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她毫不手软(57)
身后是足以容纳两人的浴桶。
放在婚房里,本就是不怀好意的。
伺候她擦洗沐发的雪青丹朱不在,他是打算亲力亲为?
还是……
也不是没在“好东西”上看过……
她不着痕迹移开目光,但两人近在咫尺,无论如何也看见他解开腰带,脱下中衣。
成块的胸肌腹肌真诚袒露,看得人由衷惊叹,更想知道他身上还藏着哪些天赋异禀的好物件。
鲜血都涌到脸上,尤其在想到床榻间的惊鸿一瞥。
褪去衣衫后,他身上散发的热意更为炽热强势,无声无息包裹住她。
徐从绎抱起她,轻轻放入水里,她受伤的胳膊搭在桶上,背过身子下巴垫在上面。
一片氤氲缭绕中,只看得见雪白透亮的后背。
她面红耳赤,试图阻止他接下来疯狂的举动,“我的伤口不能沾水,不太方便……”
徐从绎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语气依然很欠揍,“哦,原来殿下想在水里。”
“也不是不可以。”
在她咬住唇酝酿呛人的话前,他淡淡说道:“只是一想到我在殿下心中这般禽兽不如,我心底很失落。”
他煞有介事地低垂眼眸,可裴炜萤还是从他的眼尾看出散漫的笑。
原来他脱衣服,是防止帮她清洗时溅湿。
她居然被他误导,满心满意都是那些事情,一时恨不得钻进水里。
不再抬头,不想看见他。
温热的水包裹身躯,驱散疲倦,她萌生出睡意,小脸枕着手臂。
内心一道声音支撑她的精神,他今晚小意温柔,细致体贴,只是为了一会极尽疯狂折腾她,满足他的欲望。
她全身心戒备,审度他的一举一动。
手臂不能沾水,在他的要求下攀住他的肩膀,自然而然直起脊背,尽力遮掩之处浮出水面,若隐若现。
再做什么都是欲盖弥彰。
如此草木皆兵,被他撩拨爱抚洗遍整个身体,终于被捞出来裹进擦身的棉帕中,结束这个彼此煎熬的澡。
“该干正事了。”
他揉一把她的脸,唤醒她游离的神思。
柔软的手臂搭在他肩上,闻言微微一颤,她避开他过于灼烫的眼神,取来丝袍裹在身上。
她惊讶地发现,她已经熟悉他的气息和触碰,不由气恼这种变化,不想再无意义接触下去,于是推开他迫近的胸膛走回榻上。
随后,徐从绎又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连衣襟也只开到胸口。
穿上做什么,一会还不是要脱,真会装模作样。
她躺在榻上,目光沉静盯着那只鎏金香囊,希望助眠的香尽快发挥作用,他自诩非禽兽,总不至于作弄一个睡着的人。
轻叹一声,她闭上眼,“愿赌服输,是我不及你老谋深算,玩不过你。来吧,快点,速战速决。”
身侧压下一块,他坐在她身旁,她立即就感受到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热气和竹香,真怀疑他身体有碍,温度异于常人。
腰上有如印上烙铁,沉重滚烫。
徐从绎眉头一紧,随后释然一笑,面对她这番深恶痛绝,非但不生气,反而兴致盎然。
“你不喜欢这个姿势?那随便你挑,我尽力配合。”裴炜萤努力劝自己,忍一忍,吵起来也是自讨没趣。
迟迟等不到回应,她睁开眼,徐从绎指尖玩弄着药瓶,深深凝视着她。
第 32 章
“殿下对正事有所误解。”
榻上的美人雪腮玉肌,烛火透过绯红的床帐,粉色的光落在她颊上鼻尖上,眉如山黛,眸若星河。
她背过身子坐直,乌发垂散铺满后背,只露出半片莹润透白的娇容。
她是不甘于承认被他调笑的,抬起受伤的手臂递过去,被他识趣地扶在手心。
拆开纱布,蘸取药酒重新浸润伤痕。
白日处理过,她已不觉十分疼痛,只是他的手掌相比她的肌肤,过于粗糙,明明一本正经托着她的胳膊,可无意识的磨蹭摩挲搅得她不得不严阵以待,琢磨体内流窜的酥麻。
危险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危险。
别看他清风朗月,清介自守的君子风范,可他身上那股阴晴不定她领教过两回,没准此刻蓄势待发,像捕食的猎豹,静等猎物放松警惕,然后扑过去一口咬断脖颈。
他会不会记恨她,占领灵州,损他名誉,甚至因为裴舒月和徐令仪的矛盾迁怒于她,在床榻上狠狠凶她一顿?
眼前掠过从前的画面,喉咙发痒。
药粉细细覆上,帐中弥散着苦涩难闻的气息,她不禁屏息等待,伤口缓缓发烫,灼烧。
他握紧她抖动的手臂,安抚地揉了揉,温声道:“这药药性强,你的伤口会很快愈合,但可能有点疼。”
“只是有点疼?”
她咬牙切齿质疑,水润的唇被抿得嫣红。
眼尾绯艳沾湿,像是雨打风吹过的娇艳花苞,男人粗糙的手指拂过,卷走一滴泪。
在她愣神之际,那只宽大的手掌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贴在后颈,探入发间,将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四目相对,胸膛相贴。
裴炜萤扣紧掌心,拳头抵在他胸前,力气聊胜于无。
被他按着后脑勺靠近,呼吸舒缓悠长,炽热到令人无法忽视,炙烤她雪嫩的脖颈。
即将入夏,空气都湿热黏腻许多。
她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脖子上,可严防死守的亲吻或触摸没有到来。
悄悄垂眸,入目是他刀削斧凿的轮廓,深深卧着一对漆亮的眼眸,卷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细碎的光,高鼻巍峨,若即若离拂过她的下颌,鼻息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