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83)
贺谦的材料寄到了国外大学,审核通过,学校提出视频面试。
当天,贺谦给周徐映发了消息。
发消息前贺谦删删改改不下二十次,但最后发出去的内容,又是无比的简洁,看不出温度。
【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周徐映几乎是秒回,【好。】
十分钟后,周徐映又补充了一条,【晚上回来。】
【好。】
晚上,贺谦在客厅等周徐映,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书,没有烟盒,连打火机也没有。
除了书,只有两杯不停更换的水,永远保持着温度。
贺谦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等到十点。
周徐映很早就到周宅门口了,没下车,在车内坐了很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呼啸的冷风把烟吹散,但他的愁绪藏在眉宇间,堵着,没法散开。
他知道贺谦今晚想和他说什么。
周徐映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想着,如果贺谦睡着了该有多好……
那会很乖,不会和他吵,他把红包放下就会走。
贺谦或许会心软,或许……
周徐映单手推开车门,西装革履下满是疲态,他碾着烟头进周宅,上楼,进了客厅。
客厅的灯没开。
灰暗的环境,视野朦胧。
周徐映在沙发的独立侧座上坐下,微仰着头,双腿交叠,下颚扬起,疲惫的合眼,眉头紧蹙着不说话。
修长挺拔的脊背靠在沙发上,半个身体陷入,侧廓线条冷硬锐利,弓起的眉宇透着不安。
“我把东西烧了。”
周徐映用拇指刮了刮鼻梁,怕贺谦没听清,又一遍说,“全烧了。”
周徐映声音喑哑,尾调还有些抖。
时隔一个月未见,周徐映率先开口,是低头,是服软。
贺谦看着周徐映的动作,眼眶湿润地“嗯”了一声。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
周徐映细数着时间,两分钟后,他睁开眸子站起来,有些仓皇地离开。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只要贺谦不说,他就可以当做不知道……
贺谦喊住他,“周徐映。”
“嗯?”
周徐映僵硬的回转着身体,眼睑下一片阴暗。
“出国读硕,我已经申请了。”
贺谦想出国,他在周宅感到压抑,所有的事都压在他的胸口上,他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想,他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已……
周徐映的病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现在的贺谦,是迷茫的,是无措的。他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出国。
但这次与从前的出国,不是一个目的。
贺谦没有不要周徐映,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些空间,让自已喘上气。
周徐映眉心抽动了一下。
贺谦填写国外学校申请,寄材料的事,他一直知情。
诡异安静的黑夜中,他扯唇笑了笑,惨白的唇角带着些许凄凉。
“不行。”
这是四年以来,周徐映第一次在学业与未来要求和规划上拒绝贺谦。
贺谦薄唇翕动着,要说话。
周徐映不给贺谦说任何话的机会,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用力扎进檀木桌里。
匕首小幅度的震动着。
“用它杀了我,我让你走。”
周徐映眼神下带着一丝疯态。
贺谦看着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吞咽着唾沫,浑身僵硬。
这把匕首刺在桌上,在抖,贺谦也在抖。
周徐映拧眉,“还要出国吗?”
贺谦没有说话,周徐映却得到了答案。
他利索解开腕表,砸碎在地,腕表的玻璃镜碎落,他拔起桌上的匕首,往自已的腕上刺去。
霎时,鲜血淋漓!
滚烫的血珠溅在贺谦的脸上,茫然、无措、呆滞。
周徐映眉头没松,看着贺谦颤抖的睫毛,“还走吗?”
第72章 训诫
医院里。
周徐映坐在消毒台前,医生替他包扎着伤口,他面色煞白的侧头抽着烟,眉峰紧蹙,冷硬的侧廓透着寒意。
贺谦站在一边。
身上披着周徐映的外套。
“注意不要碰水,每天都要消毒,这一刀有点深,明天早上来拍个片。”
医生顿了一会,“我给你开盒止痛药,一会去……”
周徐映看向贺谦,“不用。”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走,贺谦紧跟在后。
到医院门口时,天上飘雪。
“在这等我。”
周徐映用命令的口吻说。
周徐映走向不远处的车,如柳絮般的雪落在周徐映肩头、发丝,消融时连着身影一块没入黑夜。
迎面的风吹刮过来,贺谦脸被冻红。
一小时前,周徐映一刀扎在手臂上,问他“还走吗?”
贺谦拽着周徐映往楼下走时掌心发凉,要带周徐映去医院。可贺谦始终没说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周徐映眼神冷了冷,抽回手,叫来了司机。从周宅到医院的路上,二人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贺谦抓着周徐映的手,在抖。
害怕与担忧交织着,分不清哪种情绪居多。
贺谦回过神时,周徐映撑着黑伞站在他的面前,“过来。”
贺谦进伞,与周徐映肩并肩走在雪中。
除夕夜,也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雪。
车开回周宅。
周徐映撑伞将贺谦送入周宅后,在楼下抽了几支烟,上楼时他直接进了卧室,门没锁,但灯关了。
房间的采光很好,窗帘没拉,他依稀看见贺谦半蜷在被子里,背对着门。
周徐映脱了衣服躺上去,正对着天花板躺了三分钟,侧身一把将贺谦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