“可是因为江侍郎有什么不是?”
“没有。”
“那为什么……”苏歌眉眼乖顺,却思虑重重。
“只是因为做不到。”
明知自己不能回应,所以不敢招惹。纵使有恩怨牵扯,也得跟私情分分明明。
“什么?”
苏歌在再抬起头时,烛影摇晃,眼前哪里还有暮潇的身影。
第66章 岁月25
又过了几日,疫病得到有效控制。
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重固镇里,炊烟袅袅升起,民房客舍旁柳色依依。这座病歪歪的城又被救活了。
大棚里施粥的施药的皆有,街道上多了小贩,行人三三两两再不复死气沉沉。
百姓休养生息,秩序稳定,连带着周边村庄田里耕作的农夫都变多了。
阿欢和水娘看着这一切,心生愉悦。只觉得这是主子沿途路过的一道风景。
令她们想不到的是,一粒种子埋下了。金裕军自此一战在发羌打开了名声,每每收编土地都参照重固为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日再被其他势力攻占之时,只需派几个细作,在城内煽风点火一番,便会群起附和。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里应外合,城民自发想办法就把城门打开夹道欢迎了。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得民心者占先机。
暮潇又从金裕“借”了不少人接管重固镇,将之后的事情安排好。
临要出发,苏歌不知道从哪搬来一坛子好酒与大家分享。天气转凉,没有条件,她便将微黄的酒酿用小壶热一热,盛在碗中小酌。
她们“医疗队”多受病患爱戴,经常收受一些“贿赂”不稀奇。
等招呼暮潇来品酒吃糕的时候,暮潇坐了过来,酒碗却没接:
“戒了。”
苏歌以为自己听错了:“戒酒?少饮一些不耽误正事呢。”
眼见对方不为所动,顿觉稀奇:“真戒了?”
“嗯,因为某人。”
对方含糊的声音她没听清。
耳尖的江安语却听到了,抱着海碗转过身,眼睛里的戏很多:
哈?因为我吗?咋滴吧?
喝酒我占你便宜了?
暮潇眼观鼻鼻观心地举起了茶杯饮了一口,余光憋到江安语正在冲她不屑地吐舌头:
略略略略略!
到底谁占谁便宜啊?
手上忽然就顿住了:“……”
苏歌见两人眉目传情,旁人看也看不懂,倏尔开口打断了这打情骂俏:
“想起我们年少时在浔阳夜航船,一溪风月,朦胧烟雨,山寺桃花始盛开。寒潭香喝的个酩酊大醉,那时真是恣意妄为无所顾忌。一晃都五六年过去了。”
江安语挑挑眉,分了个危险的眼神过来:
咋滴?“你俩有事?”
苏歌现在已为人妇,又有身孕,倒是不避讳地跟江安语说:
“若真有什么,也许在一起了也不一定呢。”
年少冲动,气血方刚,是有些旖旎的心思在身上的。寒潭浮嫩凉,桃瓣如雨铺了满船满身,情窦初开少女怀春。连空气中都是道不明的情愫。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谁又说得清呢?
“不过那日我是真醉的不省人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期待的心情,便是忐忑不安也好。想不了那么多也想不了以后,只想时间定格,永远活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