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246)
什么神官,她只字未提。至于刺客,就更是一无所知。
玄曦抓不着她把柄,只能以顽劣难教为名,将她给罚了一场。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早就习惯了。
但是……
假如她供出那个神官,他会死的。
虽然那人十分古怪,并不招人喜欢,可是不管怎么说,赔上一条人命,没有必要。
“懒得多说。”她冷淡地扬了扬眉,“反正只要想罚我,何愁没有理由。”
“殿下……”
“过去罚得更厉害的时候,又少过了吗?”
青栀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
染膏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氤氲满室。
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才重新开口:“您说的那个人,奴婢大约是查到了。”
“哦?怎么查的?”
“虽然不知具体名姓,但神庙中的男子,本就不多,您又说他十分陌生。那便只有前些日子,刚来的一个,能对得上了。”
“真是新来的?”
“是,单名一个云字。”
神官云。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试图将这个名字,和那夜目不转睛望着她的人对上号。
却听青栀轻轻哼了一声:“但是呀,我劝殿下,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何必去招了大王女的不痛快呢。”
“王姐?”她今日第一次愣了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您还不知道吧,这人呀,就是大王女保荐进神庙的。”
一说起闲话,这丫头连染膏也不弄了,将篦子一丢,就凑到她耳边。
“这个神官云,来历有些古怪。神庙选人,向来考核严苛,但他是上月海藏节时,不请自来的。”
“不请自来?”
“是呀,据说当时,各位神官正在准备祭典呢,他却一声不响,自己走上了祭台。还不待人问他要做什么,抬手就施了一个法术,叫什么火树银花,说是祝天幕城国运昌隆,四海安平。”
尽管并不曾亲眼见到当时情景,青栀仍然咂了咂嘴,“听说当时的场面,可漂亮了,把底下围观的百姓全给镇住了,直道是哪里来的高人,出山献瑞。”
“这么离奇?”
“可不是吗,但更离奇的是,那一日大王女刚好在祭典上,您说,这是不是巧了?”
星晓想象着那时场面,只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来。
“的确。”她缓缓点头,“随后王姐就保荐了他吗?”
“是呀,神庙乐于卖给大王女这个面子。只是奴婢听说,他其实只会些花里胡哨的假把式,并没有真本事,在获封神官之后,为了避免人前露馅,总是往书册典籍里钻,从早到晚找不见人。”
青栀道:“他们背地里,都不待见他。只是碍于大王女的情面,也不去管束他罢了,只当养个闲人,也不费什么工夫的。”
竟然是这样。
难怪她经常去神庙见玄曦,却从未与他碰上过。
难怪那夜戒备森严,他却能一个人悄悄出现在迎仙台的殿顶上,一举一动,轻浮大胆,丝毫不像神官的模样。
星晓皱了皱眉。
原本就是觉得他古怪,才让青栀去查他,不料听今日一言,只觉这人身上的谜团,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处心积虑地混入神庙,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青栀见她神情,却以为是她知晓了其中利害,颇为欣慰地舒了一口气。
“这下您明白了吧,奴婢一心一意,可全是向着您。人家从一开始就攀上大王女了,不清不楚的,您可千万别沾上了这种人。”
她矢口否认,“别胡说。”
“是奴婢胡说吗?”对面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是谁呀,连衣摆都撕给人家了,回来就让我巴巴地去查。”
“……”
星晓连连摇头,心说这丫头是打定主意,要把这顶帽子给她扣上了。
还好她没有说出来,那人当夜,是不惜下手伤了自己,也要强留下她,还自以为没被她发现。
要是听了这话,青栀恐怕气得要打上门去。
思及此处,她不由笑了一笑。
身边人就越发唉声叹气:“坏了坏了,咱们家殿下,不会真让那妖精迷了眼吧?”
她无暇解释,只是心里困惑得厉害。
那男人的举止,处处怪异,起初那样大胆,不知羞似的缠着她,她只道是存了攀龙附凤之心,为此不择手段。
但是眼下看来,却十分不合常理。
哪有人已然得了她王姐的青眼,还需要转头来讨好她?这天底下,没有人会做这样划不来的买卖。
联想到他最后那一句问话……
难道他真正的目的,是阻拦她踏进迎仙台?为什么?
只许他躲藏在殿顶上窥视,却不许她进入吗?这是什么道理?
回想起那人从黄金面具后面望着她的眼神,星晓的眉头不由跳了一跳。总觉得被他看得发毛,又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就好像她对他全然陌生,但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一样。
还没想出头绪,却听门边传来低低一声:“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是当值的小宫女。
“谁啊?”她随口问。
“是一个神官。”
“什么?”
“他说,只要这样向您通禀,您就明白了。”
青栀猛地一拍巴掌,“您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她揉着额角,头痛不已,“不见。”
小宫女领命去了。
过不了片刻,却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食盒。
青栀一见,气就有些上来了,抢着问:“他这是干什么?”
“他说,那一日多谢殿下相救,听闻殿下为此还受了罚,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便想来探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