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女主爆改虐文(302)+番外
只因黄要善不服陈涛管束,也不屑与其他人相交,是以除了三营的将士,其他人都不清楚此人狠毒恶劣到何等地步。
这次可真是开了眼。
但黄要善这番诡辩确实有几分歪理,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驳斥的道理。
陈涛看向一旁的杜宣缘。
杜宣缘无动于衷。
连个眼神都没收到的陈涛,心知杜宣缘已经得罪死了黄要善,定有后招解决,此时只是在等陈涛的“投名状”。
陈涛咬咬牙,怒斥黄要善道:“一派胡言!”
“他们不过是三营的将士,如何得知我整个定北军营的巡逻放哨部署?你的下属行事,你又如何能一无所知?”
黄要善闻言,盯着陈涛的眼神中满是阴狠。
他从来视陈涛如家奴。
陈涛初任定北大将军一职,便寻访黄家,待见到黄老将军后,分明此前与黄老将军从未见过,偏偏扯上许多认识的人,硬给自己按一个黄老将军门下的名头。
陈涛这些年在军中更是对黄要善极尽容忍。
就在今日白天,陈涛还对程归的指控不发一言,尽显和稀泥的模样。
而今他居然敢当众驳斥自己。
黄要善气急败坏,怒骂陈涛过河拆桥,并言陈涛昔日如何讨好陈家,种种言辞不堪入耳。
陈涛的面色也阴沉下来。
他屡屡怒声令黄要善住嘴,黄要善哪里肯听他的?
杜宣缘在旁看了这一出好戏,终于寻到一个两方住嘴的时候,见缝插针道:“是非曲折,还得等审过才知,这些一己偏见就别拿出来贻笑大方了。”
黄要善这才想起还有把柄落在杜宣缘手上。
——原本是一个证人,这回要变五个了。
黄要善杀意更甚。
杜宣缘却笑盈盈看向黄要善,道:“黄偏将军,咱们军营里的牢房不够用,这回可不要再派人来了,现盖房子都来不及呢。”
黄要善气得七窍生烟。
他正要动手,又觉得屁股上白日被踹的那一脚隐隐作痛。
在陈涛的地盘上,他们二人现在蛇鼠一窝,自己动起手来定然吃亏,思及此黄要善只得忍下。
他还从来没有隐忍的时候。
这会儿黄要善气得鼻翼翕动,胸腔鼓震,没熬几息便甩袖离去。
杜宣缘也拱手向陈涛告退。
此时的陈涛同样被黄要善气得够呛,面色发青,顾不得其他,朝杜宣缘挥手示意她退下就是。
杜宣缘却没急着回去睡觉,而是转向牢狱。
她和黄要善几乎前后脚出来。
是以还没走两步路,杜宣缘就听见前边的黄要善怒气冲冲道:“陈涛那匹夫,今夜定是他搞鬼。就凭‘陈仲因’,焉能做好这守株待兔的部署?”
而后他注意到身后的杜宣缘。
从鼻孔里出了一声气后,黄要善快步将杜宣缘甩在身后。
杜宣缘无言失笑。
秋后的蚂蚱,尽管蹦跶吧。
她来到一间牢房外,里边关着的正是那并州医博士。
他还没从今夜的刺杀中缓过神来,忐忑不安地缩在角落里,方才还特意央求士卒为他留了一盏灯,微弱的火光勉强维系着他精神的安稳。
此前陈涛暗中派人给他换了一间牢房。
今夜事发之时,他就在隔壁。
眼见着四个蒙面人被押出来,还有那寒光泠泠的锋利大刀,医博士心知若不是调换了牢房,他今夜必是插翅难飞。
可这一日光景,黄要善都没有见过他,甚至没有派人来问清原委。
这件事叫医博士深刻明白,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当堂作证,都免不了黄要善的杀意,他要一个人死,从不关心其中有没有转圜的道理。
那还不如就此抱紧定北都督的大腿,博得一线生机。
是以这会儿他瞧见杜宣缘,双眼骤然爆发出充满希冀的明光,忙不迭向牢门冲过来,死命的朝杜宣缘伸出手来。
他似是怕杜宣缘离开,一股脑全交代出来。
“都督!都督!我愿当众作证,黄要善除了令我追查程归下落并杀她,还在得知尊夫人欲行火葬之事后,令我暗中谋事,煽动百姓,欲对夫人不利!”
至于黄要善是从何得知“火葬”之事的,他当然不会特意说出是自己传得信。
杜宣缘用得上他,此时并未点明这件事。
她故作惊诧道:“什么?黄要善竟还在瘟疫严峻之际,刻意煽动百姓,欲加害于我的夫人?”
“正是!正是!”像是怕杜宣缘不信,医博士又道,“当时往来的短讯我还保留着,若是都督需要,我必双手奉上!”
虽然是十分急切热络的模样,但他却只字未提证物具体藏在何处。
着急归着急,心眼是一点儿都没少。
杜宣缘清楚他心中的顾虑,她知道已经将人赚上“贼船”,不必操之过急,便皱着眉头道:“多亏阁下弃暗投明,我方知此人还做出这等恶行。想我在战场上拼死搏杀,他却暗中行卑劣手段,着实可恨。”
这般同仇敌忾一番,杜宣缘又说了几句劝慰的话,才离开此地。
终于是能在后半夜睡个好觉。
第二日,陈涛拿着连夜审出的结果,召来杜宣缘商议。
那些人只是黄要善的亲信。
能当上黄要善的亲信,头一点就是脑子得活络,懂得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那又能有几人是忠义之士,悍不畏死?
是以陈涛只需稍稍拿出军中的审问手段,这些人自然和盘托出。
杜宣缘看了一遍供词,笑对陈涛:“大将军合该召黄偏将军来问话,叫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