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相竞[真假少爷](29)
梦里她和纪以川是青梅竹马,他们每年暑假依旧在汉普顿渡过,但她和纪以川从不吵架,因为纪以川是个很温柔的人,而她没有在病态家庭的折磨下变成现在这副唯利是图的模样。
后来,她上大学,遇见了景濯,景濯他……
景濯他怎么了?
景濯好像在喊她的名字……
“明念,醒一醒。”
倏地,明念睁开双眸,眼睛被天花板上白亮的灯光刺激后又阖上。
抬手揉了揉眼皮,分散开的白光在红海里闪烁,待适应灯光后,明念再次睁开眼睛,认清眼前的人,疑惑问:“景濯,这是哪?”
“在酒店,这儿刚好还剩三间房,被我们赶上了。”景濯长臂一挥,扔过去一身浴服,轻飘飘地落下一句:“你淋了一场雨,身上都湿透了,自己去洗个澡,桌子上有南瓜粥和小菜,我给酒店老板要了些退烧药,你吃完早点睡吧。”
明念听得晕头转向,平阳镇距离沪城不过开车三四个小时,为何中途要停下住酒店?
她刚想开口,话未说出,喉间犯痒,猛地剧烈咳嗽两声,肩膀跟着颤动,连带着吊带都遭殃,下坠到手臂处。
景濯别开眼,“我先走了,明天见。”
语毕,景濯像夹着尾巴的大灰狼遇见猎人般,灰溜溜地逃走。
明念懵然,生病让她脑子转动的速度变慢,她能想到的就是,景濯搀扶睡着的她来到酒店房间后,嫌弃触碰她粘湿的肌肤后带来的不适,所以他着急回自己的房间冲澡。
嗯,应该是这样,明念很有自知之明。
毕竟,她也很讨厌湿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
病来如山倒,明念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她站起来还是感到有些头晕,所以就简单冲洗一下,头发连护发素都没用,她就着急忙慌地穿上浴袍出来。
喝了两口粥实在没胃口,但也勉强算是起到了保护胃的作用。
温水顺着退烧药刚咽到喉咙眼,霎时间苦味蔓延,呛得她咳嗽两声,硬生生的把整颗药片吐了出来。
为着压下喉咙里的药味,明念又喝了两口粥。
吹风机开到最大的热风,将头发吹到半干。
明念才又回到餐桌前,强行咽下那粒退烧片,转而从行李箱内随便拿出一件睡衣,躺在床上,安心入睡。
翌日,景濯来点明念一起去用早餐,敲门几下都毫无反应,他只好找服务员用备用房卡,进入房间。
屋内连空调都没开,紧闭的房门和窗户,致使空气不流通,燥热的空间让景濯难以喘息。
而床上,明念像虾米一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额间浮出一层冷汗。
景濯没有照顾过生病的人,他自己一年到头都很少生病,哪怕偶遇风寒,都是睡前吃一次药,第二天醒后一定百病全消。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回而折返后,抱来一床被子,盖在明念身上。
司机王叔房间应该也有被子,但景濯不想让明念身上沾染上其他男人的气味。
景濯坐在床侧,抱起昏睡不醒的明念,搂入怀里。
明念的睡衣样式很简单,是一条粉色丝绸吊带裙,可论起光滑,远不及明念的肌肤细腻。
怀里的明念,手臂紧紧攀住他的脖颈,小脸还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像娇贵的波斯猫一样在寻求舒服的位置睡觉,她浅弱的呼吸像羽毛挠在心头,一股酥麻感自心口处,不断向外扩散。
是景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咬咬牙,扯掉她如藤蔓般的双臂,活动间她发尾清扫他的嘴唇,香气扑鼻,让他心痒。
喂药的人如此煎熬,要吃药的人却如此安然。
景濯不想在拖延时间,端起刚接的温水,伸手用虎口托起她的下巴,食指和拇指掐在两腮处,强迫她张嘴。
退烧药放到她口中,水杯紧贴她的唇瓣,就在景濯以为马上就要大功告成时。
下一秒,明念把在口中的药吐在水杯里。
折腾半天,出了一身汗的景濯:“?”
第17章
“我不去了,你们先玩吧。”
房间的两扇窗户被狂风吹得不停地击打窗框,景濯走到窗前,右手打电话,左手探出窗外,拉回窗户,关紧上锁。
“没有我,你觉着没劲?”景濯嗓音透着股慵懒劲,在暴雨声中悠悠飘荡着,“那你来找我吧,你高中游泳比赛不是得了第一名吗?正好你可以重现一下当年的技术,游一路来找我。”
景濯轻啧一声,“不是没我不行吗?”
“别先挂。”景濯手中从烟盒里抽起一支烟,叼在嘴里,“如果你朋友发烧昏迷不醒,药也吃不进去,你会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路东廉一阵奸笑声,“如果对方是男人,那就找医生给他扎一针,如果对方是个大美女,那我肯定嘴对嘴的喂她吃药啊~”
“神经。”景濯骂了一句后果断结束通话。
那支未点燃的烟被搁置在窗台上。
酒店房间内,只亮起一盏小台灯,温暖又柔和,床榻上明念窝在被子里,柔顺的长发如海藻般蔓延在铺在白色被单上,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色,阖上的双眼时不时轻颤两下,看起来睡得极其不踏实。
景濯坐在床边,捏了下明念的脸蛋,试图唤醒她,却徒劳无功。
他给酒店老板要了几个附近诊所的电话,准备挨个打电话看看哪个诊所有人值班。
目前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他再次拨打电话,打开扩音器,听着机械无聊等待接通的嘟嘟音。
手指无聊地勾起明念的发丝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