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可怕(181)+番外
“江苜,可以抱抱吗?”凌霄问他。
现在凌霄做什么事,都会征求江苜的同意。好像把因为以前自己随心所欲做的那些事,所欠下来的征求都补回来一样。
他总问江苜:“可以抱抱吗?”,“可以一起睡吗?”“可以牵你的手吗?”“可以吻你吗?”
凌霄突然成了世界上最有耐心、最尊重江苜意愿的人。
江苜走上前去,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闻着他脖子里干净又清爽的味道。手环上他的腰,闭上眼,仿佛甘愿沉溺其中。
凌霄也收紧手臂,把他整个搂在怀里。
两个人站在晚春的风里,有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拥抱。
江苜心想,我是需要这样一个拥抱的。
不是喜欢,只是需要。
江苜没有回学校工作,凌霄自然也不问,只是自己也不去公司了,在家陪着他。
公司的事他全部丢给了凌少虔,代价是每天接至少一个电话挨骂。
凌霄一点都不愧疚,心想,老爹今年才五十出头,别的老头这个年纪都没退休呢,他干点活也没什么。
凌霄在今年晚春时分,被汹涌而来的愧疚淹没,几乎快要窒息。
他想把被他弄坏的江苜,一点一点修复好。
鸟鸟最近很黏江苜,它自从做完绝育之后,整个猫都沉稳了许多,目光也更加深不可测。
江苜的性/欲和食欲是同步减退的,凌霄甚至比他本人还先察觉到这一点。
江苜最开始对这种事有过很多不好的回忆,但是在凌霄愿意在床上顾虑他、讨好他之后,江苜是从这种事中获得过快感,并且享受其中的。
有一段时间里,两人的身体非常契合,可以称得上如鱼得水。
这天在征得了江苜的同意之后,凌霄为他服务了很久,都没能让他起反应。
江苜仰躺在床上,表情有些木然,说:“算了,凌霄,你直接做吧。”
凌霄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他装作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抱着他说:“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
江苜听出了他的安慰,没说什么。
之前那段时间,江苜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性成了他用来排解的一个方法,尚且不算很排斥。
可当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骤然失去了很多能力。
因为这几天的追忆,因为林茑的遭遇,令江苜对性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厌恶。
而且,还有江苜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一点就是,程飞扬说的话也对他产生了影响。
程飞扬说,你如果喜欢凌霄,对得起林茑吗?
喜欢凌霄,对不起林茑。
和凌霄做’爱,是不是也对不起林茑?
江苜以手遮眼,为这种听起来荒唐的逻辑而发笑。
江苜被剥夺了一种能力,不仅仅是一种生理能力。
而是一种,允许自己快乐的能力。
江苜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被心理阉/割了。
仿佛有些事真的不能拿来说,江苜曾经为了测试张辰飞胡乱扯的谎,居然成真了。
孽。
说到底,这是孽。
男人对于失去性/能力的恐惧,有时候甚至大过对死亡的恐惧。
可是江苜却仿佛麻木了一样,对此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伤感和难过。
仿佛失去的太多,所以就没那么在意了。
凌霄却比他更介意,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江苜的自尊心,再也不提这种要求。当他自己有需求的时候,就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两人的睡前时光开始变得温馨。
“给我唱首歌吧,凌霄。”江苜轻轻开口。
凌霄转头,问:“你想听什么歌?”
“能哄人睡觉的歌,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呢。”
凌霄心像被针尖刺了一下似的,尖锐得疼了起来,问:“有想听的吗?”
江苜摇摇头,说:“你唱你小时候听过的吧,你妈妈唱什么歌哄你睡,你就唱什么。”
凌霄低沉而温柔,像质感很好的大提琴,震颤的时候有一种丝绒般的柔软感,将人温柔的包裹。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欢迎我。小而白,纯又美,每天清晨欢迎我。雪色的花朵深情开放。。。”
江苜在舒缓轻柔的歌声中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困意上头,身边的怀抱如此温暖。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欢迎我。小而白,纯又美,每天清晨欢迎我。雪色的花朵深情开放。。。”
唱得真好啊,凌霄。
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奔走相告,江苜萎了。
第95章
凌霄还是找来了种子,并且网购了大花盆、花泥和肥料来。
现在家里的绿植都是凌霄让花店送来的,整盆带土的送过来,这是第一次决定自己动手种。
他对江苜说:“我们种茑萝和苜蓿。”
凌霄按照种植说明,混合营养土和椰糠,又混进去基底肥。最后把混合好的泥捧进花盆里,手上沾满了花泥。
他小心的把茑萝和苜蓿的种子一粒一粒放进泥土里,又严格的按照种植说明上的指导,在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土。
接着他拿了一个小喷壶,把覆土喷得潮湿,对江苜说:“不能直接浇,会把种子冲跑的。”
凌霄小心翼翼的对待那些细小的种子。
江苜看着,突然感觉心脏一阵剧痛,痛得他几乎要流泪了。
这种撕扯的感觉,最近经常出来。江苜闹不清来由。
临睡觉前,江苜喝完茶,去厨房冲杯子。看到流离台上的一个盆子里有一团面团。他忍不住问凌霄:“这个面团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