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视角:
萧牧涔在临时的避难所中捡到了一个小孩,那孩子很像他失散的妹妹。一念之差,萧牧涔便把人带在了身边,起初他只是为了寄托对妹妹的思念,后来却渐渐习惯了那孩子的陪伴,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对方,还费尽心思为对方弄来干净衣裳。
但不知为何,方琢每次换上新衣服,都不怎么高兴,后来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戒备。萧牧涔心中失望,以为自己这是捡了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直到某天,他看到方琢和别的少年在河里洗澡,正欲大发雷霆,却发觉方琢竟是个男孩。
后来。
秩序渐渐恢复,萧牧涔找回了妹妹,方琢也已经成了少年。
萧牧涔规划着他们的新家,一间房给妹妹,一间房存粮食,一间房用来做饭……最后只剩一间,不用问肯定是他自己的。方琢满心失落,收拾包袱准备离开,却被萧牧涔堵在了屋里。
方琢委屈,暗道新家都没自己的住处了,还留他做什么?
却闻萧牧洄别别扭扭地道:不是一直住一个屋吗?
方琢:那你往后成婚了怎么办?
萧牧洄:不成婚。除非你想。
阅读指南:受前期是哑巴,后期会好;末世种田向;竹马,成年后恋爱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重生 轻松
主角视角江寒之互动祁燃
一句话简介:死对头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对劲
立意:积极努力,向阳而生
第一章
永宁十九年,腊月初八。
大宴国北境,冰封雪盖。
遍野的素白中,只两军厮杀过的战场,血迹斑斑,尸体横陈。
天寒地冻,若尸首不尽快收敛,一场大雪便会踪迹尽没。但溃败的一方却无暇理会,他们连活人都顾不过来,遑论已死之人?
敌国残兵狼狈溃逃,慌乱之际连跌落马下的同袍都来不及拉一把,任其被己方马蹄践踏而死。然而大宴军却没打算罢休,年轻的先锋将军带着一队兵马追击了一个日夜,终将敌国主帅斩落马下。
至此,两国战事方歇。
呈给朝廷的军报无论怎么写,都必是漂亮的一仗。
唯一的缺憾是,那斩了敌国主帅的年轻将军没能回来,只留下了一顶染血的战盔……
江寒之心口中箭时,整个人都是木的。此前厮杀数日,又经过了一个昼夜的追击,连日积累的疲惫,随着这一箭奔涌而来,将他瞬间淹没。
他只觉视线中的天地一个倒转,仿佛灵魂被人揪住扯了出来。没有疼痛,没有恐惧,甚至没有话本里说的走马灯,只有那么一丁点遗憾在最后一刻浮上心头:
他还没来得及看到祁燃的表情。
那家伙得知他斩了敌军主帅的脑袋,肯定要挫败不已。
可惜,他看不到了……
江寒之的死讯,是被他的亲兵带回大营的。
彼时祁燃刚被副将押着包扎完伤口,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他听到来报后,穿着单衣站在营帐里,仿佛被寒风冻住了一般,好半晌都没反应。
直到副将忍不住又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开口问了句什么。只不知为何,他嗓子忽然哑得厉害,这一句竟是没问出声来。
随即,祁燃大步出了营帐。
副将一怔,忙取过外袍跟上。
军中人人都知道,江寒之和祁燃不对付,吃饭从来不坐一桌,冲锋也从来不在一阵,路上碰见都要用眼神过上几招。不过他们具体有什么恩怨,就没人知道了,副将也曾问过祁燃,但祁燃的回答是:“谁传的闲话?我和寒之关系好着呢。”
寒之……
江洄,字寒之。
今岁生辰时,军师帮他取的表字。
不过军中多是武人,且大都比江寒之年长,所以以表字唤他的人,只有祁燃一个。祁燃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每次见了面就寒之长寒之短的,背后提到他时也这么叫。
日子久了,江寒之甚至怀疑这人是故意找茬,再听他唤“寒之”时,便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偏偏祁燃不知悔改,说了多少次也还是一意孤行。
“将军!”副将一路小跑跟着祁燃到了江寒之的营帐前:“尸首没带回来。”
祁燃脚步一顿,仿佛挨了一闷棍,挺拔的背脊都被这消息压弯了。
随后,他抬手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去。
临时的营帐内简单又整洁,就像江寒之其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干净又漂亮,与军中那帮不修边幅的糙汉子截然不同。榻边摆着一顶染着血的战盔,看着很是突兀。
尸体留在了敌国,一顶战盔摆在帐中,也勉强算是停灵了。
祁燃盯着那顶战盔看了半晌,而后走近前,以中衣的衣袖擦拭着上头的血迹。他动作很轻,不像是在擦拭战盔,倒像是在为受了伤的人擦拭伤口,生怕把人弄疼了似的。
一边衣袖弄脏了,他便换了另一边,后来索性把中衣脱了下来,单膝跪在榻边……
副将默默站在一旁,既不敢劝,也不敢拦。
他想,自家祁将军就算真与那江寒之“关系好着呢”,伤心一场也便罢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祁燃抱着江寒之的战盔枯坐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说,要去把江寒之的尸体带回来。
祁燃这话说得轻飘飘,可谁都知道他此去九死一生。
旁人万般阻拦,到头来祁燃也只有一句话。他说:
“寒之怕冷,不好将寒之留在北羌挨冻。”
自此,军中诸人方才醒悟:
原来祁燃与江寒之……当真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