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郎君总想勾引朕(120)
不过更多的人不这样想,真要养外室,如何会将人送到这种地方来,平白受这么多苦。
谣言越传越广,这儿的人窃盗之行屡见不鲜,一听有个妙龄郎君,三三两两商量好,趁着黑夜想前去窃香,不想再也没回来过。
她们的尸体挂在巷口,直至风干了也没人敢去给她们收尸。
听到这儿,千面的神情古怪起来,她挑了张平平无奇的脸,混在人眼中毫不起眼,她拉了个嚼舌根的小郎,问道:“为何没人给她们收尸?”
小郎瞧了千面一眼,嫌弃之色尽露,“还能因为什么,这家住的小郎背后定是有人,得知他被欺负了,可不得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讥笑声,“这儿的人命可不值钱。”
在西境,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哪会有人在意,况且本就是那些人做错事在先。
千面没再问什么,只是经过卖烧饼的小摊时,又听到有人在说,“…这事和札将军有些关系。”
可不是和札叱珍有些关系,千面嗤笑声,她一路跟着札叱珍到这,不想那人警惕心太高,她半路跟丢了,费了好些劲才找到这。
她眼神一冷,绕到后墙上翻进了院里。
此处小院没什么特别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庭院洒扫得纤尘不染,不,未必是小院主人好洁。
他刚刚来这,居未数日。
估摸着时间,和陛下进城时所差无几。
一声重响,似是桌案翻倒在地的声音,千面闪身躲到了暗处,正巧看到了那张脸。
只一眼,她心中已升起了腾腾怒意。
……
“陛下,札叱珍和明桑堂暗中勾结,属下今日跟踪她到了一处小院,里头住着的人,正是画像上的右堂主。”
卯时已至,天色灰蒙蒙的,迁徙的鸟儿从枝头飞过,发出尖锐的声响,楚言攸醒得早,在后院中练了会儿剑。
见千面脸上满是怒意,脸上人皮面具无法遮挡,她放下剑,“右堂主?”
“是,那张脸定是画像中人。”千面说道。
楚言攸却是摇头,“不,如今在城中的并非是右堂主,不久前阿玥寄来书信,右堂主潜隐于皇城之内探侦消息,早已关进天牢中。”
千面讶然,被人皮面具糊住的眼睛睁大不少,“那属下方才见到的是谁?”
“替身,亦或是靶子。”楚言攸道。
“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说罢,千面难得愧疚,她自认见识世上千人千面,却连个替身也认不出,“不过就算是替身,也证实札叱珍与明桑堂勾结。”
今朝将领与亡朝遗孽通谋结连,实在令人不齿。
楚言攸眸中闪过冷意,“此事倒是可以利用,叛国之人当斩之。”
札叱珍此刻还在小院中密谋着所谓的大事,却不知城中知州已为暗卫营所制,大开城门,身穿银制盔甲的女君骑马驰行,有百姓认出她来,正是秦国毑的女儿,当朝飞凰军统领秦箬。
她一路畅行无阻,无人敢阻拦,于是众人暗想,夜光城该变天了。
秦家军军营就在夜光城外,平日里无战事,闲暇时将士会回到城中,她们的夫郎孩子素常在夜光城中,等着她们的一家之主携军功而归。
天还未明,营地里的战士已开始操练,她们或受欺瞒,然心中恒存“精忠报国”四字,西川犯西境,她们更不敢有半点松懈。
秦箬驾马到军营前,远远望去,地上的军帐整齐排列着,写着火红大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是个“秦”字,高高挂着的“秦”字。
祖上荣光,世代相传。
秦箬仰头看着,心中骄傲油然而生。
稍稍靠后的黑马向前几步,已戴上人皮面具的楚言攸拍了下她的肩,“想好了等会儿做什么吗?”
秦箬拍拍自己的胸脯,“当然了,陛下你放心好了,你交代了这么多遍,我怎么可能还记不清楚。”
话落,军营中哨兵看到了她们,放声大喊:“来者何人?”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何人!”秦箬亦抬高声音,手中长枪猛地捶地,发出声巨响。
哨兵探头看着,看清了是何人,连向身边人踹了脚,“是秦统领,快去开门,赶快去!”
不出几刻,军营大门缓缓打开,出来迎接着的正是军中司马包曼,她身量不高,但使的一手好双刀,也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但,她是札叱珍的人,是通敌叛国之徒。
只因札叱珍曾在战场上救她一命,她便将秦家军和西境百姓抛之脑后。
“见过秦统领。”包曼行礼道,她本就不是圆滑的性子,见到秦箬突然出现在此处,脸上神情大变。
秦箬还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直言道:“通敌叛国者何罪?”
包曼微微僵住,她瞥见了秦统领身上的燃燃烧起的怒火,一时头埋得更低了,恍惚间,她已被这道目光开膛破肚了。
那些本就不稳的决定晃动起来,成了把尖刀利刃,在她心尖搅动着,她听到了战场上无数哀嚎,流离百姓的凄厉叫喊。
可惜,她从来没有反悔的机会。
“通敌叛国者,死!”
秦箬手执长枪,贯穿了包曼的心口。
鲜血四溅,洗净了她脚下罪孽之地。
第070章 吃软饭?
西境的风沙确实有些大了, 几息间咽了气的包曼倒在地上,卷起的黄沙扑到她身上,黏在新鲜的血迹中, 转眼间变得灰扑扑,众人惴惴看去,对上了她死不瞑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