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重新投胎被女神倒追(gl)(190)+番外
青衣人雪白的臂膀从宽大的袖口露出来,力气极大,狠狠横压着身下人的肩膀到脖颈,邦的一声砸在了木搭的看台上。
一面倒的压制,几无还手之力。
尘埃落定后江安语抬头,恰看见那一面红底黑字的告示:比武招亲,胜者为尊,愿赌服输。
一瞬间如一瓶恍惚作响的酒砸了个叮当响。
“好啊,左右我都得不到,不如干脆我就用抢的。”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费那些功夫!直接抢过来便是!”
暮潇当然不好对付,江安语体力消耗极大,粗喘着气更用力了些,臂膀紧绷的肌肉压近了,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
“我赢了,跟我走。”
上面的人咬牙切齿,下面的暮潇却好似撞懵了,不知为何失了神,也不知道是听还是没听,好几次江安语的唇快碰到她了,她也只是眯了眯眼。
骨节分明的手指拽住了暮潇的盘扣衣领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拉了过来,上演着一出强抢良家贵女的恶霸戏。
群众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也在此时,整齐划一的卫兵赶到了,擦亮的银枪齐齐对准了正“犯上作乱”的江安语。
“别别别!误会一场!都是误会一场!”
一个惊声高叫的男人飞奔而来,宜清举着秦王亲赐的金牌,嗓子都喊劈了。
“自己人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两国友好!两国友谊长存!”
卫兵们见状放下了枪,改去拉江安语,把她从暮潇身上拽了下来。
江安语感觉自己快脱力了,手指一点点松开了暮潇的领口,对方也只是呆愣愣的看着,看着她被拉开。
两人都没说话,擂台的东家,周围的百姓看客已被驱逐,只有宜清喋喋不休的声音。
“哎呀,祖宗呀祖宗!这整的什么事啊?失礼了大殿下,都是江侍郎喝高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哈哈。”
暮潇缓和了神色,轻轻点头,卫兵们自然收了枪退后待命。
江安语转过了头,不看也不领情。
尴尬的气氛更奇怪了。
这时一袭黑衣出现在视野,姗姗来迟:
“潇潇!你有没有事!?”
苏歌奔过来查看,暮潇背后全是土,衣袖上还有被刀划破烂的地方,衣领更是皱皱巴巴,她本人却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什么。
“潇潇……你没事吧?”
“没受伤就好,江侍郎也是一时冲动,她对我并无恶意,对你更是敬爱有嘉,切莫因此伤了两国和气。”
闹剧散场,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只剩下肃穆的卫兵,风吹过比武招亲的红色大飘带也略显落寞。
暮潇许久没说话,苏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远远看到了正被宜清护着离开的江安语。
温和的表情勉强挂住了,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苏歌再次见到暮潇已经是十天之后,传闻秦樊离身体每况愈下,她只好留在皇都谋划出路。
入住春宫的暮潇已是今非昔比,苏歌礼数极尽周全,不敢有一点怠慢疏忽。
不过现在她们还没有开诚布公,她依然摸不透对方的想法。
也是在此时,春宫内新收的一房侍女颇得大皇女喜爱的消息传了出来,引得多少双盯着这里的眼睛蠢蠢欲动。
她穿过廊亭,到处都在谈论此事:
“距离上次,还是第一次见寺卿大人身边又有人了。”
“这女子是苏都尉的表妹,年纪虽小,可声音像,形也像,娇娇弱弱的招人稀罕,难怪大皇女宠爱有嘉,还是旧情未了啊。”
“旧人哪有新人好?现在改天换地了,可变成了嫡皇女,哪怕文能掌祭武能管战马也抵不上。”
“我看也是,这苏婳儿是个大富大贵的相命,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要不说同人不同命呢。”
“你俩可小声着点吧?被人听去了。”
“怕什么大家都在说。”
苏歌对这个背景复杂的表妹有些印象,是本家旁系的妹妹,不同于长袖善舞在秦王面前稳固自己地位的齐贵妃,她的父亲生下她之后就为了讨好安王后做了阉臣,一路被提拔至提督太监。安王后称帝后他被贬逃过一劫,秦王从佛堂出来后他又受到重用。
是个在洪流大乱斗中活下来还能明哲保身的幕后狠人。
苏歌以为自己会难过,没想到却没有。
事发突然必有蹊跷,朝堂之上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嗅着点味儿都知道,政治上的事哪能光看表面。
她认真想着这个妹妹的母家势力现在投靠哪方,提督太监近来有何动作,和曹相国有没有关系,揣摩着暮潇的手段和计划。
没想到,走入海棠苑却撞见江安语和暮潇诀别。
云高气爽,园中百花却萧索凋零,假山丘丘壑壑,干涸的地面上传来一个压抑的声音。
“是不是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只要跟苏歌沾亲带故沾点边就行。”
没得到正面回答,江安语就使劲抠弄着侧腰上的匕首,上面的嵌刻的红宝石像血一样鲜艳,印满了斑驳的指纹。
枯树下,转出一张天生丽质的脸,眉眼似雪山清靓,高洁,也是捂不化的冰。
暮潇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江安语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软弱无助,眼眶却还是雾蒙蒙的盈出了泪花。
她用衣袖擦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