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A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12)
“Ok!”这正合段霖心意。
“最后,”云予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绝对不准进二楼的房间,听懂了吗?”
段霖下意识觉得这很重要:“为什么?”
“你无需知道原因,只需要知道结果,如果你打破这些规则,就立刻滚蛋。”
“哦。”
云予指尖微转,往里一指:“现在,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继续工作了。”
段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自己回到房间。
云予在书房的电脑前敲敲打打,屏幕的光线折射出一张浮现疲态却美到极致的脸,片刻后,他把键盘鼠标往前一推,食指揉上太阳穴。
往常他投入工作后几乎总是达到忘我的境地,可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失控。
好像越临近发情期,他的激素愈发紊乱,隐隐约约控制不住精神力,尤其到了晚上,他的感官系统发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外面的声音窸窸窣窣勉强可以忽略,可是段霖的房间靠着书房,离得太近,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
段霖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面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接着倒了一杯水,水沿着喉管滑下时弄出吞咽液体的动静,再然后他起身上充气床,撞到了吊顶的吊灯,在床上翻来覆去……
等到终于消停,云予重新点亮电脑屏幕,进入状态不到十分钟,隔壁房间的门开了,客厅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
云予用电脑进入内部系统,开始查找段霖家人的联系方式。
他后悔让段霖住进这儿了。
然而不等他找到,门口探进一个脑袋,睁着困顿的双眼看他:“快十二点了,你还不睡吗?”
云予的态度和窗外的夜色一样凉:“你不也一样。”
如果不是他,说不定自己早就完成工作去休息了。
段霖哽了一下:“我……有点认床。”
云予嗤了一声,没有拆穿他第一天在这过夜时神叨叨了一整夜,现在指不定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段霖眼珠子飘来飘去,他被云予盯得后背发凉,就好像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打死他也不能承认其实自己已经困成狗,但是云予不睡他不敢睡啊!
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可是100%!
有些吸引力是天生的,即便他带着抑制环也不是万无一失,万一云予受发情期影响对他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段霖在这头天人交战,云予坐在书桌后岿然不动,食指扣了扣桌面:“段霖,过来。”
或许是入了夜,又或许是夜凉了,云予的嗓音有些哑。
这样的声音发出命令,段霖几乎是下意识地照做,宛如峡谷里美人鱼乱人心智的歌号。
“我刚刚在客厅怎么说的?”
“工作的时候不可以打扰你……”段霖心虚地低下头,转念一想不对劲,“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也不是阳间工作时间啊!”
他皱了皱眉:“工作没有身体重要,熬夜伤身。”
“看来你不长记性。”云予靠上椅背。
“得罚。”
不得不承认,惩罚是让一个人最快适应新框架的手段。
段霖心头突地一跳,紧张地抿起嘴唇:“怎么……罚?”
“既然你睡不着,”云予握着笔指着他身后,“面朝墙壁站好,不要动,否则你今晚不要想合眼了。”
“??!”
他可是灵长类动物!不让他动比杀了他还难受。
段霖嘴角渐渐垂下,云予嘴唇动得飞快:“一滴眼泪加一个小时。”
“今晚没几个小时了。”他推起衬衫袖子看表。
段霖一顿,火速仰起头把眼泪倒回去。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坚持不住,然而不一会儿,许是注意力集中在“不许动”这件事上,他的精神力开始高度集中,嗅觉细胞忽地活跃起来。
他面前是一座比人高的书架,之前曾见过云予在这里整理书本和文件,里头有很多绝版书籍。
然而段霖此时顾不上眼前的知识海洋,一股特别的薄荷味钻进了他的鼻子,瞬时浑身的经络都像被疏通过那般舒畅,心头燃起一簇灼人的火苗。
真的好香……
他迫切地想要去寻找这股味道的源头,放纵自己深吸一口,可是身体却条件反射般记住了云予的指令。
不准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予却没有结束工作的预兆。
段霖忽然心生一计。
云予的工作效率又高了回来,正当他逐行将实验记录中的数据输入进分析系统时,一张散发着油墨味道的纸张残片飘落在他手心。
他拿起一看,诺大的新闻标题震撼人心——
《震惊!三旬院士通宵工作,猝死实验室!!》
“……”
他抬起头,段霖仍然面对着墙壁,空气中却有精神力波动的残余能量。
那人好似后脑勺长了眼睛,语气得意:“我可没动啊。”
云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关掉电脑,合上了资料:“去睡觉。”
倒是小瞧了他。
和醒着的段霖共处一室,坐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眼不见为净。
段霖得了赦令跑出去,又跑回来。
“我烧了热水,喝吗?”
不知是不是心火,云予的确有点渴了,嘴唇略干。
“不要往水里加薄荷。”
云予预判了他的预判,段霖瞪着眼睛回头,一副见鬼的神情:“那加什么?”
云予把资料放回书架,吩咐道:“一勺蜂蜜。”
幼时他偶然发现蜂蜜的香甜气息对于他来说有安抚作用,可以助眠,睡前泡一杯蜂蜜水的习惯延续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