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别太傲(75)

严公公宣读完圣旨，眼里是止不住的同喜:“亲王爷，咱家在这恭喜了。”

沈晏忱眼里的笑不见底，只是出声附和他。

……

圣旨砰然放置桌上，沉闷一声。

沈晏忱面色沉沉，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历烊将圣旨拿在手上，嘴里说的全是风凉话:“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说够没有？”沈晏忱见他这样，有些表现怒色。此次虽没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但至少不算无所收获。

“王爷今时贵为亲王，岂不可喜可贺！”历烊谈笑风生，转头睥睨了他一眼。

拥坐亲王之位，享无尽尊荣，于沈晏忱日后行动多少来得方便些，虽同原来的王爷之势相得益彰。

“连块封地都没有，这亲王倒不如王爷来得快活自在。”

沈晏忱所说的不假。太上皇时期因藩王割据，地方王权势过大，以致威胁天威，曾差点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越帝在时下令重整律法，亲王一律无世袭无封地，有封地例外者，不许操练私兵，掌控实权，发现者以造反之罪处死。

为的就是防止重蹈覆辙。

历烊话语投机，但好似都在为他着想:“王爷想要的总会得到，等事情尘埃落定，王爷也就不愁没那一日。”

沈晏忱抬头直视他:“好话都让你说尽了，本王还能说些什么，……那事记得处理的干净些，免得落下什么威胁到日后……”

“我做事情……什么时候出过错了？”历烊话语一顿:

“人们常言做人留一线，王爷倒是自成一格，那老头若是知他死后，你连他唯一的骨肉都不放过，怕是做鬼都不安宁。”

沈晏忱倒也没想得那么多，他撇清关系道: “杀人断后是为自己求生，更何况杀人的是你，与本王何干？”

历烊也不恼，佯装愤恨之态道:“王爷这招过河拆桥，还真是说来就来，也不怕我临时反悔，一走了之？”

“本王若是不决绝点，你当初也不会选择同本王合作……”沈晏忱想得无比清楚。历烊当初会同自己结成一派，看中的无非是自己同他一样，不择手段。

“更何况魔教还在江湖上，你又怎可善罢甘休。”

一提及魔教，历烊再笑嘻嘻的模样，也变得严肃。“王爷想要的对我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但铲除魔教……我还需王爷相助……”

历烊的身份终归不方便，但有沈晏忱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在，他也可以少去些麻烦。

为了让魔教彻底消失在江湖上，他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沈晏忱清楚历烊会协助自己的原因，对方痛恨魔教，帮助自己……也只是想顺手解决掉魔教。

“只要王爷与我齐心解决了魔教，其余小事我皆可助王爷一臂之力！”

历烊索性直接点，下一刻就听他怅然一笑。

沈晏忱笑着拉下脸：“为了区区一个魔教，冥主大人还真是忍辱负重，本王如此折煞大人，大人都无济于事。”

……

那人听完低沉着张脸，眉目间阴恻恻的，周围暗色之中，看得到叫人一阵心慌意乱。

正如妺嫃的怀疑，他一个世家公子为何会同他们为伍？因为她不知道，关于历烊的身份，远不止于历家幼子这一层。

……

更准确而言，他本不是历烊

沈晏忱见面前的人一手悬浮出鬼令，却相安无事。

蓝衣周身没有朝气，同那灰铁物格外融洽，看着很是和谐，旁人见了也不会想到他手中那一物，就是杀人如麻的鬼令。

事实也正因为，历烊他可以无视鬼令带来的伤害，沈晏忱才会多次让他去犯险。

“谈不上折煞一词，王爷也是值得在下深交，不然就算在怎么威逼利诱，在下不愿的事就是不愿。”历烊眼里满是阴沉，早就看淡一切。

他是上古冤魂所化，同鬼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不同的是，他在机缘之下意外觉醒了自我意识。

而鬼令辗转多人之手，为祸人间。

自那以后他被视为邪灵，和鬼令一样身染万千血腥。

鬼令掉落人间，而他却被上仙界逮捕，被判将功赎罪，掌管三界轮回千年，不死不老。

天下众人对鬼令趋之若鹜，没人知还有他一邪灵。也是直到鬼令被魏如谦封印，一切才消停下来。

好不容易千年功过相抵，他终于可以喝下孟婆汤忘掉罪孽，转世投胎，可老天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自此他被禁锢在这身躯里长久，带着千年记忆不销不毁。随着这副身躯长大，自己也与其融为一体。

那个本该投胎成“历烊”的婴灵因他已死，他顺势取而代之。

历家的人一无所知，竟还给他取名。

也罢……，他自己的本名是什么，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

历烊血性难销，本性难移，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杀人习惯，却因历家的世家身份，处处受阻，最终选择叛逃离家。

他会选择沈晏忱并非偶然，因为他要报复那个人，是魏如谦将他害成这样。

而沈晏忱……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他的身份只有沈晏忱知晓，对妺嫃他也是稍加避讳。

他这话情真意切不似作假，听得沈晏忱一愣:“大人重情重义，本王自也以礼相待，……大理寺那边不会再继续追查祭天一事，此事会到此为止，千万要确保万无一失，可别让别人钻了空子！”

历烊听惯他那套说辞，只觉得他太过小心谨慎。

“王爷说的在理，我既将那孩子送下去同他老子作伴，皇帝就算查到他们那，又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