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赖在皇宫茍到最后(2)
许依嘴角抽了抽,试问这两个词哪一个跟眼前此人沾边了?
没等许依回话,季子风突然弯腰,将舒舒服服躺在龙椅上的许依一下子懒腰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放我下来。”
“不放。”
晨起。
许依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心里暗自下决定今晚应该换个姿势睡觉。
他伸了个懒腰,看向门外。
门外那辆马车无疑等候许依良久了。
金色的华盖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流苏一摇一摇得在众人眼里像穿着钱的串子。
马车旁站着一位少年,高马尾,腰间拿把金色长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季子风眯了眯眼,这位似乎就是昨晚那个没眼力劲儿的。
似乎叫个……燕若?
见许依过来,微微颔首:“皇上。”
燕若,许依身边最受宠的侍卫,那把金剑就是见证。
许依微微点头,伸了个懒腰,走向马车,燕若立刻撩开车帘,接着跟在许依身后也登上了马车。
接着……
接着,季子风就厚颜无耻地跟了上来。
燕若皱眉,他声音有些稚嫩:“这位是...”
许依侧头看向季子风,这只鬼究竟要缠自己多久啊:“无妨,让他进来。”
坐马车是索然无味的,许依依旧记不清自己在路上走了多少个时辰了。
没有谁可以承受住这么长时间的颠簸,马车外的景色也变得黯淡无光,没有什么看头。
许依撩开车帘,外边早已黑了下来。
夕阳西下,天空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深蓝色,一部分是灰黑色。
寂寥的土路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水坑,土沙被风带到水坑里,变成污浊不堪的泥水。
沉重的马车轮子从上面碾过,留下厚厚的车辙印。
溅起的泥点飞扑在新刷漆的马车上。
马车立即有了久经沙场的沧桑感。
无论是多豪华或多捡漏的马车,从这刚经历一场雨的御道上走过,都得落下一服熊样。
马车继续前行,道路逐渐开阔了起来。
寂静的荒野之上多了几分人声。
远处的红色光点越来越大,直到慢慢进入眼前并占据了许依整个眼眶。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一处繁华的镇子。
镇子门前阔气得写着“永安镇”三个大字。
两串红灯笼大大方方得挂在显眼处,似乎是专门为新皇大驾光临准备的。
护国寺不近,看看天色,怕是需要在这个镇子暂住一晚了。
许依再次撩了一半车帘,看了看喧闹的大街。
好不热闹。
许依仔细打量了一下永安镇,缓缓开口道:
“小燕若,一会儿陪我去买点东西。”
燕若∶“是。”
季子风连忙打起了精神:
“你要去买东西?劳烦也带上我呗,让你这个人间的小皇帝也进进地主之谊。”
一下马车,许依就伸了个懒腰 。
大街之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呼声绕耳,满街钟鼓齐鸣,酒肉熏香。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灯火通明,浮云散乱。
许依眯了眯眼,打了个瞌睡,眼泪将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橙红色的灯光在许依眼中打着转儿。
不知街上哪家灯笼的火光将许依头上带着的金黄色头饰照得一边明一边暗。
久坐的许依腿有些使不上力气。
他用力剁了剁脚,看了眼身后的燕若有没有跟上。
燕若寸步不离地跟在许依后面。
季子风则抱着胳膊走在许依身边。
余晖退尽晚霞最后一抹酡红,夜像青黛色的油纸自许依身后铺开。
夜色遮月,皎光暗淡。
而现在本应稳坐明堂,不可一世的那位皇上,而今却悠闲得走在大街上估摸着一会儿要去哪游玩。
过了一条街,他们来到了一个巷子,这里小吃遍地。
许依走到一处铺子,看了半天。
才对铺子老板说:“一笼包子。”
老板将桌上的茶水填满给许依几人倒上。
接着又搓了搓手,将手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虽然许依也不知道一笼包子有什么好值得用算盘打的。
难道现在数学思想已经推行到每家每户且深刻注入人文思想融入经济生活了?
店主见几人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
定是手里有钱的,这次可要大赚一笔了:
“便宜,八两!”
许依似乎抽了抽嘴角∶
“太贵!不买,小燕若,走!”
堂堂一国之君,连八两的包子都买不起!
可没迈出第一步,许依就被扑鼻的包子味儿勾住了脚,他搞价道:
“四两。”
店家摇了摇头:“五两!”
许依得寸进尺:“二两!”
很好,一下砍到一大半。
店家服了,做生意哪有这样做的,只好妥协:
“好好好,那就二两吧!”
许依满意的撩了撩长发:“小燕若付钱。”
燕若:“......”
一行人走到一处客栈停下,高档的牌匾特意用上好的墨线勾勒,一看就是个好住处。
许依推开精致的雕花木门,眼睛轻轻一抬:
“两件上等房。”
老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立刻赔笑,听是个大客户更是喜滋滋地道:
“好嘞,两间上等房,几位客官请。”
许依打量着整个客栈的环境,干净整洁,摆饰都是有名的工艺品。
他撩了撩长发,走到自己的房间,正欲关门。
突然。
季子风一个大迈步,右手飞快挡在门前,走了进来。
许依揉了揉眉心:“你进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