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沐皎皎靠在她怀里，慢慢停下了使用能力。

阿嬷进来看了一眼，见她们两个都没事了，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海底没有日夜，但是这里也有发光的光源，分别是持续亮十个小时，之后再暗淡十五到十八个小时不等。

所以在海底的记载年月日的法子也很特殊。

天黑之后，许商和沐皎皎离开了阿嬷家，她们回到了大菠萝房子里。

此后的每一天，沐皎皎就在房子里陪着许商，许商越来越虚弱，虚弱到了极致以后她需要沐皎皎全程照顾才可以。

【哎，原来真的是受老大罪了。要是早知道，你还会来吗？】

“会。”许商在识海内和系统沟通，“若是我不来深海，总有一天，我现在经历的就是皎皎需要面对的。所以我宁愿陪她来深海。”

【我不懂，大为震惊。但是你的任务精神，本系统很佩服。】

好在沐皎皎的照顾非常贴心，过了不久许商就恢复了，并且还去过一次抵御战场。

原本沐皎皎在许商软磨硬泡之下才带许商去见了母亲。

结果刚到就碰上了海兽袭击，许商阻止了一场紧急防御，从战场上将不少伤员撤了下来，这一次的死伤数居然比近几十年的战损要小很多很多。

当晚沐皎皎的母亲便单独见了许商。

而许商那一直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面的东西也终于拍上了用场。

沐母沉默了许久，最后拿出自己的私印递给许商，她脸色不是很好，因为最近受了许多伤，却根本没有是时间能撤下去修养，只能一直强撑着，等到海兽的这一轮进攻结束，她才可以和所有人鱼族一样有喘息的时间。

私印递给许商。

许商双手捧着接过。

“孩子，你说的那些实在是太美好了，你打动了我。但是你知道，我的领导权只在这片战场，关于人鱼族的未来，我相信你说的，但我帮不到你。”

许商看着手中私印，还有沐母那疲惫的面容。

沐母又道：“去找族长吧。或许可以叫上阿嬷一起，阿嬷应该会赞同你的计划。”

“如果有一天你适应了这里，孩子……来战场吧。这里更需要你。”沐母很看重她的能力，只是做不到在人家还在适应期就强行把人带过来。

在说完了正事以后。

沐母才以一个母亲看待孩子另一半的身份来和许商谈话。

“皎皎是一个好孩子，她纯真，善良，你不要辜负她。”

“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她。”许商做出保证。

沐母却笑了起来：“你们人类很爱说谎，我知道。但这一刻，作为一个母亲，我非常愿意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沐母有些累了，“好孩子，你们回去吧。战场……在你们合格之前，不要再来了。”

她拼死拼活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护海底的平静，为了能够给身后的那一群族人带去美好安稳的生活，她拼尽全力去做到这些。

而不是为了赢或是胜利，赌上所有人。

许商离开的时候，发现战场上每一个人鱼对她都挺亲切的。

问过以后才知道，那都是沐皎皎的亲人。

“你们兄弟姐妹这么多？”

“没有兄弟，只有姐妹。”沐皎皎又解释了一遍，“雄性人鱼很早就灭绝了。”

许商想起来了，但是……她看着战场，“既然牺牲一部分族人就可以让剩下一部分族人获得更强的力量，那么就能有机会永久消灭海兽。你们为什么还要以人海战术去战场上御敌呢？”

这一点许商不懂。

因为她还没有彻底了解这个族群。

沐皎皎没有说话，她垂眸沉默了。

然而不知何时，阿嬷来到了她们身边。

阿嬷笑道：“试过，最后只剩下几百只美人鱼，却还是无法战胜。这种情况下，若是再继续牺牲，人鱼族或许灭亡了也无法战胜海兽。海兽庞大，且数量也不少。还会带动一些海妖海怪的偷袭，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帮忙。个体的强大在战场上发挥不出绝对的作用。”

有了阿嬷的解释，许商顿时明白了。

就如同仙魔战场上虽然大能很多，但大多数真正的大能会镇守后方，而战场上留下一些势均力敌的力量，再不停的持续输入新力量进去，一次来达到消耗和平衡。

因为不敢赌第一批次押上去的所有大能到底能不能一举胜利，若是不可以，那么将底牌全部送上去和自寻死路无异。

第341章

许商在阿嬷的带领下, 前去见了族长。

她提出了和人类合作的计划。

阿嬷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一部分，之前许商以为人类和人鱼是因为地域原因没有交集的两个族群。

但是现在知道了海底战争，也知道这些海妖海怪和陆地上的安危息息相关, 许商便无法平静了。

她将自己原本的计划更改了, 原本她是想要海底和大陆合作, 达成一条新的贸易线。

可是后来看到了一些沉船，她又加上了打捞文物古董和海上搜救的筹码。

但是现在看到了海底的战争，她明白了, 天平已经倾向了海底, 人类也必须为这场保卫战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她的筹码已经人类和人鱼的利益往来变成了, 双方一起抵御海底威胁。

“人类目前, 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来到这里。”族长是一个很稳重的人, 她稳中求妥, 没有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沐母那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