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207)
将寒风与冬雨,都隔绝在外。
“你……”他也不由错愕。
喻千灯就更是不乐意,“你是傻了吧?自己都冻得打摆子,刚找出来的,还没捂热就给他?”
“我这会儿不冷了。”
“少来,我跟你说,你别看他是个男的就心软。他可是沐晚风的手下,能是什么……”
话到一半,自己意识到说露馅,与编造的身份不符,又停下了。
神官倒没有半分惊讶,露出的那小半张脸上,神色仍是平静。他只是抬手去扯斗篷,要还给她,“我不能要。”
手刚抬起来,被黎江雪强按回去。
“黎姑娘。”
“误会了,不是心疼你。”她淡淡笑了笑,“是如果冻死了你,神庙一定会找我麻烦。我如今的日子过得挺好的,不想惹麻烦。”
她透过面具望着他的眼睛,“所以,穿好了。”
“……”
神官默默回了房,她与喻千灯在廊下坐下来,仰头看天上的雨。
这宅子,是一个四水归堂的布局,二层小楼,中央是个天井,下雨时,雨水便会沿着屋檐滴落,与天上降下的一起,汇入院子中间的小小池塘。
虽然冬天的雨水寒,却也显得天大地大,清气扑面。
让人看着,心里没来由地宁静。
喻千灯仍在小声絮叨,对她将名贵的雪狐斗篷,拱手送人这件事,十分的心痛。
她便笑了笑,“行了,女儿家火气旺,我不冷了。倒是有几句话想问你,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话?”
“民间传说。”
“这你可问对人了啊。”这人丢了个栗子到嘴里,“这些年我老在外面跑,但凡是坊间传开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栗子是唐止炒的。
也不知道他哪儿学的,这么厉害,弄了板栗和砂石来,热腾腾地炒了一大锅,冬天里吃着,人都暖和起来。
黎江雪也慢慢剥着,“这可是你说的大话啊。我想听王女星晓的事。”
身边人看看她,“为什么?”
“我不但长得像她,还凭着这张脸,捞了不少好处,要是对她一点也没了解,也不像话对吧。多听点故事,没准将来哪一天,还能用来保命呢。”
“也对。”喻千灯点点头,“要不然,万一踩了什么忌讳,也是大麻烦。”
她以手为枕,靠在椅背上望天,“像这个星晓,可不全然是好事。”
“怎么说?”
“她是上过刑场的。”
“什么?”
“具体的原因就不知道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王族,许多事情,不可能让平民百姓窥见。”她道,“民间传得很乱,有说她与神官有染,秽乱宫闱的,也有说她是参与了谋逆。我私心里以为,是后者更可信一些。”
黎江雪也点头,“神官再特殊,终究只是个男子,为此把王女送上刑场,仿佛不至于。”
还是归因于权力争斗,互相倾轧,要合理得多。
喻千灯就笑,“但不管怎么说,传言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你还是离那种男人远一些,免得步她后尘。”
“哎,好好的,怎么扯到我身上。”
“你看那神官,弱不禁风,和你装可怜的样子,没准当年的星晓小王女,就是吃这一套呢?你和她长得这么像,这种事有些玄乎在的,你别不信。”
“去去,能盼我点好吗?”黎江雪挥手赶她,“你说你的。”
“还说什么呀?”
“她既然都有谋逆大罪在身上,为什么好像,又没有赴死,反倒是不知所踪?那个王君为什么,还肯封我做镇海将军?”
喻千灯把栗子壳掰得咔咔响,“这里面就有个离奇的故事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乱传的。说是星晓行刑的那一天,天降异象,有大鹏现世。”
“还有这回事?”
“真假我不敢保证,不过她这个人,在民间挺有威望,说是经常带船队出海,镇压妖兽,寻访仙山,找寻平定四海,保护百姓的方法。百姓爱戴她,就传说她是被冤枉的,本不该死,是大鹏鸟把她救走了。”
“所以王君才要做一做姿态?”
“是吧,毕竟一来,星晓反的是先王,也就是他们的母亲,和他的仇并不很大。二来,无论她是死是活,都已经不存在了,对他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与其招人腹诽,不如摆出个怀念亲情的样子,还得人心一些。”
她挑着眉毛,“一个男人,这王位坐得可不稳当,是吧?”
黎江雪哦的一声,明白过来。
原来将她这个赝品封官,只是为了显示对亲妹妹的深情。她就是别人借的那个筏子。
就见喻千灯笑得有些暧昧,“这个星涯王,故事也不少呢。”
“说来听听。”
“他有姊妹两个,都因谋逆而获罪,一个死透了,另一个生死成谜。他这才以男子之身,登上了王座。要说这里面没有他的手笔,谁也不信。”
“的确。”
“传言他和那个异父姐姐,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黎江雪顿时倒抽凉气,“真的假的?”
“宫闱秘事,谁能说得准。不过另一件事,倒是详实的,他能够顺利登基,是得了当年的大司命襄助,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度是几乎摆在台面上的。但是后来,他把她杀了。”
“这么狠心。”
“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有哪个是不心狠手辣的?要都像你这样,早就被人把骨头啃干净了。”
喻千灯站起来拍拍她肩,目光却落在她手边一个小碗上,“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