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赖在皇宫茍到最后(3)
季子风故作矜持,一眼就锁定床这个战略性地位。
他一屁股坐下去,二郎腿翘得老高:
“这是我的屋子,我当然要进来了。”
许依无奈:
“我和小燕若住一间,你自己……”
季子风打断他说:
“不不不,你好歹一个皇帝,怎能屈尊和下属住在一起。”
他将床上的被子拉开,继续道∶
“也只有我,高高在上的鬼帝大人,才配得上你!”
许依也没多说,上了床,将外袍脱掉。
紧接着他右手解开腰带,中衣也顺势脱下:
“随你 。”
第二章 小心我咬你
太阳升起前的一段时间是最容易静下心来的。
寝殿内的木檀香味儿混着烟火气,悠悠地在空中扩散着,留下谪仙披帛的淡影。
褐色的香身出现黑痕,黑红色的印记开始下移,隔绝着片刻的宁静与永恒的喧嚣。
季子风侧头看着熟睡的许依,他眼中的蓝焰忽明忽暗。
睫毛很翘,眼睛修长,眼尾红红的,鼻梁高挺。
但就是有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傲气。
很美,很俊,还有点慵懒随性。
这小皇帝是开美颜了吗?
还是那种开通vip的滤镜美颜!
他缓缓移动身体,被子摩擦的“莎莎”声让季子风皱了皱眉头。
季子风左手支撑在床面上,脸凑近许依。
右手轻轻抓起许依脸旁的一小撮头发。
本想着逗逗许依。
可就在他将要靠近许依脸的时候,许依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与以往不同,眼神比平常更深邃了。
一扫之前的慵懒,死死抓着季子风握着他头发的手。
季子风吃了一惊,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许依,开口道∶
“许……许依?”
季子风感觉一种逼人的气息笼罩全身,以至于他连许依的脸都不敢一直盯着。
许依听后,似乎清醒了一点。
看见自己抓的人是季子风,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奥,晚安。”
说完,许依就再次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
季子风盯着床上呼吸均匀的许依,以为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手腕上的淤青提醒了他。
刚刚,许依的确醒了。
的确是像换了个人一样,抓着他的手不放。
不过。
季子风是鬼,本就感觉不到痛。
但光是看着这一大片淤青,不知施力者用了多大的劲,才捏地如此惨不忍睹。
还好他季子风是鬼,要换做是人,估计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季子风为自己的侥幸松了口气:
“不知燕若这么多年咋过来的,他去叫许依起床时是不是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季子风想到这儿。
不由得在心里为燕若点了个赞。
他也不敢再靠近许依了,只是规规矩矩地在一旁坐着。
一边等燕若过来叫醒他,一边用鬼气把刚才的淤青去掉。
“燕若你可算来了,你家皇上有起床气你知不知道啊?你说会不会我明天一起来,就会被他把头拧掉啊!”
季子风靠在门前打趣道。
燕若也笑了笑:
“大人,皇上确实警惕性比较高,我第一次叫皇上起床时,也是差点被伤到呢。”
当许依走出客栈时,马车已停在外面,各皇子大臣也都到了,就等他一个了。
马车里。
季子风拨弄着腰间配的流苏。
慢不经心得道:
“许依啊,你可知道你今天早上对我都干了什么?”
季子风此言一出,车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许依则挑了挑眉,勉强坐正身子:
“我把你怎么了?”
他又想了想,继续道:
“嗷,你说今天早上啊,我还以为有人要杀我呢。”
许依这话说的戏谑,却也在理。
一国之君出宫,不知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之前在宫里还好,有燕若在,他也放心,可这一出宫,便危机四伏。
晚上燕若又不在身边。
许依虽然睡得沉,但警惕心一直都没有放下。
这导致一有人靠近他,他就会先下手为强。
很好,先下手为强,这很许依!预计今晚就可以到护国寺了。
季子风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奔波了。
每年去护国寺都是有规矩的。
倘若第一天中午以后到达,只能住在寺外的一处偏殿中。
第二天一早才能正式入寺。
而当许依他们到达护国寺时,已是下午,便只好住入偏殿了。
因为这几日大家都劳累奔波,没有吃好睡好。
便举行了一次晚宴。
又是晚宴!
这就是大宁国为何被外邦人所赞美的原因了。
遇到什么逢年过节,皇亲国戚满月礼,生辰礼等一系列大事小事,免不了还是举行宴会。
从小到大,许依参加过的宴会比他读的书都多〔这并不代表许依读过书〕。
当然。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依一听到宴会等敏感词语就浑身难受的原因了。
许依破天荒表示今天精力充沛,愿意热闹热闹。
华灯初上,霓虹漫天,歌舞升平,潜伏于夜。
大殿内,黄金瓦下,举樽斗酒,光华交汇打破万物长寂。
许依高作正上,冷眼俯视着殿中的一切繁华。
他实在不想再挺直腰板坐一晚上了。
索性就直接半靠在龙椅上,一只脚放在龙椅上,另一只脚坠在半空中,闭上眼睛,不停地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