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登基那天我跑路了(73)
“给老子冲出去!光吃不动,还想大老爷们养着你们一群贱货!”
流民军再次被驱赶着向前,他们也后退不得,不然面对的就是刺向他们的长矛阵。
“射!射!射!”
城上殷淮频繁发号命令,想借此来掩盖兵少的真相。
流民军还是冲到了城墙下搭起云梯,没有任何保护的向上爬。
他们只知道一直爬,然后被巨石砸下,继续有人接替攀爬。
等到流民一只手已经撑在城垛上,迎面一刀,砍下半个脑瓜子,脑浆四溅掉落,嘭的砸倒地面数人。
终于有流民登上了城楼,被迎面几个兵砍成血糊糊。
然后是无数流民登上城,好几人扑向敌兵,砸拳啃咬总算弄死了人。
接着又被扑哧一声,一根长矛头穿过胸腹,血水冒出抽搐倒下。
近乎于上古未教化,那种最暴力血腥的冲锋,流民军真是拿命在填。
而造就这场填命式冲锋的大世家们隐匿在后,冷眼旁观。
不见盟主崔桥,倒有一个熟悉的人,崔规。
他一到同盟营地,便架空了崔桥。
“投石!”
“崔规,城上下还有我们的兵!”
荀泰心有不忍。
“兵?那不过是一群猪狗,可杀得。”
咻!
石头高高抛起,划过天穹之后嘭的一声砸在修葺好没多久的黄泥糊墙上。
粘合泥浆粉粉脱落,与内置筑砌的石块相击碰碎,石屑纷飞。
其他更多石头砸在城楼上,遭殃的反而是人多的流民。
流民军不光要面对敌人的刀茅,还要迎接来自上方,来自我方的石块。
嘭嘭嘭一声声,血花四溅代表着一个生命连最后的全尸体面都保存不得。
“殷将军,守不住了!”
扑哧一剑穿心扰乱军心者,殷淮一脚怼住了尸首,抽出血剑,踢远了。
“都给我守住,谁敢逃跑,军法伺候!”
其实殷淮哪里不晓的,城外的盟军攻破石崖关,只是时间问题。
可恶,原本的战局优势就因为他那个被妖女迷智的堂哥殷秀搞的万众离心。
军中哗变,带走部分兵力不说,还恶意破坏了投石机,不行,他要早做打算,他不能窝囊的死在这种局势下。
“是时候了。”
崔规竖起军旗向前一挥,后方的三十万盟军开始整齐划一的前进。
弓箭兵咔咔咔向前集结成方阵,搭箭朝天一起齐发,而步兵军阵朝向城楼进发。
在弓箭掩护中,藤盾兵护着几百人抬着一根圆形破门柱冲向关门。
“快快射箭阻敌,不能让他们破开城门,将军……”
副将突然发现殷淮不见了踪影,他顿感心头不妙。
“将军跑了!我们快跑!”
是的,殷淮跑路了。
这下子,仅有被黄金重赏,被军法威逼的士气一泻千里。
你一个守关之将,姓殷氏的都跑路了,毫不在乎江山社稷落于谁手,他们这些外人还硬挺着干嘛,有饭吃有钱拿吗!
“跑啊!”
城头城下的王朝军四散开始跑路,场面混乱丢盔卸甲。
砰砰砰——
没了城头时不时冷箭石头火油的阻挡,破门柱砰砰砰一下一下的冲撞在大门上,门窍被撞击的咔咔作响。
嘭!轰隆一声,两扇实木大门终于轰然倒下,尘土飞扬中显露着关内的一切,包括还在抢夺粮食财物,打算逃窜已经来不及的王朝兵。
“石崖关破了,这崔规有些手段。”
大庆府衙,收到情报后的顾斐第一时间召集了一众心腹幕僚。
“哼,一些不tຊ入流的下作手段,实在算不上阳谋。”
“眼下局势,不该占利任何一方,狗咬狗不分胜负,才利于我大庆发笔战争财。”
“可我以为大庆该出兵,主导此局势。
老百姓无辜啊,看看有多少流民,死在了这些阴谋家手里,呜呼哀哉!”
“你这属实妇人之见,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
那些流民参军便是兵,哪里还是普通老百姓,自然上了战场,就会有牺牲。”
要战的,求稳的吵闹成一团,顾斐拍了一下桌面,发出了声响,顿时寂静无声。
就连顾斐都不知道,在随着大庆越发强大,私下,班底中人都已经预想到顾斐有一日会君临天下。
越有君威之象,便是老一批,像荀蔺这般人物,已经不敢随意口舌造次。
“战争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云鄂两州还没吸收完全之前,大庆不兴动兵。
但也绝不能放任北面任何势力做大,所以这场局势,大庆在暗,要参与一手,不知各位有无听说过人民的you击战。”
翼州十三县突然有了一种舆论风向,同盟军残暴阎罗,专门抓贱民为猪狗,填命式攻城。
攻城必屠尽一城,参见石崖关外那满地的流民尸首。
以及从关上逃回的士兵亲眼所见,要不是他装死尸,藏的深,怕也逃不过盟军的乱杀。
“石崖关如今是一座空城,你以为那些豺狼的氏兵是怎么攻破关卡的!
就是驱赶猪狗一般,像你我这般的贱民填命。
一层层尸体叠起来比城墙还高,是他们踩着尸山踏破了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