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84)
桑枝夏救了他娘的命。
徐璈盯着灶坑里跃起的火苗,淡淡地说:“只是受了些寒气,暂时看不出差错。”
“二叔呢?”
他眼角溢出讥诮,不紧不慢道:“明阳不顶事儿,你自己可得看好了。”
徐二叔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二房迟早要出人命。
可不是每一次都能如此凑巧的。
徐明辉暗暗攥紧了袖口中的拳头,垂下眼说:“多谢大哥提点,我会注意的。”
“今日之事……”
“夜深了,我不便打搅大嫂休息,等大嫂稍微好些了,今日之恩我定会拜谢。”
“罢了。”
“她不图你这声谢。”
徐明辉看着徐璈沉默的侧脸,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径直进了西屋。
屋子里,面上寻不出一丝血色的徐二婶躺在床上,晕死过去的徐二叔却只是憋屈地昏睡在椅子里。
徐明阳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抓着他的袖子就带着哭腔问:“哥,爹不会有事儿吧?”
其余人只道徐二叔是醉意上头睡得不省人事,可徐明阳却目睹了自己亲哥是如何动手的。
在徐二叔还想闹的时候,他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就把人劈晕了。
不然西屋不会这么安静。
徐明辉眸色沉沉地看了一眼蜷在椅子里的亲爹,辨不出任何情绪地说:“他当然不会有事儿。”
再让这个鬼迷心窍的爹继续闹下去,有事儿的只会是二房的所有人。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兵荒马乱的一日在天色破晓时终于过去,桑枝夏迷糊中感觉好像是抱了个滚烫的火炉,灼得浑身发烫不说,喘气都觉费劲儿。
她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地推禁锢呼吸的束缚,可刚推出去一点儿就被一股不可拒绝的力度再度束紧。
鬼压床?
她艰难地掀起眼皮想看清压制自己呼吸的是什么,刚有动作就被一只大手不由分说地扣住了后腰。
徐璈的两只手上下齐动,一手扣腰一手揽后脑勺,摁着她往怀里就是窒息的一撞。
鼻尖撞入火热的胸膛,感受到头顶不断落下的温热,桑枝夏整个人瞬间僵住,脑中好一片电闪雷鸣。
徐璈怎么上床了???
昨晚是怎么滚在一处的???
桑枝夏瞬间清醒没了睡意,硬着头皮试着把搭在腰上的大手掀开。
徐璈刚睡着不久,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连贯地开始呼噜毛。
他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软声哄:“枝枝乖。”
哄完了他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反而是把桑枝夏尽可能抬起的脑袋又呼噜到了自己的胸口,还顺手把被子又摁了回去。
“我在呢,别怕。”
耳边滚落的呼吸声又陷入绵长,明显是睡熟了。
桑枝夏屏住呼吸微微仰头,看着刻入眼底的淡青胡茬,心头毫无征兆地胡乱起鼓,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个不算合的感慨:真正的美男果然无惧任何死亡角度,这么看还是很帅气……
徐璈眼下青黑一片眉目间全是倦色,一看就知是一宿没休息好。
桑枝夏忍住了挣脱的欲念,顺着他的力道把脑袋搭在他的胸口,没多久眼皮就沉沉地往下坠。
该说不说,这人是真的暖和啊……
困……
第61章 你就是这么跟人介绍自己男人的?
暂时不得自由的桑枝夏放宽心思补了个回笼觉,等她再次醒来时,大火炉已经不见了。
徐璈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而入,一句话没说就捞住了桑枝夏的后脑勺。
眉心贴着眉心,触感相融,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了一处,惹得桑枝夏不动声色地红了耳根。
她竭力维持着镇定眨了眨眼:“我没事儿。”
徐璈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现在说没事儿,昨晚起高热的人是谁?”
要不是大夫走之前说可以用帕子擦拭,那他就要半夜顶着风雪去把大夫请回来了。
桑枝夏没想到昨晚还有这么回事儿,愣了下茫然道:“还有这事儿?”
“你看我像跟你说笑?”
徐璈拉起被她扯开的被子重新把人裹成卷筒,还把她努力从被子里够出来的脖子摁得缩了回去。
“大夫说了你要静养不能受寒,这几日就在屋里待着别出去受了风。”
桑枝夏被卷得手脚都不自由,抻了抻脑袋闷声说:“我这不是都好了么?”
“好没好是你说了算的吗?”
徐璈难得硬了语调,冷着脸就说:“是听大夫的还是听你的?”
“米粥是在锅里温着的,我去给你端来垫一垫肚子,半个时辰后把药喝了。”
熬了许久的米粥米香四溢,桑枝夏却提不起什么胃口。
见她吃了几口就含混着想撒手,徐璈忍无可忍地接过了碗。
他抓着勺子拿出了喂徐锦惜的气势:“张嘴。”
“我不……”
“起码把碗里的吃了。”
徐璈趁她开口的时候把勺子里的米粥塞进嘴里,拿起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不紧不慢地说:“吃了才有力气好,小猫儿似的一顿吃两口意思意思,你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养好?”
也许是觉得自己口吻重了,徐璈放缓了声调调侃道:“知道自己吃饭像什么吗?”
桑枝夏试着想夺回碗的控制权被拍了手背,尴尬地盯着凑到嘴边的勺子说:“什么?”
“像娘早年养的一只猫儿,你这食量还赶不上那只猫儿。”
小猫一顿还能吃上小半碗呢,这么大个人张嘴凑合最多能算三口。
而且一旦哪儿不舒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人就带出了不由自主的娇,闹起性子来她自己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