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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85)

作者: 五贯钱 阅读记录

他见了活像是小猫爪子在心口的软肉上挠,处处都痒。

徐璈搬出来的例子侮辱性质太强,嘴里发苦的桑枝夏愣是咬牙配合地吃下去大半碗。

剩下的死活就不吃了。

“真不行,再吃要吐了。”

徐璈眉心拧起褶皱,放下碗无声叹气。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酥酪?”

“拉倒吧。”

桑枝夏提不起精神懒懒地说:“什么都不想吃。”

再说哪儿有大雪天为了一口吃的,大老远折腾人进城的?

她没那么娇气。

徐璈在床边监守,被子彻底将自由封印,桑枝夏干脆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望着徐璈说:“祖父醒了吗?没事儿吧?”

“比你醒得稍微早些,只是精神头不好。”

老爷子到底是年纪大了,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子被这么一击,没些时日定是养不回来。

徐璈猜到她下一句想问什么,不紧不慢地接上:“二婶那边娘也去看过了,暂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养些时日。”

昨日的事儿今日暂时无人提起,可谁都知道这只是风雨欲来的前兆,等老爷子的情况稍好些,定是要仔细清算的,所以暂时不急。

只是如此一来家中养病的就有三人,劳动力直接折损一半,请医问药折腾一圈,这些日子算是都白忙活了。

相当于是一点儿没挣。

桑枝夏唏嘘着没说话,徐璈眉色依旧淡淡:“正巧赶上下雪了,砍柴的活儿暂时做不成,家里的活儿你也不用操心。”

她搁置的他可以做。

桑枝夏嗐了一声说:“那改日得空的时候把酒甑里的高粱酒萃了?”

都过这么长时间了,想来也都发酵得差不多了。

徐璈点头表示可以,斜千着长腿就拿出折腾了半日的东西继续弄。

他得在这儿守着。

不然桑枝夏肯定要把被子掀了。

桑枝夏听着打磨的动静好奇转头:“这是弓箭吗?”

“没有铁器所制的箭头,算不得合格的弓箭。”

徐璈打磨着手里的的箭矢答:“打磨利了凑合也能用。”

“你磨这个做什么?”

“昨日去村长家的时候,吴大哥跟我说大雪后林子里会有猎物出没,我打算去碰碰运气。”

桑枝夏体质不好,哪怕是屋内放了炭盆又捂好了被子,手脚都透着化不开的冰凉。

寒冬漫长,她单是靠着絮了棉花的夹袄和布鞋,怎么过得去这个冬?

他想去猎几张可御寒的皮子,不拘是做成褥子或是衣裳,有了总比没有强。

桑枝夏对打猎这种事儿当真是一窍不通,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几句闲话,滚着滚着趴在床沿,看着在徐璈手中逐渐成型有了锋利锐气的箭矢眼角微扬。

她双手交叠垫着下巴说:“都说君子六艺,骑射皆精,你都可自制弓箭,箭术是不是很好?”

徐璈波澜不惊地说:“尚可。”

“那琴棋书画呢?这些你都会?”

“略有涉猎,通而不精。”

徐璈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自己真的只知皮毛。

可桑枝夏听着脑中的疑云却愈发的重。

她狐疑地说:“不对啊,徐璈。”

“哪儿不对?”

“你不是六艺皆废的白丁纨绔么?”

桑枝夏用自己仿佛被骗了的口吻说:“我之前一直听人说,你生来浪荡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却是个目不识丁的纨绔莽夫,就无知且暴躁。”

“你在京都是得罪过什么人吗?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在传你的坏话?”

京都的传闻这么脱离现实的?

徐璈手中的箭矢在指尖灵巧地转了个圈,抬眉看向桑枝夏时眼里晕出了无声的笑。

“你就是这么跟人介绍自己男人的?”

“目不识丁浪荡莽夫?”

桑枝夏被他的自称弄得心头一颤,木着脸强调:“我听说这些的时候,跟你可扯不上关系。”

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徐璈轻声一嗤,自嘲道:“枝枝,京都容不下一个不是废物的徐家世子爷。”

他内里不管是否藏有锦绣乾坤,对外只能是一个无用的废物摆设。

只是谋棋晚一步,徐家满门落索,到底是没来得及。

桑枝夏脑中清明一震忘了接话,徐璈也不在意她突然的沉默。

他拉开自己打磨的木弓试了试,眼底深藏的戾气一闪而过:“胜败溃起都是兵家常事,一局败不指局局都败。”

“来日方长,不急。”

桑枝夏本来只是临时起意唠唠家常,没想到话题突然好像就拔了一个高度。

常年混迹土地和口腹之欲的她不太能懂这些起落输赢,默了半天才一叹三转地说:“我是搞不懂这些,毕竟在我看来吃饱穿暖最大,能安生活着就不容易了。”

若徐璈一直都是风光无两的世子爷,他俩说不定还没有今日一半的和谐。

她是个想安生活命的小人物,跟生来尊贵的人上人有破不开的壁。

徐璈失笑出声:“枝枝,这样就很好。”

真的,好到出乎他可穷尽的所有想象。

不过也还不到安于现状的时候。

暖手的皮子还没着落呢。

他抓着打磨好的箭筒起身,弯腰看着桑枝夏的眼睛挑眉而笑:“枝枝,要不要跟我设个赌局?”

桑枝夏托着下巴眯眼:“赌什么?”

徐璈指腹摩挲着箭筒的边缘,悠悠地说:“一月之内,我若是能给你攒齐皮子做一件大氅,床分我一半如何?”

桑枝夏还没说话,他就略显幽怨地说:“枝枝,木板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