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96)
他知道,一门之隔的卧室内,贺谦背靠着墙,坐在地上,难受的蜷曲着身体。
瓷砖往上,衔接着身体都在发凉。
贺谦被矛盾与爱意互相撕扯,心脏一抽一抽着疼,仿佛要被撕碎。
只要周徐映推开门,就可以看见狼狈、崩溃的贺谦失力靠在门边啜泣。
只要推开门,他能将贺谦抱进怀里哄。
只要推开门,好像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周徐映没推门,他清醒的知道,没有这种可能。
他调转方向,去了书房。
当晚到贺谦生日前一天,二人没说过一句话。
贺谦生日前一晚,周徐映隔着门,与贺谦说上了话。
“明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周徐映试图寻找台阶,贺谦生日,就是最好的台阶。只要贺谦要他就可以给,什么都行,只要贺谦不离开。
“吱呀——”
门拉开了。
贺谦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周徐映。
清冷的眸光中带着坚毅,周徐映仅一眼就难以招架的低了头,贺谦紧逼着说:“我想一个人待一天。”
这样的话,将思绪勾到了四年前。
贺谦想要24小时自由日。
周徐映眼睫颤了一下,“我考虑一下。”
“嗯。”贺谦把门关了。
周徐映把藏在口袋里的礼物,往下塞塞。他摸了摸鼻尖,胸腔里苦涩发闷。
他已经有两年没送出生日礼物了。
次日,贺谦醒来的时候。
管家告诉他,“少爷说今天的时间贺先生可以自由支配。”
四年半的时间里,贺谦只有两天是绝对自由的。
这天,贺谦没有规划。
他早上坐地铁,从起始站到终点站,每一站都会下车,不出站,就干在外面等下一班地铁。
京城,是贺谦长大的地方,他无比熟悉。
好像这样就能把从前的记忆拼合起来,继续捡起从前的自已。
中午,贺谦去小学附近找卖糯米饭和早餐的阿姨,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是夏甜的母亲,已经自杀了……
贺谦在今天最不愿意将就。
他辗转到了高中附近,那有一家排骨店,开了许多年,味道很好。贺谦要了一份微辣,就蹲在胡同巷的角落吃。
贺谦吃的时候,下雨了,雨丝洒在他的头顶。
贺谦仰头望着雨丝汇成雾白像是一层阴影笼罩,将整个城市都笼罩住了。
街道上的人奔走着,贺谦忽然觉得自已渺小。贺谦问卖排骨的阿姨买了把伞,走的时候阿姨看着他笑。
她说,“我总觉得你眼熟,你是这毕业出去的学生吗?”
贺谦摇头,又点头,撑着伞走了。
他没地方去,就乱逛,看见有招聘兼职的店面,就会停下来看一下招聘启事。
晚上,贺谦跨区去了一家面馆。路上花费了两个小时。
这家面馆,是贺谦以前读大学时最喜欢的。他吃完后,觉得其实也一般,没有周徐映做的好吃。
往回走的时候,贺谦遇到算命的,二十块钱看手相。
贺谦蹲下去,给他看。
对方说贺谦命里带福,以后会大富大贵,健康平安,但感情不顺。
贺谦给了二十块,觉得不准。
七点后,贺谦又开始乱走。他其实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走着走着,贺谦到后面伞都没撑。
从七点走到十一点,贺谦的脑袋有些发昏,不知不觉地就往周徐映公司走去。
雨越下越大,贺谦撑起伞,笼着视线,在街道上走,意识越来越混沌。
他几乎是听着周围响动跟着走的。
周遭安静之际,他混乱的往前走,模糊的视线中挤入亮眼的红灯,紧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滴滴滴滴!!!”
熙熙攘攘的声音,不断传入贺谦的耳廓,刺激着他的耳膜。
贺谦看见了红灯,但偏偏就是没有力气挪开沉重的步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狂奔入视线。
“贺谦!”
贺谦倒下时,看见那道修长的身影奔向他,越来越近,紧接着,他的手臂贴上温度,被用力拽开。
炙热的温度爆发出极其强大的能量,将贺谦整个人都拉了起来。
中型运输车擦着贺谦的后脚跟碾过。
贺谦虚弱的身体,趴在周徐映身上。
他低头,看着周徐映森冷发白的脸,吻了吻,“下、下班了?”
周徐映并未给出任何反应,他的瞳孔中仍充斥着震惊之色,呼吸剧烈,整个人用力地拼命喘吸!
一秒,他从死神手里,把贺谦抢了回来。
一秒,他差点再次失去贺谦!
积压在心里二十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
贺谦既然学不会乖,那他就应该把贺谦锁起来。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希望贺谦恨他,可现在这样的恨意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周徐映能做的,就是让贺谦带着这份恨意,活下去。
而他,带着上一世的契约,通往地狱。
上辈子,周徐映殉情时,满背纹身的躺在棺材里,做了个交易,许了个愿。
他希望,贺谦长命百岁。
诸多因果,加之他身。
周徐映,苦惯了。
第84章 休学
贺谦睁眼的时候,不在医院,不在周宅。
在国外的庄园里。
在城堡内。
在一张床上。
贺谦动了动,才发现脚被铁链栓住,一动,铃铛不停地晃响,不只是脚,还有脖颈。
他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