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174)
那孩子小时候就人品良好,温润如玉,从不结交狐朋狗友。
阿娜知道后,有意让表弟和南知见见面,看看两人能不能牵上一段缘分。
原来阿喜婆婆叫回来南知,是为了给南知再寻姻缘。
卓然跟南知闹了个乌龙。
南知以为卓然对自己没有意思。
卓然又以为南知看中阿娜的表弟了。
两人闹了一段时间的冷战。
两人都在等着对方找自己,都在等对方主动,结果最后,两人都按耐不住心意,同时去找了对方。
误会解除。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原来对方都已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南知和阿喜婆婆坦白,和阿娜的表弟道了歉。
阿娜表弟表示理解,并祝福她们。
至于两人的婚事为什么推迟了一个月。
因为阿喜婆婆要为南知和卓然亲手绣苗婚服。
第148章 别丢下我
去新寨参加卓然的婚礼那天,沈决出门前带上了螳螂,没有带银蛇。
银蛇体积实在长得太大了,他没办法再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给银蛇留了足够的食物后,沈决摸摸它的头:“你在家,我明天早上就回来,不要再偷偷跟着我,会吓到路人的。”
银蛇盘在卧室床脚,懒洋洋冲沈决吐了吐信子,也不知道它听进去没听进去。
他走后,银蛇窸窸窣窣爬到窗台,漆黑竖瞳中,倒映着沈决的背影,它望着沈决的身影一点点远去。
寨子里,热闹喜庆。
从寨口,一路向内,挂满了火红的绸缎。
半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望着眼前场景,沈决垂了垂眼睫。
今天是卓然和南知大喜的日子,他不应该再想起过去,不应该在如此日子中平添伤感。
见到迎客的卓然,沈决上前,笑着送出两份红包。
卓然接了两份红包,愣了愣,“怎么给两份?”
问出口后她便想到了什么,想挽回也已来不及。
出乎意料,沈决并无所动,好像曾经那些事件,早已随着时间掩藏在他心里。
“有一份是阿青的,他不在,我替他出。”
卓然想赶紧岔开这个话题:“阿喜婆婆想你了,你去见见她吧。”
“好。”
她们承载着所有人的祝福,重复着沈决与祭雁青走过的仪式,在阿喜婆婆的欢送下,卓然与南知去了神树。
山中枯萎没有颜色,但今夜婚礼的喜红,是最浓重的色彩。
礼成了。
宾客坐宴,欢声笑语。
沈决置身在热闹的人群中,却意识游离在外。
他找到一个空位,望着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沉默地为自己倒了杯酒。
然后那杯酒,被沈决浇在了地上。
沈决是最早离开宴席的人。
阿喜婆婆担心沈决喝多了,想留沈决在新寨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但沈决拒绝了。
他说:“没关系,我去阿青的屋子住。”
他说的是,祭雁青在生寨之外,被炸毁,又被沈决一点一点修好的那栋吊脚楼。
沈决怀里抱着一瓶酒,步履维踉走到篱笆园前。
他趴在篱笆上,看里面成活的绣球花。
肩上的螳螂,飞了一圈后又回到沈决身边,歪着脑袋,扬着足弓站在他肩上看他。
沈决有些醉了。
他眯着眼,仰头望着刺眼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很圆,将四周照得清晰明亮。
他喝了口酒,就地而坐。
螳螂飞到他面前,沈决伸手接住它。
“你也是他的蛊,那你也跟他意识相通吗?”
螳螂歪了歪粉嫩的脑袋。
沈决捧着螳螂躺在地上,目光朦胧继续看那盘月亮。
他望着月亮,对着虚空的四周说:“卓然和南知结婚了,她们的婚礼很盛大,我包了两份红包,一份是你的,一份是我的。”
“现在所有人都在变好,我也是,我把我们初见的那家奶茶店盘下来了,现在开了一间爬宠店,生意一开始不是很好,卓然还说要跟我五五分。”
他笑了笑,将手垫在脑后:“我连租金都要交不起了。你走以后,山里面一只灵芝也长不出来,我现在穷得揭不开锅。还有,你知道小银现在有多胖吗,你要是亲眼见到,一定不敢相信原来只有筷子细点,现在比我胳膊都粗了。也不知道它天天出去猎了多少吃的才能长成这样。”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到这里一次。
像这样躺在篱笆园里,看着天上的月亮,一个人自言自语。
祭雁青看不见的这个世界的变化,沈决替他看,祭雁青听不到的有趣传闻,沈决就讲给他听。
话总有说完的那一刻,思念却不会随着时间减少,只会愈来愈沉重,直到将沈决最后心理防线也压垮。
每当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就会来这里,说上不能与人说的心里话,放纵自己不能在他人面前绝望的想念。
眼角有滴温热的泪水滑下来。
酒精让沈决短暂地放松了一下。
“阿青,我想你了……”任由那滴眼泪淌进泥土里,沈决手里空掉的酒瓶子咕噜噜滚远。
疲惫与醉意,有时候可以让沈决睡个好觉。
运气好的话,梦里还能梦到祭雁青。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带着疲倦带着醉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睡着后不久,地面传来物体爬动的窸窣声。
一条银蛇与银白的月光融为一体,慢慢向沈决爬了过来。
它在沈决身边停下,微凉的蛇头贴着沈决蹭了蹭,然后用信子舔去他眼角再次滑落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