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女主爆改虐文(301)+番外
这话陈涛爱听极了。
虽不至于失去理智,但听到这一番话,陈涛自然松懈了不少,面上也肉眼可见地带上些喜意。
高兴是高兴的,但该有的警惕陈涛一点儿没少。
他笑道:“只怕我成了那捕蝉的螳螂。”
杜宣缘回道:“黄家乖张无度,自取灭亡,大将军何故与他们相提并论?”
陈涛不置可否。
杜宣缘又道:“下官不想依仗黄家,却也省得木秀于林的道理。”
陈涛双眼一动。
杜宣缘压低了声音:“你我皆在北地无所根基,合该沆瀣一气才对。”
。
程归站在帅帐外,虚着眼望向天空。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只偶有几行南飞的大雁,也不知道她看什么看得如此出神。
守在帐外的士卒因她是杜宣缘带来的,并未上前驱逐。
黄要善走之前,倒是用想要杀人的目光狠狠剜了她一眼,程归对此视若无睹。
她等到杜宣缘出来,才亦步亦趋地跟着杜宣缘向外走去。
刚远离人群,程归突然问杜宣缘:“都督大人,当日你许诺我的主簿一职,是私人的,还是公家的?”
杜宣缘却似一眼就看穿她的意思,轻笑出声:“你想要做什么样的?”
程归倒也不怕得罪人,径直道:“自然是公家有品级的饭好吃些。”
杜宣缘道:“你想吃这碗饭,我自会替你要来。”
程归却像是煞风景般问道:“这世上有女子担任九品主簿一职的先例吗?”
“先例总要有人做出来才有。”杜宣缘语气平静,而后她又反问,“你当时吃这饼的时候怎么没有疑虑,反倒是饼都消化完了却开始瞻前顾后?”
程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
在狱中听到杜宣缘许她机会并允诺主簿一职时,程归想的主要是为母报仇,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不了这个主簿的职位。
可现在,她只杵帅帐外听了那么一星半点的话,察觉这位定北都督似乎不那么可靠。
她怀疑的是杜宣缘能否给到她这个毫无女子担任先例的职位。
杜宣缘也一早就听出她的意思。
她并未向程归多做解释,只道:“你若不信我,大可转身,帅帐就在咱们身后。”
程归一愣,继而干脆地摇摇头,继续跟在杜宣缘身后。
没过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都督前日在并州城中抓捕的那些地痞无赖,今日怎么不见?”
杜宣缘清楚她的言下之意,笑道:“账要一条一条的算,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守在营中牢狱外的六人,被他们的好兄弟撺掇着躲角落里吃酒去了。
不多时,这六个人各个醉醺醺趴倒在地。
一队鬼祟的身影悄然出现。
他们无声无息潜入目标所在的牢房,在寂静的夜晚里屏息侧耳。
在听清里边平稳的呼吸声后,几人同时出刀,从那些栏杆的空隙中刺进去。
牢房空间狭窄,里边的人不管是何睡姿,被这么严密的攻击包围,都难逃一死。
第177章 争执
可刀身送进去,却每个人都有刀刺空的感觉。
几声疑惑的气音响起,听到身边人发出的动静,他们顿觉情况不对,抽刀拔腿要跑。
下一秒,火光连绵。
火把悠悠,照得狭窄的牢房无所遁形,也将这些蒙面人照得清清楚楚。
“哟,大晚上在这抹黑聚会呢?”杜宣缘穿着便服,散散地撑个懒腰。
那几个行刺杀事的人,即便蒙着面也可见其慌张。
杜宣缘“啧啧”摇头,对左右道:“拿下。”
“你敢!”刺客们举着刀,色厉内荏。
“有何不敢?”杜宣缘因这可笑的事情笑出了声,“你们主子究竟是嚣张还是蠢钝,居然真能做出这种事。是以为自己能一手把定北军的天遮了吗?”
刺客们那点狗仗人势的底气,瞬间被杜宣缘这番话击溃。
他们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黄要善大半夜被人叫醒,唤去帅帐,心里便是一沉。
他当然清楚自己今晚吩咐下去做什么事情。
不过是个小小的并州医博士,杀了免他胡乱攀咬,更是泄他自己的心头大恨,这在黄要善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甚至只是吩咐杀人,没做任何能置身事外的部署。
黄要善活了这二十多年,依靠着黄家这棵北地的参天大树,行事从来就没“遮遮掩掩”过。
但这一次,他莫名觉得会有大麻烦上身。
帅帐里五花大绑着四个人,皆身着夜行服,脸上的面罩已经被扒下来,正是黄要善身边的亲信。
杜宣缘站在一旁。
陈涛见黄要善,问道:“流长啊,这可是你营中人?”
明知故问。
黄要善心中忿忿,口中不耐烦道:“是我下属。”
陈涛又问:“他们今夜持械闯入营中牢狱,欲行杀人之事,可是你指使的?”
黄要善眼睛一转,忽然笑道:“我手下忠士看不惯我蒙受不白之冤,夜半结伴为我出气,虽有些不合法理,却是情有可原。”
真是厚颜无耻。
黄要善又不是宽厚的首领,恰恰相反,他在整个定北军最出名的便是喜怒无常、刻薄无情。
若无上司指使,哪个士卒敢冒杀头的风险,做这种看着就会露馅的事?
陈涛从未和黄要善直面对上过,是以他这些手下将士们看这热闹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不知昔年骁勇的黄老将军膝下竟出了这样“能说善道”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