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沐皎皎更深入的解释以后，许商才知道, 在深海和陆地上人完全是两种状态。

初来可能会觉得新奇, 但是时间久了就会抑郁暴躁, 最后就很容易出事, 不是疯了就是自杀了。

“迄今为止, 这样的人一共有多少？”

许商问她。

沐皎皎想到了小时候在族长那里看到了的记录, 她道：“大概是三千多，不知道我离开家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增长。”

“没事。”许商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小美人鱼总是无意间透着让她控制不住喜欢的可爱。

沐皎皎挽着她的手臂。

两人路上遇到不少的美人鱼，大多是残缺的, 因为那些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阿嬷在家等我们, 我带你去见见吧。”沐皎皎怕许商也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许商却笑了笑，她经历过比这里还要残酷的战场，打了几千上万年的仙魔战场。

“走吧。去见见你的亲人。”

许商跟着沐皎皎一起。

沐皎皎和她介绍：“我的母亲是将军, 现在的抵御战就是她在带人作战。族长是我母亲的姐姐, 也就是我的大姨。阿嬷是上一任族长，是我们的祖母。我们美人鱼族只有雌性, 雄性美人鱼很久以前就灭绝了。”

“为什么？”

“雌性美人鱼可以不需要雄性繁殖以后, 雄性渐渐就被淘汰了。”

“……”

【！！！哇, 第一次见这种族群。】

许商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繁育方式, 不过她知道美人鱼繁育一次好像一胎挺多的。

如果都是这样繁育的话，海底美人鱼大军岂不是很快就能逐渐起来了？

许商又看了看战场，叹了口气，美人鱼和海底怪兽的力量有些过分悬殊，那个战场就是一个绞肉机，再多的美人鱼怕是也无济于事。

“不过也没关系，美人鱼的数量越少，个人的力量就更强。或许是和族群赐下的祝福有关。”沐皎皎解释，“我们的力量都来自海底神明的恩赐，但是只赐下了一份，可是要分散给每一个美人鱼，于是个人的力量就会越来越薄弱。”

许商眼皮子抽了抽，她心跳突然如鼓擂动。

“你怎么了？”沐皎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爱人的异样，许商勉强镇静下来，撑起虚弱地笑说道：“没事，大概是饿了吧。”

沐皎皎推开了阿嬷家的门，然后赶紧去就嚷嚷：“阿嬷，我回来啦。还有我的爱人，跟我一块来的。”

一个鱼尾受伤的美人鱼从一个小房间里出来，她动作缓慢，但神情很是平静包容。

打量着许商，一种亲和感扑面而来。

“不错不错。小娃娃叫许商吧？”

许商点头：“是，阿嬷。”

“好啊，好孩子。”阿嬷仔细看着她，笑得很慈祥。

沐皎皎抱住阿嬷的肩膀，“我们还没吃东西呢。阿嬷，你这里的鱼类种类多，快拿出来给我尝尝吧。”

“就你最贪吃，等着吧。”阿嬷让她们自己玩，她去取鱼过来。

沐皎皎勾住许商的手指，“很快就可以吃上美味的鱼啦。”

“嗯。”许商在海底不会出汗，但是她那副怪异的模样，除了偏偏单纯的美人鱼，可骗不过一直关注她的系统。

【老实交代！你刚刚到底怎么了？沐皎皎一路上把你照顾得那么好，刚刚出门的时候她还给你为了几只帝皇虾，你不可能饿得那么快。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皎皎口中关于人鱼种族的特殊力量，让我想到了另一股力量。”

【什么？】

“魔族。”

许商提到魔族本能感觉到不适，说不上是恐惧，只是经历过仙魔战场的战争创伤后遗症罢了。

系统‘咦’了一声，然后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它扬起笑脸宽慰许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且拥有这种特殊性的种族，不只是魔族和美人鱼。有一种世界里面有吸血鬼的存在。有部分特殊的吸血鬼也是通过这种办法来发展族群和分布力量的。】

系统看着小世界各种势力记载，选了另一个例子来安慰许商。

许商对这个血族感到几分兴趣，不过了解透彻以后，许商有些失望，“不太一样。”

具体是怎么不一样，许商和没说，系统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智商，它也忍着没有问，偷偷的一个统在那里琢磨。

阿嬷拿了很多鱼出来，还拿上了小刀也餐盘。

“快吃吧。”

阿嬷又去拿了一些海底的可食用海鲜过来，让沐皎皎帮着切开。

许商只需要坐着等待吃就可以了。

【这里的日子很美啊，其他人为什么坚持不下来？】

系统问了一个好问题，许商也想知道，她目前为止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

只是等吃过这顿午餐以后，她感觉有些头晕。

阿嬷让沐皎皎扶着许商去休息，有道：“怕是能量开始起作用了，哎……”

既然是加入了人鱼族，那么就会获得一份人鱼族的力量，但是这股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随之而来的痛苦也能将一个人压垮。

但许商甚至经历过渡劫飞升的痛苦，她连漫长的天梯都一步步走了过去，这点痛苦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许商缓了一会儿就好了，沐皎皎始终陪在她身边。

【检测到女配一直在用治愈能量帮你，你现在好受一些了吗？】

许商看着脸色惨白的沐皎皎，她心疼地握住了沐皎皎的手，将沐皎皎拉到怀里，“笨蛋，我不难受了。你别硬撑着，你要是倒下了，在这个陌生的海底，我一个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