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674)
吴副将神色自然地把缰绳递给随从,皮笑肉不笑地说:“吴某只是个莽夫,如今乃是副职,当不得彭老板这一声将军。”
彭远亮对吴副将的冷淡不以为意,笑意浓了几分,打趣道:“将军何须客套?”
“您坐镇西北护佑一方,功在千秋利在万代,今日您能赏脸前来是我毕生之幸,如何尊称都是应当的。”
“将军,刘大人他们已经到了,您这边请。”
据彭远亮所查,西北大营中的将领与西北三城的城守关系都不和睦,甚至算得上是紧张。
故而特意将这几人的位置都安排在了一处,开宴之前四人同处一屋。
彭远亮亲自把吴副将引了进去,在屋内坐着的三人见了人,其中两人起身不冷不热地问了好,脾性最为不好的许大人扭头看了一眼,嗓子里蹦出一声讥诮的冷呵。
吴副将目不斜视,大马金刀地坐下,却没会任何人,眉眼间带着不屑一顾的桀骜,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彭远亮见状唇角无声上扬,客套了几句被人叫走,临走前满是歉意地说:“宴会还有一刻开始,将军和诸位大人请暂在此处安置,我去处些俗物,去去就来。”
彭远亮走了,许大人还在冲着吴副将翻白眼,说出的话也带着阴阳怪气:“将军?”
“陈将军受调回京,吴副将何时成的正职,本官为何不知晓?”
“关你何事?”
吴副将要笑不笑地转了转手中小巧的茶杯,嘲道:“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当好自己的芝麻官就挺难为你了,志大才疏之辈,也配问本将军的事儿?”
“你……莽夫之流!”
许大人恼火瞪眼,指着吴副将的脸斥道:“一顿能吃两只鸡的憨货,脑子里装的没半点仁义道德,你也配……”
“吃两只鸡怎么了?”
吴副将听人说起自己在徐家农场饭桌上令人震惊的暴饮暴食之举,气得龇牙:“吃你养的了?”
“我吃的鸡都不曾说话,你狗叫什么?”
“你……”
“许大人!许大人你冷静点儿!”
本来这只是商量好要做的一场戏。
可许大人一开口的切入点实在过于新奇,在场几人的记忆点也很深刻。
刘大人想到一次干吃两只鸡的壮举,再一想那两只鸡都进了吴副将的肚子,自己一口没捞着,摁住了想把茶壶往吴副将脑袋上摔的许大人,口吻也很莫名:“不过将军上桌一次就吃两只,的确是很不仁义。”
那可是在闹大饥荒的特殊时期!
他们全都勒着裤腰带饿了好几个月不见荤腥,好不容易去了农场混口吃的,结果还全被这姓吴的吃了!
赵大人深有同感地摸着胡子点头:“也很不道德。”
吴副将:“……”
都不闹饥荒了,两只鸡这坎儿还过不去了是吗???
“一次吃下两只鸡?”
后头的彭远亮得知花厅那边在吵的内容,神色微妙:“这是何寓意?”
第536章 过了今日,过时不候
花厅内充满火药味争吵声一直没停。
赵大人的爆裂怨气,以及另外两位城守的阴阳怪气跟吴副将的火爆反驳冲撞在一起,说的看似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但火气却是实打实的,面红脖子粗拍桌互吼,瞧着架势也不似作假。
花厅内吵得不可开交,彭远亮耐着性子沉吟片刻,满腔堆积起的都是狗嘴掀帘的莫名其妙。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堂堂朝廷命官,字字句句都在吃喝上来回打转,这些人是没吃过饱饭还是怎么着?
彭远亮心中有异,心头不断滑过捕捉不到的模糊猜测,最后不得不强行平复心绪,沉沉地说:“先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我去前头看看。”
彭远亮一掀衣袍去了前厅,花厅内的吴副将陷入团团围攻,忍无可忍地摔了个不是自己家的茶盏。
“够了!”
怒火正盛的赵大人不服气地瞪起了眼,余光瞥见门口自觉离开很远的人,与气急败坏的吴副将隔空对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戏够了。
吴副将满头黑气不散,狠狠咬牙:“你们给我等着。”
抱着胳膊的刘大人哈了一声,胡子一翘一翘的:“等着呢。”
“此怨不清,来日方长呢!”
贵客先迎进了内堂,剩下的人入不得彭远亮的眼,只请进来了在外堂等候。
今日来的都是被彭远亮精心挑选出的人,无论是自身的财力,还是在西北商道的影响力都极大。
来人不管揣着怎样的心思,到了彭远亮的地盘后都纷纷敛了神色,只跟自己相熟的人坐在一处,三三两两地分头说话。
“听说西北大营的吴副将和三位城守大人今日都来了,看样子彭老板的面子不小啊。”
说话的人端起酒杯在嘴边一滑而过,玩笑似的看着身侧的中年男子说:“老周,你怎么看?”
被叫做老周的人垂下眼帘,轻飘飘地说:“彭老板的手笔豪横,背景也深不可测,哪儿是我们这种蛮荒之地的野蛮人看得懂的?”
问话的人要笑不笑。
老周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衣袖,文不对题突然说:“听说三又农庄之前不慎遭人算计,一场大火毁了大半根基,这事儿李老板可知道细节?”
在场的都是祖祖辈辈扎根西北的老人儿,手中或大或小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隐藏实力。
几年前一位姓桑的东家在西北横空突起,强势入驻后枝繁叶茂,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了北城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