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掌柜成婚去(52)
郑琢玉见他如此,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看我做什么?脸上怎么了吗?”
孟安捉住她摸脸的手:“我看夫人像是吃醋了,觉得可人。”
“你!”郑琢玉顿时又羞又闹,红着脸用指头虚戳他,戳得孟安连连讨饶。
“好啦。”孟安揽过她,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温声道,“为夫心里有分寸,你且安心。夫人有这份心,是孟安的福气。”
“与其此刻在这里忧虑,不如去看看瑾瑜那小子起来没,今日你替我好好考校他的功课。”
郑琢玉依靠在孟安的怀中,心中那份焦灼也在温情中化成了水,低低地应了。两人耳鬓厮磨了一小刻,她才推开孟安,说得去叫郑瑾瑜起床读书了。
郑琢玉一走,孟安的面色染上几分寒霜。
他知道郑琢玉受老太师的影响,论深识远虑,高出自己一倍。因而也不是全然没有听进她这番话。
只可惜……
正在嗟叹,枕书叩门道:“老爷,有消息。”
孟安道:“说。”
枕书便隔着纱橱说道:
“王负醒了。”
孟安神色大变,提步道:“走,去当直司!务必赶在那姓徐的前头!”
枕书哎了一声,要去备马,又被孟安叫住:“你不必跟着我了,去找陆二公子,让他也速速往当直司来!”
……
这厢谢辛辛一行人正在与黄三交谈,忽见远处树后有一人鬼鬼祟祟。
阿凤眼尖,登时大喝一声:“何人偷听!”
树后的人身形一隐,阿凤拔腿就追。只是他这一声倒把黄三吓了一个激灵,跳起来躲到陆清和身后道:“定是孟安手下的青面鬼!”
中计
鬼祟之人拔腿而逃,迅速隐匿在丛丛灌木之间。
阿凤兔起鹘落,跃上就近的树杈,脚尖点在一节干枯的树枝上,竟然只是让枝条微微弹动了下。
黄三啧啧称奇:“恩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从高处俯瞰,更易看清在灌木丛中跑动的身影,阿凤猛地跃下紧随其后。两人在矮灌木中掀起两道绿浪,很快飞出了几人的视野。
“练家子啊。”黄三挂着鼻水看呆了,“恩兄,这是怎么教的,你也教教我呗。”
陆清和摇摇头。
他哪里知道怎么教?
阿凤是四姨娘向父王讨来送给他的,既是亲仆,又是贴身护卫,一身的童子功。每回问起阿凤的出身,他只记得小时候在北瑛王下属军队里受过照顾,别的都一概记不清楚。
没等到阿凤回来,远远地就听到枕书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喊着:
“陆二公子,十万火急,王负……王负!”
黄三比陆清和还紧张:“王头儿怎么了?”
枕书吸足了气,大声道:“王负醒了——!”
瞬间千万思绪从谢辛辛心头闪过,她看向陆清和,拧眉道:“王负醒了,是好事,枕书为何这样焦急?”
“孟知监若是陷害王负的幕后黑手,为何第一时间想着来通知我们?”
陆清和才要说话,枕书高喊道:“姑娘,公子,别聊了!慢不得!速去当直司!”
几人不明所以,只是被枕书催得也紧张起来,急匆匆便要下山。
黄三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孟安身边的枕书,惊疑地看着几人:“你们,和孟安的手下认识?”
说着便要尾随而去,被枕书拦了下来道:
“黄三,当直司是什么地方?你跟着也进不去。”
黄三当即一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孟安眼前的一条狗,也管到你黄爷爷头上。”于是伸手跟他拉扯。
枕书瘦弱,被黄三拽着衣领不让走,又全然不是黄三的对手,又气又急:“陆二公子,这事重大,若去晚了王负可不一定成了。你有什么话要问他,也就这次机会了!”
谢辛辛听他说得严重,从腰间抽出昨天才拿到的这把剑来,直直指着黄三的太阳穴:
“黄大哥,我劝你先听他的话。”
“陆……我家夫君,于你有恩,你对你的王头儿有什么话要说,让他代为传达即可。”
黄三被剑指着,一时愣住了,陆清和对他点头,道:“黄兄,信我。”
黄三咬了牙,眼睛一闭,松开了枕书的领口:“恩兄,我不知你和孟安有什么关系,但你救过我,我且信你一回!”
“帮我跟王头儿说,他娘好好的,我替他照看着,让他定要坚持到沉冤昭雪那天!”
见陆清和应下,枕书忙带着他就要赶路,却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道:“姑娘最好也不要跟着了,那当直司里的重犯都是多久没见过女人的,都如虎狼一般,到时污了姑娘的眼睛耳朵。”
谢辛辛犹豫了一瞬,就听陆清和道:“你在这等阿凤回来,我们家里见。”
她有些不愿。污言秽语,有甚可在意?
但思及阿凤,又不想让他回来时一个人也不见了,终还是留了下来。
陆清和随着枕书匆匆走远,一阵风似的,留下她和黄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她将剑重新包进绫布里,移开目光道:“刚才多有得罪了。”
未想到黄三毫不在意,摸着后脑,比她更不好意思:“没什么,也是我莽撞了。嫂子出手是因为心里急着帮我恩兄,知道嫂子对我恩兄好,我也放心。”
这人和陆清和总共没见过几面,说起话来倒已经兄弟情深,倒是个憨直的。
谢辛辛想到之前同阿凤、陆清和合伙坑他白挨了一顿打,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不顾他口中叫的是嫂子还是别的称呼,向他做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