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她毫不手软(120)
等了许久,他才给出回应,“可是你好像很喜欢,在梦中,你就是像此刻这般,闯进我的书房,坐在我的书桌上面对着我。”
裴炜萤推着他的肩膀,垂眸的瞬间看清他的手,脸颊烫得要烧起来,汗水顺着下颌滴落,融入他掌心的水中。
“就没有在床上的梦?”她脊背弓得厉害,累坏了。
徐从绎呼吸渐重,身体上欣喜她要继续,心里气她竟要和崔晏来真枪实战,双目交织着一抹晦暗的阴沉,很快化为一潭静水,“那就要换个花样。”
裴炜萤哪猜得到他打的坏主意,她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寻个遮蔽处,再找个由头提前结束。
红帐生香,床内人影晃动,裴炜萤躺在床上的一瞬间,想到过她的两次新婚夜。
床边,男人挺拔俊朗,身形修长,姿态闲适从容,俯身缓缓推高她的裙摆,肌肤雪白眩目,看得他不禁凑上前,轻轻啄一口。
那一抹湿热和痒意如同雷击,裴炜萤愣愣地看着他。
他像对她的震惊视而不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直到她紧缩的肌骨舒展,绵绵气息回荡在帐内,停在他耳边,撩动他恨不得摒弃分寸。
“我和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我知道。”
他低低埋首,所以他分外怜惜她,不想在此事上让她有任何不适,更害怕她会再次有孕,但为了报复他,拿身体不当回事。
裴炜萤深深呼吸,眼角滚落泪水,侧身往枕巾上蹭了蹭,闷声道:
“你知道的只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第 65 章
婚礼如期举行,夕阳落下后,余晖所带来的最后一丝温煦荡然无存。
裴舒月贪恋地抚摸着红绸,递上团扇,“当年你和崔晏婚礼的盛况我现在依然历历在目,整个京城时至今日也没有规格更盛大的婚礼。”
的确,她和徐从绎的婚礼举办仓促,许多地方不尽如人意。
她紧了紧腰身,心里好笑,又是不合身的婚服。
裴舒月帮她重新整理,忽然听见她问:“你在想敏言。”
从一进来,她就魂不守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炜萤索性替她问出来。
裴舒月大大方方地点头,唯有在她面前,她才能光明正大地承认,“他的妻子是你替他选的,不知他是什么感受。”
说完轻笑一声,他们都是爱而不得之人,更可怜的是她,裴敏言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堂妹深深爱慕着他。
裴炜萤淡淡道:“卢小姐品性纯良,身家容貌都与他相配,他们感情很好。”
裴舒月愣了一下,很快弯起眉眼,“是嘛,那就好。”
品行纯良,烂漫明媚,他温暖和煦如春风,天生就该与这样美好的女子相伴。
裴舒月迅速收敛起情绪,笑着打来帘子查看外头的动静。
正巧,郭岐手持武器,气势汹汹大步走来。
“怎么,徐从绎没来?”裴舒月心里咯噔一下,轻声发问。
郭岐不理睬她,径直越过她身侧,朝裴炜萤冲过去。
妆台前,红烛摇曳,光影明暗交替,打在她脸上,一时容光璀璨,一时阴冷妖艳。
“你现在像咬人的狗。”裴炜萤慢悠悠往唇上涂抹胭脂,一个眸光都不给他。
郭岐一把拂过妆台,首饰瓶罐碎了满地,裴舒月惊呼一声,“郭岐,你休得无礼,快从这里出去!”
“看来我们都高估了公主,一个跋扈傲慢,豢养男宠的骄奢公主,徐从绎凭什么为你冒生命危险,他救你回去能干什么,再娶你一回吗?”
他肆意发着脾气,冷嘲热讽,看见裴炜萤唇上艳红的胭脂,眼眶一热。
裴炜萤冷声道:“你挺为他感到不值的。”
“是啊,他当初就不该娶你,这样我也不会急于向朝廷表态,伤害到令仪。”
他眸中幽暗,像是熊熊燃烧的火被骤然泼了冷水,整个人都敛去那股凶神恶煞的气势,反而很脆弱,不堪重击。
“她还好吗,孩子呢?”
徐令仪生完孩子后,一直疯疯癫癫的,后来徐从绎送她去养伤,为了防止郭岐找到她,不肯松半句口风。
猝不及防被他问到,裴炜萤无从开口,只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一室沉默,裴舒月自觉有愧,悄悄后退,却还是被郭岐盯紧,不敢动弹。
她在花圃中动手脚,险些害得徐令仪一尸两命,郭岐对此一无所知,否则一定会要了她性命。
而此时,帐外脚步声急促有力,来人喘着粗气道:
“报,郭将军,河东军派人烧了我们的粮草!王爷请将军带公主到帐中议事。”
此言一出,郭岐展露的一点点脆弱荡然无存,戾气覆满全身,看得裴舒月头皮发紧,心惊胆战握住裴炜萤的手。
一直到萧洵的帐前,她也不松口,眼神示意裴炜萤:
她这回必死无疑。
“徐从绎没来抢亲,他去后方烧了我们的粮草!”萧洵火冒三丈,一上来就对准裴炜萤,好像她才是罪魁祸首。
“崔晏呢?”裴炜萤环顾四周,问。
萧洵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堵在胸口,没好气道:“你问他做什么?三皇子一封加急密信,把人叫回京城了。”
三皇子要人,他就放人走?裴炜萤没信,大概是徐从绎寻了理由蒙骗过去的。
她没理会他,反而指责他因小失大,“既然要做戏,就要假戏真做。婚礼上新郎都不在,我的前夫又不是蠢货,为何要来阻止?”
“他烧了我军粮草,势必要挑起硬仗,既然他不给我们北燕和谈的机会,休怪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