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重新投胎被女神倒追(gl)(188)+番外
一叶黄,万物惊秋。
再过些个日子,昼夜温差更大,寺卿大人乏累了都是直接宿于案桌之上,暖手脚的汤婆子就该置办起来了。
冬儿念叨着去了温着火的灶台换水,掐着点送去了书房。
现在不过晨时,她家大人奋笔疾书的时间,冬儿提着热茶壶掀开面帘,却发现暮潇正执笔望着砚台发呆。
她小步过去,添茶的时候免不得茶杯碰撞,暮潇像如梦初醒,不自在的正了正身子。
“给殿下请安。”
冬儿小心翼翼看了几眼,忍不住道:
“您想什么呢主子?想江大人?刚走就想啊?”
眼见自家素日一板一眼的殿下没什么反应,冬儿咧着嘴不小心笑出了两排牙齿:
“江大人这会儿肯定也想着主人呢!”
……
一小队车马在官道儿上缓缓行驶。
宜清坐在马车头驾马,对着身后的江安语一阵絮叨:
“走了最好,现在南明国不知道多乱。原来那帮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的武将,脑子里只有一根弦,转个弯都不会,秦王只要不死,哪怕烂成一坨泥了,他们也会把他往墙上糊。”
“可就苟活一命,掏空了精气神哪有昔日帝王气韵,一离开佛堂人就枯了。希望秦王支棱起来,除非向天再借五百年。”
“连之前跳的最欢的曹相国,都敢擒小皇子以令朝臣,那安王后扶植上来的宦官,竟然想让在外流放多年的亲王回来。现在不抱个‘皇族’就没法混了是吗?”
江安语噗嗤一声笑了,宜清瞥她一眼:
“对对,最可怕的就是这个安王后,比我们巫疆还乱呢!她自己都成了妖魔大道,敢拿一城的百姓祭天。她死前城里百姓生不如死,朝臣战战兢兢……谁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等真的死了……人们却怕了,好一个王后平日里积威甚重,错不在己,给南明留下了两位绝世明珠。”
“昌和公主本就有福星贵公主的美誉,颇得百姓喜爱;小皇子更是在曹相国和太傅的教导下披麻戴孝,折了妈赚尽好名声……算盘打得我这个外邦人都听得响。”
他说完了发现江安语还叼着一根草在傻乐呵呢,顿时不高兴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宜大人透析真相,针砭时事,格物致知,实该是王上的肱骨大臣才是,跟我这个小小侍郎客在异乡,屈才屈才啊。”
“哼,看的通透是我这人最优秀的特质。但是我可不喜欢庙堂那一套,做皇帝的鹰犬不是你有理便是你说了算的。”
宜清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一条系着三环黄玉,绣着金色丝绦状的纹的革带,一看就是出生富贵之家,嘴里却说:“我想用这一根传家革带,仗剑天涯,荡尽天下不平事,快意恩仇,想想就爽!”
“我要做伸张正义的大侠!最好我的子子孙孙也跟我一样,俯仰之间,端正立己,无愧天地。”
江安语的视线似乎也跟着他飘走了,落在飘渺的青山白云之间。
“是啊,如果能做到就好了。”
“可是人生哪有如果呢。”
宜清看她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说句不好听的。”
“你别看那个暮潇……哦秦潇……血统正,可她不受宠啊,先先王后早死了,说明白点她就是一个孤儿,还整天拿着清高架子,谁能服她?”
“就是她真的借了母家的势来,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很难的。”
“趁早散了。龙凤夺嫡非生即死,算她还有点良心,赶紧跑路就对了。”
不想江安语却突然在床边撑直了身子,主意说来就来:
“不行,我得回去。”
宜清满脸写着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回去干嘛?人家用你帮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撵着人跑的架势,又不是狗,你别这样成吗?”
“掉头。”江安语过来准备拉缰绳,闻言叹了一口气。
声音沧桑,不堪回首:
“我可不就是她的狗吗,帮她杀了一个又一个。”
马车摇晃,细碎的阳光洒在马鞍上,像个普通的静谧的午后。
“不对不对,你这不对。你不对,你不像你……你变了……”
宜清絮叨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
车队返程,江安语弃车骑在高头大马上,阳光照射下,她浓稠的黑色影子扭了扭,像水波般弯曲。
进城的时候过守卫兵的盘查,他们看到了另外一行插队的人马携着腰牌从左城门通过了。
——黑甲重骑兵莫名有些眼熟,擒南明蓝旗和虎头旗。
不能怪江安语敏感非常:
“她怎么也回来了?”
“谁?”宜清正一脑袋雾水,回头看见江安语的脸比锅底还黑,像三月小孩说变就变。
“肚子大了还有脸回来。”
“有夫之妇还不知廉耻。”
“你到底说谁啊……”宜清伸长了脖子探来探去,刚刚取回守卫递还的腰牌,却发现江安语自己跳下马跑了,“哎?你去哪啊?”
“去算账!”
杀气腾腾的样子让宜清立马噤声,可忧虑的目光却一直追随对方的身影直到消失。
……
皇女府,武德殿。
一袭黑衣在窗边廊下水榭焦躁不安的转个不停,冬儿几次来请,苏歌才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