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81)
这本日记本上,有太多照片,每一张照片后,都编写着一段数字。
以及不同的话。
16/10/09.
生日,贺谦是我的礼物。他好烫。
(贺谦照片。)
17/1/27.
小谦生日,*了一晚,没乖。
他哭了,漂亮。
(照片:家里监控截图。)
1/29.
他喝醉了,让我去死。
想*坏他。
(照片:贺谦意识不清喝醉了仰躺在床上。)
2/09.
新年快乐。
照片:贺谦昏迷床照。
……
20/1/27.
小谦不过生日,我给他买了礼物,金属手铐。
(图片:贺谦熟睡,戴上手铐被绑着的照片。)
……
全部,都是不堪入目的景象。
贺谦唇齿生寒,他整个人,整具身体都发软。
在贺谦的视野里,周徐映已经许久没有发病了。
贺谦天真的以为,周徐映在变好。
但是没有。
上一张照片就是不久之前。
贺谦才知道,在他熟睡的夜晚,发生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才知道每晚喝的睡前牛奶里有药。
周徐映经常迷晕他。
深深地无力感包裹着贺谦,所有的一切,像是悬挂在他脖颈上的一把利刃。
贺谦感觉透不过气。
贺谦从小受到的教养,在此刻全部崩盘!
贺谦愤怒地把电脑砸了,撕毁日记本,烧了照片!他知道这么做,无济于事。
但他的愤怒需要一个发泄口。
不仅仅是电脑、日记本,还有书柜、椅子、瓷器,但凡是能推倒的,能砸的,全部都被砸了。
巨大的响动,将管家招了进来。
书房地上杂乱,有盆栽破碎的土壤、也有电脑显示屏的碎片,零碎的瓷片,各种书籍。
以及……
站着却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贺谦。
第70章 厌恶
管家从未见过贺谦如此灰败、颓废的样子。
就算是贺谦被绑到周宅当天,也未有如此绝望神色。
从前,贺谦对周徐映并无感情。人与人之间,只要不牵扯感情,没有羁绊,一切问题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自由之日,贺谦想把周徐映送上法庭。
贺谦不喜欢费时费力的去了解谁、讨好谁,所以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在感情中靠近他。他也只有沈锡一个朋友。
贺谦被迫待在周徐映身边,被迫成为“金丝雀”。
被迫去了解周徐映,渐渐地,他对周徐映的看法产生了改变。
强制他的人,在他的学业上给予了全部支持。
周徐映即便限制贺谦的自由,却也会让贺谦参与社会活动,进律所实习,而不是把他养成一个只会用身体讨好的“货物”。
贺谦想,周徐映是爱他的。
只是生病了,只是偏执。
可现在……
贺谦觉得看不懂了。
所谓的爱和尊重,被撕开皮肉,血淋淋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是畸形又病态的真相。
复杂的情绪难以名状,但贺谦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出国留学的事……他后悔了。
人总会为了错误的选择后悔。
只是那么一瞬的后悔,很快就被理智压制住了。贺谦不是懦弱的人,他有接受一切错误的勇气。
贺谦坐在沙发上,他摁在膝盖上的手都在抖。
贺谦内心,隐隐闪过一个念头。
一个令他厌恶的念头。
贺谦憎恨自已,爱的太轻。
逃跑,才是人的本性。
贺谦不可置否的爱周徐映,但他想喘口气。
只是想喘口气……
贺谦看着桌上的烟盒,抽起烟来,烟味堵在他的喉咙里,呛的他眼眶发酸。
地上的烟头,多了一支又一支。
管家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敢吭,大气也不敢喘。
他已经给周徐映打通了电话。
周徐映在回周宅的路上。
一个小时后。
黑夜下,修长的身影风尘仆仆着下车,没入黑暗的别墅中。清脆急切的步子在愈来愈近,停在了客厅门口。
一门之隔的客厅内,没开灯。周徐映大手拉住客厅沉重的门,顿了两秒才拉开。
他迈着长腿进去,明灭的红色烟头在黑夜里点燃,贺谦冷硬的侧廓在皎洁的月光下,透了一层寒意。
这股寒意,渗透进周徐映的四肢百骸。
管家见周徐映回来,识趣离开,随后把门带上。
周徐映走到贺谦面前停下,大手从贺谦手里夹过烟,咬在唇上,眼睫抖了几下,声音拔高。
“谁让你抽烟的?”
贺谦侧眸,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该有的质问、责骂,一句没有。
周徐映的心彻底寒了。
“如果我要离开你,你会不会用这些照片威胁我?”
贺谦语气淡淡的。
“会。”
“周徐映!”
眼泪将贺谦的眼眶浸染,一片水色。
“我混蛋。”周徐映替贺谦骂自已。
“还有多少照片、视频?”
“很多。”
“烧了。”
“……”
“我说、烧了。”
“……”
周徐映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这些照片,对他而言不是桎梏贺谦自由的工具。
是他病入骨髓的念想。
上辈子,周徐映在贺谦死后,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拿不出来。他是胆小鬼,是小心翼翼的偷窥者。
在殉情前夕,周徐映和贺谦拍了张合照,藏在棺木里。周徐映一个人的棺木里。
他和贺谦合葬,是两个紧挨着的坟。贺谦的坟上有照片,周徐映的坟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