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蕴(3)
估计或许是看她可怜,哪怕当了能让她换成盘缠,随即就将玉佩挂在腰间,拿着药带着春兰去往城内深处……
拜见
另一边刚刚进了对面马车的玄衣男子正是镇国公世子谢隽
前几天奉秘旨出京查案,没想到证据全被销毁,只带着一点零星的证物回京复命,却一路上被截杀数次,防不胜防
却意外遇到了那个姑娘,朝着旁边的一名灰蓝色劲装的男子临夏招手
“你查一下刚才那位姑娘的来历。”男子表情略带玩味地吩咐道。
“是”临夏领命,心里有些疑惑为何要差一名女子,那女子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难道和案情有关,一边想着也不敢耽搁,忙下马车去查
没过多久临夏查完回来了
“公子,你猜猜那位姑娘是谁”临夏走进书房内,看着公子坐在马车内,拿着着一瓶白玉瓷色的药瓶把玩着,走上前神秘的说道
男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临夏一眼道:“说”
“说来是真巧,这姑娘乃是从江南过来上京,投靠静安侯府来的,听说是侯老夫人幼时好友的孙女,估计是来侯府镀层表姑娘的金,将来好说亲”
“我也排查过了,表姑娘跟那伙人并无任何关系,昨日之事真就纯属巧合”临夏没有在卖关子
“表姑娘”谢隽抬起头,轻捻着手里的瓷瓶,表情耐人寻味
旁边的黑衣男子临池突然开口,“那女子身边的丫鬟武力高强,出手狠辣,看着不像闺阁女子所有”
“查了,就是一普通丫鬟,不过主仆两人看着娇滴滴的,一个下手狠辣,一个能驾马将公子平安带回,看起来确实不符,但也确实一点问题没有”
临夏以为二人没听懂,又展开解释一遍,不由得感叹打听来出入是有些大,可能女子逼急了就成了有盔甲的战士
男子听闻也并未再接话,散漫地靠坐在椅子上,片刻像是又想起什么,忽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临夏见状,悄悄退后了些,也不敢再多言了,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公子今天有点奇怪呀。
…………
翌日,雪雾笼罩着天空,将太阳遮盖起,看起来阴沉沉的。
客栈内,春兰早早的起床,端着一盆晾好的温热水上楼,“咯吱”一声,轻轻推开门进入厢房。
放下水盆,走近床榻,捞起帏帐,唤到:“小姐,该起床了,今日还要去静安侯府拜见老夫人呢。”
床榻上的少女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慵懒地回应了一声。
如墨般的秀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莹白的寝衣上,听着春兰的声音,顺着她的手,缓缓地坐起身子,动作轻柔而优雅。
“春兰,将箱子里那件灰粉色的衣物取来。”
温蕴儿懒懒地说道,声线里还带着刚睡醒的一丝微哑。
“是,”春兰从箱子里取出那套衣服,放在被子下面暖热一点,好让小姐等会穿的时候不太冷。
又伸出手将手帕在水盆里拧了拧,双手递给温蕴儿。
温蕴儿接过手帕,细致轻柔地擦了擦脸,由着春兰服侍将衣物穿好,梳洗完就前往侯府去了。
此时一辆马车踩着积雪,有些缓慢的行走着。
大约在过半个时辰,就会停在了一座府邸门前。
“小姐?”丫鬟春兰见对面女子眉头紧锁,面带悲痛,轻声缀泣着。
想必是又被梦魇住了,赶忙叫醒,对面的女子一身烟粉色长裙,外面披着狐裘披风,整个人拢在那雪白兔毛中。
宽袖掩盖着白皙的手腕,手里抱着暖炉,半靠着车壁,裙子勾勒出曲线,柳腰盈盈一握。
对面女子听到春兰叫她,缓缓的睁开双眼,胸口还有些发闷,拿起手帕轻拭眼泪,有些叹息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恭喜” “恭喜”
屋外锣鼓喧天,大雪纷飞,屋内红烛轻摇,可谓是。
“他朝若是同淋雪”
“此生也算共白头”
如此好的时刻,就像画本里写恩爱夫妻结婚时才有的情节。
温蕴儿麻木的被人架着坐着喜房之内,看着房内布满了耀眼的大红色,刺的她眼睛发疼。
耳边两位妇人细碎的声音传来,说是谁去世了。
她顿时伸手拉住那妇人,有些惊慌失措地询问是谁去世了。
看着那夫人的嘴张了张,不知说了什么,她突然瘫软在妇人身上,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艳丽的笑容,让那妇人帮她重新戴一下头上的簪子。
在妇人替她摆弄时,拔下细簪,红唇轻启,紧闭双眼,留下一滴滴竟是血泪,猛地插入自己的颈部。
“谢清时,你可真傻。”
短短的一瞬,温蕴儿头一歪,就轻飘飘的倒在鲜红的喜床上。
白皙细嫩的颈部此时止不住的鲜血宛如一朵艳丽的花朵缓缓绽放,与红色的嫁衣喜被融为一体。
临近春节,地上雪还是厚厚的,又飘起鹅毛大雪,遮起原本的天色,笼罩起来灰蒙蒙的。
和梦中一样沉闷的天气,压得她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她明明是最爱美怕疼的女子,怎会拔簪入颈而亡呢,大喜之日大丧,太过悲痛了。
她放下帘子,收回视线,缓缓呼出胸口那股郁气。
“小姐,静安侯府就要到了,”丫鬟春兰轻声地对面前的人说道。
温蕴儿轻轻抬眸,刚哭过的眼睛此时眸光潋滟,美眸似狐媚般勾转,唇如芙蕖。
倪过来的一眼让春兰都有些感叹,姑娘长得属实太勾人了。
温蕴儿三千青丝只用一根丝带简单束起,放下勾着青丝的手,春兰赶忙拿过帷幔替她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