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鬼牙面具遮住的嘴角微微勾起，“既然如此，那陆使又为何来找我？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大人？”
“如果你去告诉大人，那我只能去找崔判。之前大人吩咐过崔判，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崔判都要无条件帮我。可是我要查的这件事，大人应该不会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到时候也许崔判会因此受罚。”
陆之道猛然攥紧了判官笔，指间泛白。
“你威胁我？”
陆之道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陆北放在扶手上的手悄悄聚集起了法力，陆之道行事无忌，他其实也拿不准自己这么说会不会激得陆之道跟他动手。但他没有别的办法。
“我绝不想这么做，还请陆判理解我实在别无他法。陆判放心，等我要查的事有了结果，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是你帮我查到的。就算最后被大人知道了，我也一定尽全力保证不牵连你。”
陆之道垂眸，转着手中的判官笔，“看来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我帮忙也可以，不过这得算陆氏欠我个人情。”
陆北手中的法力渐渐消散，偏着头好笑地看着陆之道，“我只是个小小摆渡使，跟你堂堂陆判比不了，你还需要我的人情？”
陆之道邪邪地一笑，挑眼看着陆北，“别的不说，就冲你是大人的人，这个人情就够分量。”
陆北微微一笑，“可以是可以，但你也得给我说个大范围吧？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不能就直接欠你个不明不白的人情，否则是不是将来你让我杀人放火我也得干？”
“杀人放火还真不用劳动陆氏大驾，”陆判嗤笑一声，“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将来崔珏遇到什么难事，我帮不了，你不能袖手旁观，哪怕是要动用大人的力量，你也得护着他。”
陆北神情复杂地看着陆判，似乎有什么话想问出口，但最后只化作一个点头。
陆之道往后一靠，看起来打心眼里放松了不少，“好，你要查什么？”
“我要查十万年前的一个人，一个叫玉生的人。”
作者闲话：么么哒！
第327章 莫名有种罪恶感
陆判皱眉，手中的判官笔又不由自主地转了起来。
“十万年前地府刚刚建立，那时候很多制度都不够完善，也有很多资料没能保存下来。对于人界诸事的记载也不够详尽，地府的十殿帝君还不是现在这一拨，鬼差也早就换了，我实话实话，并不能保证帮你把人找到。”
“人界的事儿记不全，那神界呢？我找的人应该不是凡人，但也不是古神，也许是神界的一个小神仙，但已经不在了。”
“那更没有，地府虽然掌管生死，可却没有资格伸手神界。神界的人诞生或陨灭都跟地府无关。就是从前还有修真者的年代，修士一旦飞升成神，名字也会自动从生死簿中消失。如果你要找的是神界的人，那我帮不了你。”
“你先查查，”陆北有些着急，“这个玉生虽然不是古神，但也跟大人关系亲厚。地府是大人一手缔造，说不定建立之初的一些文献记载中就有可能提到玉生的名字。你是四大判官，应该有资格查看这些古籍。”
“和大人关系亲厚？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因为他已经死了，”陆北神色暗淡下来，“我想这对大人的打击一定很大，所以他才不愿意任何人提起玉生。”
“既然是已经故去的人，对你应该没有任何威胁，你又何必非要弄清楚？”
陆北耸肩摊手，“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要是你和崔判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摸着你的脸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你会怎么做？难道就不会想知道叫那个名字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能让他这么念念不忘？”
陆判很直接地摇摇头，陆北挑眉，“别告诉我你不会好奇。”
“不，是我根本不会有机会跟崔判睡在一张床上。咱俩的情况不一样，不能比较，你这是吃山珍海味塞了牙，我还在解决温饱问题的阶段。”
陆北：……莫名有种罪恶感。
“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陆北想了想，最后突然想到之前在郎溪见到的那个玉生的墓，就又跟陆判说了。
陆判沉吟片刻，“里面的东西你不是带出来了？还留着吗？给我一个看看？也许有用。”
“可以。”
陆北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颗明珠交给陆判。本来还有灵石那些，但是都被他修炼用掉了。明珠不能用来修炼，原本陆北是想放在店里面做装饰或者卖掉，但是后来知道玉生跟萧毅有关系之后，他就留了下来。
“我会尽力去调查，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到。”
陆北点点头，“我知道，这世上能保证绝对的事情本来就太少。除了你这边我也在这别人帮忙。”
“那就好，等我查到了我去上面找你。”
“你现在可以擅自离开地府了？”
“什么叫”擅自”？”判官笔在陆之道的手指尖耍了个花，“我本来就有这个权利。既然现在身份恢复了，权利自然也跟着恢复。”
陆北挑眉，“秦广王倒是很大度。”
陆之道依旧笑眯眯的，“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受了什么惩罚才会这么说。”
陆北没再争辩，转头离开，出门口前又头也不回地提了一句，“希望能早日听到陆判的好消息。”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现在陆北就是等着各方的结果。
在外面逗留了那么长时间，陆北也没理由继续不回去，只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毅。他怕一看见萧毅就会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对着他叫“玉生”的名字，最后陆北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剧组，一身风尘仆仆的味道，连身干净衣裳都没来得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