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82)
他如此奢望得到贺谦的照片,每个角度,不同神态……
这样的想法,延续至今。
他以无比肮脏的手段,留住照片。
但他没想用这些照片留住贺谦。
周徐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照片的存在,该如何解释自已病态的爱,如何说自已在贺谦死后两年,不肯让他下葬。
周徐映没法告诉贺谦真相。
贺谦,只有19年的记忆。在他的世界里,父母健在,家庭美满,骨感的现实有一束光会落在普通人的身上。
周徐映怎么忍心告诉贺谦,贺父贺母已死,贺谦的梦想,心中的法律与信念迟到了……前路尽断。
如此残忍的现实,周徐映要为贺谦藏一辈子。
他希望,贺谦永远十九岁。
永远满怀热忱,充满希望!
周徐映把贺谦抱起来,贺谦没有抗拒,只是偏头不看他,身体轻微啜泣着,在哭。
他没骂周徐映。
一个人哭。
“明天不工作,我给你买糖,我们去超市,我给你做菜,在家陪你……”
周徐映咬着烟,语气含糊。
“给你买冰淇淋,甜的。”
贺谦不说话,不理人。
周徐映觉得有什么钝器刮着他的血肉,疼得要命。
又不理人了……怎么又不理人了……
活着,也会不理人。
怎么会这样?
周徐映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将人抱进浴室,想让贺谦说话,说不,骂他,打他都无所谓,但不该不理人。
贺谦的脚尖绷紧,被丢在床上后,周徐映亲吻着他,抚摸着贺谦冰凉的脸廓。
贺谦偏过头,“我讨厌你。”
贺谦说话了,说讨厌他。
周徐映扯唇笑笑,“我知道。”
没关系……贺谦本就该讨厌他。
憎恨他,送他坐牢。
-
第二天。
贺谦醒来时,身侧冰冰凉凉的。
他起床洗漱,下楼吃饭。
下楼时,管家把电脑递给了贺谦,“修好了,贺先生。”
贺谦鼻子酸酸的,“嗯”了一声。
管家欲言又止,他看着贺谦神情麻木的吃完早餐,恍若无事的开始写论文,喝水,揉眼睛。
越是冷静,事情就越严重。
下午的时候,管家端着水果过来,“贺先生,过两天就过年了。”
贺谦“嗯”了一声,没有询问周徐映半个字。
周徐映昨晚说,今天会带他去超市,给他做饭,没得到回应,周徐映一早就走了,他自然明白贺谦的意思。
短时间内,贺谦不会想看见他。
但家里会有柠檬糖、冰淇淋。
管家端了杯热水走过来,“贺先生,过年我陪您。”
“好。”
贺谦眼眶湿湿的,他揉了揉,把论文发给导师,说了句新年快乐。
他打开电脑,搜寻国外留学的申请,看一下哪个好点的大学还没截止申请。
他填写了个人资料,开始申请。
所幸,有几所高校还没截止申请。
贺谦填报后,每天都在刷新回复,很快就过了初审,但没有全额助学金,得自费。
贺谦还是寄了材料,要等年后才能到国外。
第71章 威胁
2月18日。
第四年,春。
贺谦没和周徐映一起过年。
从那晚之后,周徐映没再回过周宅。管家也心照不宣的没提过关于周徐映的任何事,就好像周徐映人间蒸发了一样。
除夕夜当晚。
管家布好菜,和贺谦一起过年。
偌大的周宅,只有贺谦一个人。
晚上,贺谦只喝了水。他自已烧的,自已倒的。
吃完饭后,管家说买了很多烟花,跨年的时候,让贺谦去楼顶赏烟花。
贺谦说困了,回屋睡了。
当晚,凌晨十二点。
烟花定时燃起,绽放在璀璨夜空下。
贺谦躺在床上,对着落地窗,听着屋外烟花的响动,看着被照亮的窗帘,将自已埋进了被窝里。
瘦削的身体拱起一个弧度,呈现出蜷缩的形状,微微颤抖。
周徐映站在一楼周宅的别墅围栏外,望向顶层露台的位置,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烟火无法映出虚无的人像。
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融入黑暗的夜里,点了支烟,眼睑下尽是沧桑。
“新年快乐,贺谦。”
周徐映知道,他们以后都不能一起过年了。
周徐映走了,回了公司阴暗的休息间里,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酸涩的果罐,吃了一半。
贺谦已经很久没给他送水果了。
周徐映回过神,在消息栏编写:新年快乐。
周徐映删了没发,攥着红封放在枕头底下,看着铁窗,胸腔里被酸涩堵满。
不是说,当天的事,当天解决的吗?
吵架、和好,不是只要一个小时吗?
说好的,以后都要一起过节……
就算他是疯子也没事……
贺谦是骗他的。
周徐映栽了,活该被骗。
-
周宅。
贺谦躺在床上,在被窝里翻动着手机。
刷新,再刷新。
没有任何消息,没人会给他说新年快乐。
“叮咚!”
贺谦手机响了。
是一条广告。
贺谦合上手机,仰躺在床上。
那晚,他说讨厌周徐映。
语气轻飘飘的,落到实处时却很疼。
他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疼。
何况是周徐映。
贺谦深吸一气,好疼。
是那种一点点的把心挖出来的感觉,剜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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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谦与周徐映再次见面,是在三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