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郎君总想勾引朕(119)
门外老鸨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这小郎心思通透,将楼中花魁的技艺学去,一开口,定将贵客的心都勾去半颗。
他抬头看贵客,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贵,贵客,您不满意?”
提不上满意不满意,但楚言攸听到那声音时,确确实实动了怒。
她大概能猜到黏人的郎君心有不舍,偷偷跟着她们来夜光城,却不想遭遇了什么,反被卖到这花楼来。
装成傻子,还真成了傻子。
不过绮香楼背后主子是千面,是谈情说爱的风雅之地,讲究个你情我愿,是天定缘分,并不逼迫别人,想卖身还是卖艺皆可。
他做出副接客的姿态,也许只是拉人进去喝杯小酒,唱唱小曲罢了。
楚言攸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了声。
老鸨估摸着贵客真不喜这口,正想去换了个人,面前这扇门狠狠关上,撞上了他的脸。
里头香气扑鼻,楚言攸只静静站着,便有贴心的郎君环在她身上,嘴里说着挑逗的话,“女君想看看奴家今夜穿了什么吗?”
“家有夫郎,不想看。”
“家花哪有野花香,女君与奴家偷情,无人会知晓。”
“何时来的绮香楼?”楚言攸顺势揽住他的腰,手指轻抚他的腰身。
苏小倌羞涩一笑,手搭在了她肩上,“今日来的,为女君而来。”
第069章 通敌叛国者,死
月色清辉笼罩着秋夜, 拂来的夜风只余凛冽,关上房门,倒是隔绝开来, 融融热意从掌心传递,忽而一声轻呻,很快掩盖去, 厢房之外, 丝竹之音渐起。
这人出现在此地,确实出乎意料, 加之不知从哪透进寒意, 激得两人贴紧的身体又近了些,有些荒唐了。
良久,楚言攸才缓缓松开手, 将逼到墙边的苏小倌扶起来,“来时可遇到危险?”
苏小倌有些不满,难得的亲热结束得这般快,他将脸上的红面纱取下,又依偎在了楚言攸身上,“没有。”
“那怎会到这儿来?”
两人默契十足, 皆没提起云里往事, 许是不想打破迟来两年的温情。
“我身无分文, 又没住的地方, 因而来这。”苏璟满脸无辜, 提起圆滑的老鸨来,“是绮香楼中的人说这管饭管住。”
楚言攸一时无言, 想抬手摸摸他的头顶,却不知何时, 这人一下窜高,已和她的身量一般无二了,想摸他的头还有些费劲。
“姐姐何时认出我的?”苏璟低下头,在她的脖颈间胡乱蹭着,又喃喃道:“姐姐早认出我了,却什么也不说,想看我的笑话。”
这样说着,苏璟又高兴起来,连脸上的笑容在红烛中也真切起来,若姐姐心中无他,又怎会认得出他。
“姐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苏璟暗戳戳地暗示着什么,却是自己先红了脸,手指勾着她腰间的玉坠不放。
楚言攸别开他的手,“明早有要事,你若困了,先去床榻上就寝。”
苏璟脸上的笑容全失,气愤地拉开层层帷幔,随即掀开被褥,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那姐姐去忙吧,不用管我。”
他自是察觉出西境有变,说这些也不过是气话,分别两年,思念难忍,先前在云里是苏傻子,都不作数的。
苏璟想到在云里干的那些蠢事,更气了,他气自己玩什么花样,若和姐姐早早相认,想必此刻他早有名有分了。
厢房内的红烛被吹灭了,屋内霎时暗下来,唯有窗边斜进来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堆在地上的红绸上。
床榻又软了几分,楚言攸躺到他身侧,却并未闭眼,她静静看着微微飘动的帷幔,暗想明日之事。
千面说札叱珍在外头藏了东西,每日未到天明便匆匆出府。
不堪的过往、所筹谋之事亦或是软肋,楚言攸想知道那个秘密,若是不出意外,再过两个时辰,她便能知道了。
楚言攸轻叹声,身旁“娇软”的小倌已牢牢抱住了她的腰,她的耳垂被轻轻舔舐着,连着腰侧的里衣也撩了起来。
“姐姐,我好想你…”苏璟道。
楚言攸浅浅弯了嘴角,“我知道。”
“姐姐早认出我了对不对?”
他又问了一遍,但似是在问其他的事。
楚言攸侧过身去,指尖从他眼尾的伤疤上划过,随后反复抚摸着,“嗯。”
“那姐姐生气了?”苏璟小声问道。
“是有些生气。”楚言攸顺着他的话回道。
苏璟环住她腰的手倏地一紧,整个人更是黏过去,“那姐姐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楚言攸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明日在此地,乖乖等我回来。”
“我要和姐姐一块去。”苏璟说着,转而牵上了她的手,细细摩挲着每根手指,“我手底下有些人,可供姐姐差遣。”
楚言攸挑眉,“不得了了,回燕楚两年,不仅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还得了不少人跟随。”
苏璟沉默片刻,“我答应了靖王。”
他蜷缩在楚言攸怀里,像是不觉她隐隐怒意,他声音微微发着颤,“姐姐,我别无他法,他们都在逼我,将我当成了棋子…姐姐,我好害怕。”
……
清晨朝阳初升,刺眼的霞光穿过弥漫开的黄沙,落在满是破瓦的屋顶,其间夹杂着干草碎石,粗粝的屋顶将霞光分割成块。
破陋的宅院在夜光城的西街,此乃众口一词的贫瘠巷陌,遍地是这样狭窄破烂的小院,临近巷口的这户人家前些天搬了出去,却是有个妙龄郎君又搬了进来。
好多人看着热闹,说这妙龄郎君是有人养在这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