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88)
周徐映想,他似乎做错了一件事。
他不该和贺谦结婚的。
周徐映攥着结婚证的手,抖的厉害。
他回庄园后,照常给贺谦做了早餐。
贺谦还没醒,周徐映解开了贺谦脚踝的锁,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锁门离开。
他仅允许贺谦在卧室里自由活动。
第76章 录音笔
贺谦的身份信息是造假的,只要拿着资料去核实,就可以解除婚姻。
所谓的结婚证,不过是周徐映自欺欺人的手段。
他所追求的一切,以最低劣的手段得到。
不管贺谦愿不愿意,开不开心,都要得到。
他怕以后没机会了。
与贺谦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周徐映偷来的。
又或者说,是他求来的。
上辈子求来的,换来的。
周徐映无比珍惜这一切。
-
贺谦醒后,手铐没了。
他腰下垫着软垫,身侧空空如也,没有半点温度。他下床,拉了拉房间门,门被锁住了,出不去。
贺谦敲敲门,门外没有半点动静。
贺谦不知道周徐映去哪了,只知道昨天还放在床头柜里的结婚证没了。
贺谦走回床边,把床头柜上放着的食物吃了,看书打发时间,一直到中午城堡的佣人工作结束离开。
周徐映做好菜,打开卧室门扩大了贺谦的活动区域。在城堡里没人的时候,贺谦才被允许出来。
但……周徐映在贺谦的脚踝处系了铃铛。
“叮铃叮铃……”
铃铛跟随着步子晃动,清脆悦耳。
贺谦下楼在周徐映对面坐下,他盯着着周徐映的眼睛,“我想和你聊聊。”
“先吃饭。”
……
饭后,楼上客厅。
贺谦盯着周徐映的眼睛,询问他得躁郁症的时间。
周徐映躲避式的点了支烟,含糊地说,“二十几岁,记不清了。”
眼睑下,周徐映目光惆怅遥远。
周徐映得躁郁症时,是二十四岁。他被嫡子迫害,他一度轻飘飘的觉着,死亡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受伤当晚,他遇到贺谦,起了生存的念头。
贱命的周徐映,是周家锻炼嫡子的工具。这样的工具,得踩着别人往上爬才能活下去。
他想活,只能肮脏的活。
人越是脏,遇见干净的东西,就会想留在身边。
从未得到过温暖与关心的“垃圾”,被人从阴沟里捡了出来。一丁点的阳光,足以颠覆其全部观念。
这是人性,是贪心的。
这样的贪心生出了邪念,就像是坏根种在心脏上,潜藏在躯体内,不知不觉的发了芽,整颗心就烂了。
周徐映的心脏烂了、坏了。
没法医治。
周徐映的手,从24岁后就开始脏了。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腥风血雨的京城,给贺谦撑起一把伞。
周徐映死都不知道,雷霆手段成了贺谦远离他的原因……
干净的贺谦,早早地在心里远离了他。
而被贺谦模糊记住的初次相见,从头至尾都是精心设计。
周徐映,并非心善的人。
他有极度严重的洁癖,绝不会随意扶人,更无意做表面绅土,四处留情。
周徐映在宴会上,坐在贺谦身侧,扶了贺谦一下。
如此短暂的触碰,令周徐映彻夜未眠。那只手,在无数黑夜中回想起来都觉得灼热。
周徐映将所有悸动,珍藏在记忆深处。
在贺谦24岁自杀后,成了压死他的稻草。
将他刺激疯了。
……
贺谦见周徐映迟迟不说话,又道:“林叙说,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那时候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的?”
“……摔了。”
贺谦鼻子酸酸的,抿紧唇,半点也想不起来。
脑海中,周徐映曾经说他的确记性不好的话一遍遍地回荡着,是自嘲式的。
贺谦想,只有一个人记得一件事的感觉,不好受。
“想不起来就不想。”周徐映低了低头,掐灭烟,胸腔酸楚发涩。
他向来不希望贺谦记得太多事,包括他。
贺谦声音黏黏的,“嗯……”
低头时,贺谦看见了周徐映腕表下露出的疤痕,又长又狰狞。
这样的疤,周徐映身上全是。
数都数不过来。
从前,贺谦只觉得骇然、恐怖。
现在却觉得心疼。
对于周徐映的囚禁,贺谦无从责怪。
周徐映只是病了。
贺谦宽慰着周徐映,和他说了许多话,关于未来。
贺谦说想陪他走出来。
说如果周徐映不想吃药的话,就不吃。
还向周徐映保证他不会跑……
一束光,刺透窗户,落在了周徐映颓废的脊背上,散发着炙热的光。
周徐映缓慢抬头,迎上那束光。
-
晚上。
周徐映抱着贺谦,在狂风呼啸的夜晚,做了个冗长的噩梦。
梦里,周徐映手上血淋淋的一片。
阴暗的天上下着滂沱大雨,雨水滴在周徐映的手心中,他低头一看全是血……
殷红色的血,散发着寒意。
雨水冲不干净,甚至在他手臂上又盖下一层红。
那是血水。
头顶上,雷声轰鸣。
朦胧的天地间,一道紫色的雷电将天劈开。
“周徐映……”清冷的声音中充斥着震惊,越来越轻。
周徐映闻声猛的抬头,贺谦面色煞白的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他的鲜血淋漓的手,眼神憎恶,浑身恶寒的往后退。
“贺谦……”
周徐映迈着腿往前追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