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247)
小宫女一板一眼,学着他的话。
“既然殿下不愿见他,只能薄备谢礼。知道若是礼重了,您一定不会收,不过是些寻常点心,还望您不要嫌弃。”
不待星晓开口,青栀已经拧起了眉头。
“谁要他的东西?殿下顺手帮他,乃是好心,他反倒得了脸,一个劲地往咱们门前跑。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明白?”说着就要拿了食盒出去,“我去还给他。”
“回来。”
“殿下?”
星晓瞥了一眼盒子,神色淡淡的,“别人既是称谢,便没有往外丢的道理。不要让人说,我手底下教出来的人,不懂礼数。”
“……是。”
“不过,你去告诉他。”她对那小宫女道,“礼我收下了,便是两不相欠,往后不用再来了。他是男子,和我一个王女来往,没的要让人说闲话。神庙的规矩向来严,不要惹了我老师不高兴。”
小宫女应了一声,口中默念着这一番话,急急地去了。
青栀撇撇嘴,“殿下就是性子太好了,才让人觉得容易接近,有可乘之机。”
说着,就要去捧那食盒。
星晓看了她一眼,“干嘛去?”
“收起来啊。这种东西,殿下又不会碰,无非是丢在哪个柜子里,下人值夜时要是想得起来,便赏了他们,要是想不起来,过些时候也就白扔了。”
“谁说的?”
“啊?”
“知道你对他没有好气,但点心又没惹着你。”
她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盒子,“正好,说了这么久的话,嘴有些闲了,打开看看。”
青栀仍是满脸的不乐意,但也只能依言打开。
里面装的,是藕粉桂花糕。
晶莹剔透,香气馥郁,倒是不讨人厌。
星晓对着它,想了想那夜被黑袍罩得严严实实,戴着冰冷面具的人,只觉得二者很难联系到一起。
她不顾青栀的小声嘀咕,拈了一块送进嘴里,只是下一刻,却一言难尽地皱起了脸。
谁家做糕,会做成这个样子?把卖糖的打死了吗?
作者有话说:
看到小天使问,是be还是he。
放心嗷,我永远只搞he,生活已经很不容易啦,我创造的世界必须圆满。
不过配角就建议谨慎入坑(轻轻)
第章
◎要抱抱。◎
再次相逢时, 仍是在御苑里。
这一日,星晓刚在玄曦那里挨了批评,心情多少有些不顺, 回宫时特意绕了远路, 又不许青栀跟着, 抱的是独自散心的意思。
不料,路过湖畔时, 却正巧遇见舞乐司在排演新曲。
那些珠翠琳琅, 水袖曼舞的人,皆是一头银发。
就与她原本的样子一样。
而前面管事的正在扬声发话:“都给我打起些精神来,你们这些人,素日里原不该往御苑里来, 是为着下月老祖宗过寿, 要在园子里摆宴,才破例许你们实地排演。都卖些力,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这一年,鲛人的遭遇还不如后来一般凄惨, 并不会被炼成油, 制成蜡烛。
只是由于她母亲当年那一场荒唐,既是心中有愧, 也是为妨此事重演,便不再允许他们在宫中行走当差。年老的, 皆派去浣衣坊、花圃等处, 而年轻的,则一股脑都丢去了舞乐司, 只在逢年过节时, 叫出来作歌舞取乐, 以娱宾客。
众人都以为,鲛族貌美柔顺,能歌善舞,这个安排,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不过,实情总是有些出入。
譬如此刻,管事的话音刚落,队列中便有人脚下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做什么?存心与我作对吗?”管事双眼一瞪,顿时要上前教训他。
那倒地的,还是一个少年,神情畏缩,声音细细的:“奴不是有意的,求您别打。”
“还不起来!”
“起,起不来……实在是太疼了。”
鲛人上岸,分尾为腿,据说用这样的腿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何况舞蹈。
这种痛苦,身为混血的星晓没有体验过,但看那少年忍不住疼哭了,眼泪都凝成鲛珠,落在地上,应当也是不假。
身旁的鲛人与他同病相怜,纷纷下跪求情。
这个道:“他年纪还小,实在是支撑不住,不是有意躲懒的。求您允许他休息半刻吧。”
那个道:“咱们知道您心慈,心里都念着您的好,一定加倍认真排演,绝不敢给您添麻烦的。”
“反了,简直是反了,你们一个个的,倒是联起手来对付我了,看我晚些给不给你们颜色瞧。回去全都加练一个时辰,谁都不许跑!”
那管事正心烦地训斥,一扭头看见星晓走近,脸上却顿时现出尴尬神色。
“参见三殿下。”他匆忙行礼,“小人没长眼,竟在您面前呼来喝去的,实在不成体统,还请您莫怪。”
星晓不过淡淡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
他却先自己慌乱起来,看看她,又看看身后那群鲛人,笑容僵硬得厉害,陡然改了一副口气。
“您瞧瞧,这些没长进的孩子,仗着我素日心软,耍起滑头来都没边了。简直没法子,让人头疼得不行。”
说着,回头使个眼色,“殿下面前,可不许失仪了。还不快上一边歇着去,一刻后再练。”
鲛人们如蒙大赦,连忙谢恩,搀扶着那个少年去一边坐了。
在管事讨好的笑容中,星晓的眼神,却一点点冷下来。
又是这样。
尽管她染黑了发,被尊称一声殿下,但是人人心中都知道,她是不一样的。每逢这种场面,旁人总会极力端详她的神色,摆出一副毫无必要的谄媚与体贴,仿佛很担心触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