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别太傲(49)
虽然她并未参与其中,但因同父异母本就不亲近,越帝又会护她多久,最后还不是是被远嫁和亲。
“皇姑远嫁和亲,父皇当年也是逼不得已,自皇姑走后父皇自此便一直心中有愧……”
她眸中含雾,沈彦卿说的她不是不信。
临行前越帝就跟她解释过,是大漠可汗不知从哪得来她的画像,指名要迎娶敦嘉长公主,她不得不从。
只是没想到,兄妹经此一别竟是永别。
越帝驾崩时她远在大漠,只听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侄儿沈彦卿被拥立上位。
她的受封诏书,是使者奉命送往大漠的。新帝上位登基,她也就成了人人敬仰的敦嘉大长公主。
而沈晏忱……至今还是个小小王爷。
“皇兄也是为了大越着想,本宫身为公主就该担起责任,又怎敢有怨言。”她自嘲一笑,命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然就在这时——
“皇姐国色之姿,也难怪那可汗见画倾心,发兵打战都要迎娶皇姐……”沈晏忱听着突然无意感慨道,眼里却带着些许得意。
……
公主听到他这话蓦地转头,震惊之余什么都明白了,怒上心头眼瞅着沈晏忱眼里的得意,心里却是愈发的不爽。
“是吗?”她强忍着心里的愤怒,佯装淡定道。“本宫与你血脉相通,倒没你那么厉害,满腔阴谋用计之深,就连勾搭人也是一把好手。”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特地压低声线,故意只让她和沈晏忱听见。
沈晏忱心头的那种恶心早已麻木,两个人眼里都带着杀气,电光火石间在来回试探。
沈彦卿还在开口说。“……父皇至临终前,都还在惦念皇姑,此番是大漠有负皇姑,侄儿必帮皇姑讨回个公道。”
公主倒是没奢求太多:“既然都和离了,本宫现在也指望不上什么,但倘若他大漠胆敢来犯……绝不轻饶!”
两人和离,可汗退位。
新可汗万一借题发挥,无疑会围绕着她与可汗曾经的种种。
那男人待自己不薄,两人对外相敬如宾,在内他对自己也是恭敬有礼,但终究是强求来的,又能有什么结果。
也许互相放过对方,就是最好的结果。
“皇姑说的是,可汗自知亏欠皇姑,退位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大漠好好补偿皇姑……”
她惊愕之中险些失礼:“什么?”
她本以为自己同可汗和离一事,会引起两国不合,没想到……
沈彦卿这才知她对朝堂之事一概不知,也难怪之前一直避着。
大漠将提拔新可汗上位,顾念可汗曾对大漠做出的贡献,特许使者来告知大越。
大越朝臣虽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劝他接受,但沈彦卿决定此事该交由公主定夺,也好是对公主做出的赔偿。
“他说了什么?”她问道。
沈彦卿说:“可汗许诺自己手下掌管的财富,全交由公主,也视同当年的……嫁妆原数奉还。”
……
她一时陷入沉默。
那男人有多少资产她心中有数,他既已退位又将一切全给了她。
这就是当初两人说好的故作不识?好他个故作不识!
“嗬……”公主表面如此,内心还是有些纠结。“他那人确实慷慨,既给了那就安心收下。”
他们二人结为夫妻多年,对方什么性子都知晓。她要是不收,那男人又要多想。
沈晏忱面露迟疑,对她的决定存有争议。“皇姐还真不怕旁人谈起,说皇姐不念昔日旧情啊。”
“本宫行事如何关旁人何干……”公主语气冷冷倒也洒脱,但只要是沈晏忱说的话,她就觉得令人作呕。
她话锋一转犀利道:“本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像十八弟——假面惺惺!”
沈晏忱听了她的话,双眼含笑却带着算计,嘴角微微上扬:“皇姐教训的是,臣弟浅薄了!”
公主语气讥讽不想放过他,最后还是沈彦卿出面协调。
……
“皇叔年岁也不小了,可有什么心仪之人,早日为王府寻个女主人倒也不错。”
沈彦卿的话语刚落,就听见公主一句笑。
沈晏忱一听便知,她又想借机嘲讽他,左右不离那几句,果不其然紧接着自己就听她说。
“能入得了十八弟的眼,哪能是寻常人,他啊……可不喜那般娇娇柔柔,也就只有善谋诡计者才能与皇弟相配。”
沈彦卿听着来劲:“女子多谋倒也少见,真没想到皇叔喜欢这种。”
女子?
要不是自己见过他背后那副恶臭脸面,也要误会了。公主不再说话只是啼笑皆非。
“皇姐还真了解臣弟……”
沈晏忱也不做解释,随后脸上挂笑,但笑容深不见底着实让人不知所措。
此刻殿外严公公正焦急渡步,偏生皇上有令不许其他奴才进殿伺候。
他时不时探头,里面却正当高潮,他这进去只会坏了皇上的兴致。
沈彦卿抬手示意,奴才们立即上前帮忙布菜。“皇姑且试一下这道龙井海鳗,这可是侄儿特地命御膳房做好,特来孝敬皇姑的!”
“皇上还真是孝心可嘉啊!”她看着碗里被切断的海鳗,调羹来回碰撞瓷器也不准备开动,似乎在等着些什么。
“这海鳗虽美味……但也是没出息,一辈子都只配活在那淤泥里……要不是有那巧合,它又怎配入的了皇上的口!”
沈晏忱面无表情听着,这个女人又在指桑骂槐专门想膈应他,到后面她的眼神甚至都不避讳,直接光明正大看向沈晏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