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女主爆改虐文(210)+番外
——嘴上说回来前特意给他来信告知归期,敢情这“归期”还是个群发的消息,皇城里但凡认识的是不是人手一份?
杜宣缘瞥了眼陈仲因,笑着给张封业把酒满上。
喝酒吧你,别说话了。
省得他又好心办坏事。
结果张封业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嘴上的门把不小心松开。
他咂摸着刚刚入嘴的清冽酒香,感慨道:“这酒确实不错啊,贤弟,你那位小友……”
话说一半,张封业急急截住话头,并觑着陈仲因的神色。
只是他是多虑了,比起杜宣缘在外边和年轻女子接触,陈仲因倒是更担心她在外边和他们这群年轻未婚男子接触。
不过因为这个话头截的快,陈仲因只听到“小友”二字,不清楚这个词儿背后指的是男是女,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下意识定定望向杜宣缘。
“是不错。”杜宣缘假装没看见,点点头说,“她一个姑娘家做生意也不容易,有空多照顾照顾生意。”
杜宣缘这话全是故意出口劝慰陈仲因的客套话。
梅不忍可没那么可怜,生意做的蹬鼻子上脸,短短半年就跟蝗虫过境一样吃掉城北大半的铺面,急得沈孟浮张罗了两个月,联合皇城的各大商人以及背后的朝中势力给梅不忍施加压力。
她生意做的最不容易的地方,大概就是朝中无人,在盘铺子、办凭证、动用码头进货的时候处处被掣肘。
杜宣缘这次和她见面,就是为她引荐一位朝中官员。
而连张封业这样的老顾客都不知道的是,万香楼这栋屹立皇城多年的酒楼,都已经暗地里悄悄换了主人。
杜宣缘的嘴一向严实,这些背地里布置的事情是一点儿没透口风出来。
席上一番话出口,听见“姑娘家”松了口气的陈仲因与听见“姑娘家”皱起眉头的张封业同时出现。
还是在旁闲看叙旧的陈三截过话,道:“东西实惠当然就会去买,公事公办。”
“对。”张封业急忙强调,“公事公办,公事公办!”
席间正说笑着呢,守福忽然急匆匆跑进来。
“陈医使,宫中召您即刻入宫。”
——是对陈三说的。
几人下意识先面面相觑一番,随后陈三立即起身,向二人告辞后即刻往家赶。
身上穿着便服,还得收拾收拾才好入宫。
“估计是太后娘娘头又疼了。”张封业对杜宣缘道。
太后的身体状况杜宣缘是清楚的,不过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陈三也是进展神速,很是受太后青睐,散值之后还会被宫中传唤回去。
杜宣缘敛下心中的思索,同张封业就太后的身体健康问题又聊了几句。
酒足饭饱后,张封业还赖在杜宣缘家里不走,看着是帮忙端端盘子、收拾残羹冷炙,杜宣缘哪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就这样瞅着张封业帮她把家里的活干完。
最后没什么可干的了,张封业杵在厅堂里,犹犹豫豫着要吐出告辞之语,但又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杜宣缘轻叹一声,道:“兄长在犹豫什么呢?”
那些流转在心底的惦念终于被她这样一句话剖开了宣泄的口子。
张封业眉眼低垂,神情落寞,轻叹一声后终于道:“叶姑娘……她还好吗?”
杜宣缘的目光越过他,望向院墙外无边无际的天空。
“她走了。”杜宣缘道。
张封业一怔,大抵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道:“她去那儿了?”
“承绩兄问这个,又是想做什么呢?”杜宣缘反问。
张封业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杜宣缘被他气笑了。
她道:“若连承绩兄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又何必来问我这些?”
张封业汗颜,道:“我不知道会否打扰到她……”
那些纠结的心事还未完全脱口,他便听见杜宣缘道:“叶姑娘身中奇毒,已经独自一人离开了。”
“什么!”张封业惊诧至极,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何不早告知我!”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杜宣缘反问,“承绩兄连在你我往来的信件中问上一句的胆量都没有,我又何必做好管闲事的烂人?”
他方才紧紧扣住杜宣缘肩膀的双手猛然一松,急急后退几步。
“她……”张封业惶然无措,“她可曾留下什么……”
“什么都没有。”杜宣缘平静地说。
张封业猛然一颤,再不敢继续逗留,立刻转身离开的模样像是落荒而逃。
旁观许久的陈仲因扫了眼杜宣缘无悲无喜的神情,思索道:“杜姑娘的信中提到阿春与这位叶姑娘关系亲密,是因为这件事,阿春才留在江南的吗?”
“是,也不全是。”杜宣缘看向他,嘴角挂着清清浅浅的笑,
她又道:“她知道叶慧娘是故意离开的,却在那兵荒马乱的两个月里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她,如果阿春坚持找下去的话,有朝一日再度相见也未可知嘛。”
陈仲因被她高深莫测的笑一晃眼,连话中深意都顾不得细思。
不过他很少置喙杜宣缘的事情,关于她在外的行踪也几乎不怎么过问。
“累了。”杜宣缘伸了个懒腰,往房间走去,“天色已晚,吃饱睡觉。”
“杜姑娘走错了。”陈仲因见她往自己房间走,赶忙拦住她。
恐怕他自己都心知肚明杜宣缘绝不是走错了,可此情此景,必须得死鸭子嘴硬。
杜宣缘眨眨眼:“可我回来的匆忙,房间都没收拾,一股灰尘气,住上一晚可不得叫我难受死?况且这么晚了,再叫人收拾,实在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