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有雪(100)
陈熠池起身,正要离开,刚走了几步,忽又停了下来,最后道:“手术做完,你带上你那亲儿子一块回国,他已经没有用了,留在这儿跟你一样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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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别墅里无死角的装了监控,但陈熠池离开茶馆之后,还是开车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家。
江宜似是刚醒,陈熠池推开卧室的门,他睁着惺忪的眼睛,呆愣的看向一身正装的人。
“你去哪儿了?”江宜委屈地抱怨着,“醒了之后,总不见你。”
“出去了一趟。”陈熠池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然后弯下腰,探身跟江宜接了一个缱绻安抚的吻。
“出什么事了吗?”江宜敏感的察觉到陈熠池的情绪有些不对,担心地问他。
陈熠池沿着床边坐下,拉过江宜:“真的给你找件事做了,在家里闲的瞎担心。”
“谁说我没有事做,”江宜不高兴的噘着嘴:“我准备做一个影册。就记录你跟我在这海滨别墅生活一点一滴。怎么样?”
陈熠池脸色阴了下来,连思考都没思考,果断拒绝:“不好。”
江宜问:“为什么?”
陈熠池盯着他看了几秒,把人抱在怀里,缓而坚定的说:“我不喜欢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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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热了起来,温度升的很高,正午的海水在烈日下闪着金色的纹理。
江宜用脚探了探海水,一个浪花打过来,他到膝盖的短裤瞬间弄湿了。
“海里有什么吃了你?”陈熠池光着上身,大半个身子都进去了,站在不远处,整暇以待。
江宜有些不敢下水。小时候他到海边游泳,陈熠池到岸边喝水了,让他在浅滩等着他,不准乱跑,江宜偏不着调,自己拿着游泳圈下了水,一个浪打上来,他的游泳圈翻了。
他直接掉进了海里,灌了好几大口咸涩的海水,要不是一个叔叔发现了他,把他捞上来,他这条小命就搭在哪儿了。
陈熠池啧了声:“我在这儿,怕什么?”
江宜:“我下去喽。”他憋了口气在心底,温热的海水缓缓的隐没他的腰,淹没他的小腹,升至胸膛。
江宜扶住陈熠池的肩膀,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陈熠池皱眉道:“你是树懒吗?”
江宜把脸埋在陈熠池的脖颈上,摇头:“我还是有一点怕……”
“嘶,是谁吵着非要来海里玩的?”陈熠池哑然。
陈熠池的身形和力量跟当年已不可同日而语,带给江宜全然的安全和依赖。
江宜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软趴趴的在陈熠池身上,阳光洒在他的后背,暖融融的。
海浪轻抚着他们的身体,细小的鱼儿穿梭在他们的指缝间,江宜越来越大胆,海水给了他足够的支撑。
他尝试张开手臂,拥抱大海。
天空居然是淡紫色的,跟大海的深蓝交相辉映。
正在江宜缓缓放下心理防线之际,忽然一个大浪出现,江宜吓得扑腾着想抓着陈熠池的手,却在大浪来临前,陈熠池便揽过他的腰,稳稳地将他托了起来。
在海里不到半小时,陈熠池就要拉着江宜回岸边,江宜蔫了,但也不得不听从陈熠池的话,只在海里体验了一下,就上了岸。
说白了,陈熠池还是担心他的身体,在海里,即使有人帮助,也是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
陈熠池握着江宜的手踩过细腻的沙滩,在面前走着。
他只穿了一件短裤,从小养尊处优,在阳光的曝晒下,裸露的地方居然白得发亮。
江宜晃了晃脑袋,有些艰难的移开眼,脸却无法控制的红了起来。
陈熠池向后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脸怎么红了,哪儿不舒服吗?”
“嗯……”江宜脑子卡壳了,他眼看着海水滴聚成汩,顺着陈熠池腰腹的肌肉纹理滑落,他脸烧得更红了:“可、可能是晒得吧。”
陈熠池手往上抓住江宜的手腕,微一用力,就将羞成番茄酱的某人拉了过去。
江宜没刹住脚,一头撞进了陈熠池怀里。
紧挨着陈熠池湿了的平角短裤,江宜感受到了某些变化,心杂乱无章地狂跳起来。
落日熔金的余韵渲染了整片天空,将沙滩熏染的干燥温暖。海浪像鱼的尾鳍一样,一阵一阵,从远处来,再悄无声息的退回去。溅起的白色泡沫落在两个人的身体上,留下来的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
江宜满嘴的咸涩,柔软的沙子在他的后背上细细密密的铺了一层,陈熠池的手覆上去,沙子摩擦着他的后背,起了粉红色的印子。
在海岸盘旋的海鸥传来鸣叫,盘旋而过,宣告着它们饱腹而归。
江宜靠在陈熠池的肩上,眼皮耷隆着,怎么睁也睁不开,手里却牢牢攥着捡到的一枚海螺。
陈熠池撩起江宜的一缕碎发,落在他眼皮一个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太阳西落东升,时节冬去春来。
第53章 出乎意料的一切
早餐已经做好了,陈熠池去卧室里叫江宜起床。
推开门,他便看见江宜着急忙慌地在往被子里掖什么东西,像只正在藏果子的小浣熊,被惊扰到,竖起耳朵警惕地躲在树干后面,偷偷窥视。
“在做什么?陈熠池走过去,眼眸染上不易察觉的笑意。
江宜知晓事情暴露,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像是在求饶。在陈熠池的注视下,还是不得不把东西从被子底下掏出来。
“相册?”陈熠池瞥了他一眼。
江宜翻了一页:“你不是不喜欢拍照片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