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28)
老太太还找了个由:“你背着这么多东西呢,走回去太折腾人了,这两文钱花也就花了吧。”
桑枝夏一脸赞同:“祖母说得对,该省省该花花,果然还是您最会当家。”
老太太莫名觉得这吹捧有些不对,可一时也想不到能说什么,只能是板着脸转过了头。
她是续弦,徐璈的爹不是她亲生的,徐璈这个长孙也跟她不亲近。
对眼前的这个长孙媳妇儿,她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
可说来也是奇了,老爷子位高权重时从不与家中小辈说笑,偏偏桑枝夏好像一点也不怕他。
难不成还真让徐璈错眼捡着宝了?
老太太想着家中的一团乱麻脸色逐渐阴沉,桑枝夏见了权当是什么也没瞧见。
不高兴怎么了?
跟她也没关系。
最后只要能做成她想做的事儿就行,过程不重要。
牛车一路摇晃着到了村口,一路艰难走到破败的家门口时,她们还意外撞见了刚到的徐璈。
徐璈见老太太手中空空,桑枝夏背了满背,唇角一抿就伸手去接沉甸甸的背篓。
桑枝夏也不跟他客气,把重负甩给他揉了揉酸疼的肩,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奇道:“二叔和三叔呢?”
“他们没跟你一起回来?”
徐璈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狭促,淡淡道:“他们有事儿耽搁了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他说完拎着背篓进了门,桑枝夏没会老太太满脸的狐疑拔腿跟上。
东西放下进了西棚,她就忍不住好奇说:“他俩怎么了?你刚才乐什么呢?”
徐璈自认喜怒掩饰得还算到位,听到她这么说嘴角无声上勾。
“你见着我乐了?”
“少来,你就差没在脸上写幸灾乐祸了。”
“他们到底怎么了?”
徐璈坐在自己的专属木板上抻着无处安放的长腿,带着泥泞的眼角泄出了些许讥诮。
“烧好的青砖要从砖窑背到空地上,是按块数论工钱的。”
一天六个铜板,搬满六百块青砖。
徐璈听懂了规矩就遵守,去做了两日每日搬的数目只多不少,可总有人是想钻空子的。
“工头一直盯着他们,收尾的时候清点了一下,数不太足,他们要想拿到今日的工钱,就必须留下来把数目补齐。”
少一块都不行。
放在以往,心高气傲的两位爷受了这委屈,指定是袖子一甩转身就走,回头看上一眼都算是输。
可现在不一样。
磨洋工的时候前后也下了不少力气,要是就这么甩手走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六文钱也是钱呐。
徐璈结算了工钱就自己回来了,那俩还在砖窑上补工呢。
桑枝夏听完闷闷地笑出了声儿,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别说,是该这么治一治。”
就该糊一糊这些人那颗偷奸耍滑的心眼子。
见她乐得高兴,徐璈也只是低头笑笑,可笑着笑着怀里就多了个帕子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第22章 心疼我丢了宝贝?
桑枝夏挑眉:“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她把随身藏着的药瓶子找出来,摆在棚子里唯一能放东西的板上说:“我找的那些药草作用不大,每日敷了也只当是糊弄,顺带给你买了两瓶药,往后就用这个。”
说完徐璈却没应声儿。
她奇怪地转头,对上的就是徐璈莫名发红的凤眼。
他捏着玉扣的手无声颤抖,反复吸气后才哑声说:“这个东西,你怎么会……”
“你这回可收好了。”
桑枝夏竖起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放低了声调小声说:“悄悄给你赎回来了,老太太也不知道。”
“还有,婆婆那边你也别说,省得她在人前露了痕迹。”
不是她对许文秀有多大的戒心,主要是她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人。
昨日一起收拾菜园子时,许文秀想起被徐璈卖了的玉扣愁得长吁短叹。
桑枝夏被念叨得满耳朵都是这玩意儿,正巧今日出门索性就给弄了回来。
徐璈喉头剧烈上下滑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不用的。”
他拿出去卖的时候不后悔。
现在拿着只觉得烫手。
桑枝夏听完却说:“既然是你不离身的东西,那就该在你手里。”
“反正东西我是给你弄回来了,你自己收好了啊,要是被人发现再出岔子,我可没有多余的钱再给你赎一回了。”
二指宽大小的小坠子,要价还挺贵。
她足足加了十两银子才让当铺的老板松了口,再来一次可就真没钱了。
徐璈听出她的心疼有些好笑,放松了姿态靠在板子上说:“心疼了?”
“不然呢?”
桑枝夏夸张地说:“你都不知道我能藏点儿东西有多不容易!”
尽管确实也藏了不少,可那都是她自己的,谁都别来沾边!
徐璈被她脸上的心有余悸逗得莞尔,直直地盯着她,长眉一挑无端纵情起了些许风流。
“是心疼你的私房钱,还是心疼我丢了宝贝?”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可稍微细琢磨,就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味儿。
桑枝夏上辈子是只想赚钱饱肚子的苦命人,没心思风花雪月也顾不上男女之情。
没开过窍呢,觉得有点儿不太对。
但琢磨不出来是为什么。
就在四目相对气氛寂寂之时,外头突然响起了徐二婶惊怪的声音:“这都什么时辰了,说好做饭的人呢?”
“人不动弹灶是自己会热啊?一大家子都要饿着等你躲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