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A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13)
门外忽然一阵诡异的安静,不一会儿,段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儿的蜂蜜水进来了。
段霖的头发洗过后蓬蓬地耷拉在额前,视线低垂着显得很乖巧。
云予接过蜂蜜水,目光从段霖的脸侧扫过:“你怎么了?”
应该不会看错,他的耳朵红得不太正常。
飘忽的视线几次滑过云予的脸,最后都落到了别处,段霖也不回话。
云予不再管他,捧着杯子抿了一口试试水温,熟悉的香甜驱散了一天的疲惫,身体一下暖了起来。
云予一口接一口,礼仪良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段霖盯着他张开一个小口迎接糖水滋润的嘴唇,忽然也觉得口渴,想尝尝味道。
那一杯快见底,段霖猛地移开视线,脸好像在发烫。
将杯子里的蜂蜜水喝净,云予准备自己出去把杯子洗了,结果被段霖挡住去路,他的表情极不自然,不仅是耳朵,就连脸颊都染上了红色。
“你到底怎么了?”云予皱起眉,耐心耗尽,段霖如果再不说话又支支吾吾的,今晚一定让他睡楼梯间。
段霖脸都憋红了,最后往后退了一步,再抬眼时眼睛像被蒸汽熏过:“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素是蜂蜜味?”
作者有话说:
云首席:要罚。
恐慌小狗:怎……怎么罚?(害怕.jpg
进阶小狗:怎……怎么罚!(兴奋.jpg
06 所谓误会
◎“Alpha与狗不得入内。”◎
是夜,死一样的寂。
眼前这个4s级强A的信息素是蜜糖味的——
这个认知震得云予脑袋嗡嗡的,世界观像被冰锥砸碎后一片一片用劣质胶水粘起来,摇摇欲坠。
段霖顶着一张上过蒸汽的脸,姿态有些忸怩。
云予指尖钩着透明的水晶杯下坠又抬起,最后放在桌上:“我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喝了。”
无视段霖僵在脸上的表情,云予微白的唇间轻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那就好,吓我一跳。”段霖缓过神来,抓了把头发干笑两声,推门的动作看上去一派轻松,“晚安。”
不一会儿,段霖去而又返,拿起桌角的杯子去了厨房,外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直到陷进卧室柔软的大床,云予才感觉到从肩膀到手臂酸乏一片,恍然意识到,他很久没有这么早休息过了。
20岁毕业进入研究院开始,老院长说他像个陀螺,整天整夜连轴转,实验室的设备都因使用过度烧坏几台,他却像不知疲惫似的,让人跟他打商量轮休。
然而在实验室里泡三天三夜也比不上这一晚上来得耗心力。
按照段霖内心戏的丰富程度来看,不知道要脑补出多少令人无语的东西来。
云予在心里给alpha贴标签,除狂妄自大外又增了一条——麻烦。
而他是个讨厌的麻烦的人,于是深更半夜,在一切都沉睡着的时候,云予换好衣服准备出发去研究院。
避免和段霖打照面或许是规避麻烦最好的方式。
离开卧室,客厅一片漆黑,云予没有开灯,打算就着黑暗离开,突然从厨房飘过来一个人影。
云予疾步贴上身后的墙,手伸进包里摸到冰冷的注射器。
会是什么人?
云予顿时警铃大作,他家有不少资料,长久以来一直有脏东西试图潜入他家,次次被他打扫干净,全都得益于敏锐的警觉性。
细细感知了一会儿方向和那人的大致落脚点,云予悄无声息地向那个黑影移动,看准时机猛地拔出注射器扎进那人皮肉里,拇指正要用力把药推进去,忽然听见了很轻的一声闷哼。
云予顿了顿,拔出针头,打开了客厅的灯。
“大晚上不睡觉,你在做什么?”
云予的脸黑沉一片,下一刻段霖转过身来,一头金发乱糟糟的,双眼紧闭,手里捧着一个便当盒。
“……”
云予看了眼挂钟,凌晨三点。
他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忍住:“你有病吧?”
他这梦游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去治一治?
段霖把便当盒递过来,云予没接,绕过他直接准备出门,谁知下一秒段霖直接堵在门口,接近一米九的身量刚好能嵌进门框里。
大有云予不接受他的便当就不让出门的气势。
刚刚那一针就该直接打进去,云予心想。
“不要,拿走。”他不耐烦道。
段霖没应,把手里的东西往前推了推,昏暗光线下唇线下压,像受了什么委屈。
“……”
睡着的段霖迟迟得不到回应,以为云予对他对做的早餐不满意,有些急了,在梦里思维居然和清醒时续上了,说梦话一样嘟囔道:“你不喜欢,这次没放薄荷。”
语气中好似夹杂着一丝恳求。
夜深人静,窗外时不时有风声,云予觉得自己昏了头,居然跟一个梦游的人犟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便当:“让开,别挡道。”
段霖立刻扬起嘴角,心满意足地回屋继续睡觉去了。
云予关掉客厅的灯,就没见过这么傻的alpha,傻得天下独一份。
研究院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在巷子里救下的那位omega,让他们获得了关于诱导发情药剂的最新线索。
大概从去年开始,这种下三滥的违规药剂流进了首都星的地下市场,极大地危害了社会公共安全。云予主持生化组进行针对性净化药剂研究的同时,也和同僚一道追查药剂的源头,争取将潜在危害降到最低。
而自从上次深夜离家,云予便再也没有回去,像婚前那样在研究院安了家,办公室、实验室、数据中心三点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