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112)
可贺谦活不过来了。
那三条人命,活不过来了。
连着周徐映,也不想活了。
他费尽心思,寻找一切可以再见贺谦的方法。
他徒步穿过极北之地,潜入深海里……无数种方法,周徐映屡试无果。
后来,他听说在胡同巷里,有一位刺青师,知晓一些禁术。
周徐映去拜访了那位刺青师,尝试了最后一种方法:殉葬复生。
周徐映在身上纹了诅咒纹身,交换命格,以死换生。八十七刀后,他穿着一身喜袍,血色将衣服颜色浸染更艳。
早上五点,贺谦下葬。
葬在贺谦父母的坟侧。
早上六点,周徐映下葬。
在一处荒地,墓碑无字。
棺木中溢出液体。
霎时,电闪雷鸣,乌云压顶,不见半点光亮。
幽黑的云层下,一道紫色的闪电,撕裂天空。
滚滚怒雷轰隆作响,狂风大作,依稀能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
滂沱大雨砸在地上,风声呼啸,似厉鬼哭泣。
当天,新闻上播放着一则紧急通知。
“现发布一条紧急通知:京城遭遇百年以来的特大暴雨,城区积水严重,火车站即将关停,学校停课。”
“此次大暴雨将持续多日,多地发生泥石流、洪涝等自然灾害。希望京城市民,做到非必要,不出行。”
……
此刻,周徐映意识混沌的躺在红木棺内,鼻尖的血腥淡去,耳侧传来叮铃叮铃的铃铛声。
护身吊坠与铃铛被风吹得作响。
窗外雷声大作,天现异色。
他安详地阖眸。
刺青师的话,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在他耳廓处来回撞着。
“世上诸多事无从解释,所以便有了鬼神说。信便有,不信便无。诸多因果,皆是命。”
周徐映目光黯淡,“我信。”
“你不过三十七岁。”
“他才二十四岁。”永远的二十四岁。
贺谦生,周徐映死。
周徐映生,贺谦死。
周徐映背着的诡异纹身,是贺谦生的希望,是他长久等待的岁月,是他为贺谦祈的福。
贺谦活过二十四岁,最大的克星,理应死在三十五岁,而不是三十七岁。
此后,贺谦长命百岁。
周徐映与贺谦的五年,是相爱、相迫的畸形关系。
许多的事,周徐映未给一个答案。
有些事,本来就无答案。
某种意义上来说,周徐映觉得自已是幸运的。
上天垂怜,他所祈的福有用,贺谦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了,带着记忆,只有十九岁毫无痛苦与绝望的记忆。
周徐映为他筑巢,照光,让贺谦前程似锦。
十九岁的贺谦,永远不会知道周徐映所做的一切。
父母健在,被人逼迫五年后对方英年早逝,未来前程似锦,所追寻的一切终将成为活下去的希望和光。
前路荆棘,不复存在。
-
国外,出租屋里。
贺谦早起丢垃圾时,被房东太太喊住。
“小贺,我把房子租给你的时候,你可向我保证过,不抽烟的。”房东太太意有所指。
“我不抽烟。”贺谦说。
“你是不是带朋友回来了?”
“没有。”明钰最近忙,没来。
除此之外,贺谦再无朋友。
“我母亲说前两天看见一位男人,穿黑衣服的,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不是你朋友?”
贺谦沉默许久,“前两天……”是周徐映生日。
他猛地想到什么,“您知道他长什么样吗?他是不是东方华人?是不是……”
房东太太没好脾气地打断贺谦,“小贺,我母亲身体不好,不能闻烟味。当时的走道里全是烟味,没有下次,否则我只能请你走了。”
贺谦低着头,鼻子发酸,“好……我知道……”
晚上,他赔了房东太太一笔钱。
关于那个人,贺谦询问了一下外貌,只知道是戴着鸭舌帽,一身黑,看不清脸,身材高大……
此后,那个人再未出现过。
整整两年,一直到贺谦硕土毕业。
毕业当天,明钰约贺谦在门口的咖啡馆里见面,他有东西要给贺谦。
明钰来的时候,贺谦给他点了杯咖啡。
明钰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贺谦,“我这有两份雇佣合同,你看看。”
第一份,工资极高,入职就是中级律师。
第二份,助理工作,工资不高。
明钰在第二份文件后做了补充,“红圈律师所,林律师接了一个帮助公司上市的委托,后面有对方公司法人的名字。”
贺谦翻着文件,看着附件上公司的法人名字——周徐映。
贺谦瞳孔一颤,整个人凝滞住了,错愕地抬头看着明钰。
“你选。”
明钰知道贺谦想回国,也知道贺谦想回国的原因。
贺谦攥着文件的手都在抖,他在紧张,很紧张。
这两年里,贺谦为了治抑郁症,记忆力衰弱,神经衰竭,常年失眠。
为了完成学业,他多付出了几倍的努力。
除此之外,他还要兼职赚取学费。
两年,贺谦把明钰的钱还清了,还存下了一笔钱,不算多。
但现在的生活,相较于最初要好了许多。贺谦的抑郁症也在积极治疗中转好,现在已经不需要吃药了。
即便如此,明钰也再未提起周徐映。
这三个字,像是被上了锁,成为禁忌。
贺谦不被允许知道。
他只知道,是周徐映将他交给明钰的。
离婚证,也是周徐映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