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不是人(192)

杨尚僵住，不好点头，也不好摇头，表情有些纠结。

林师师便看向旁边的王寺：“会这样吗？”

王寺忙道：“属下未收到这个消息，不过依属下看，镇邪司内目前没有人敢明着抢林副使的东西。”

现在谁不知道林副使是颜掌令最看重的人，林二郎能在镇邪司地牢内获得优待，也都是因为林副使的关系。术器坊的人不清楚，但只要是接触到林副使和林二郎的人，心里可都门儿清。

杨尚心里叹气，不明着抢，可以暗地里抢啊，这等阴司之事，但凡多活上几年，就都见怪不怪了。

林师师吩咐：“你去问问。”

王寺应下，遂出去打听了。

林师师再次看向杨尚等人：“诸位若想看那盏灯，得改日了。”

杨尚叹了口气，点点头，只是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出来：“可否请教林副使，是如何提升器上的术力？”

第一个照面，这位林副使比想象中好说话，而且她虽看着年轻，但并不显稚嫩。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自认是有几分看人识人的眼光。

这位林副使，和镇邪司的人不大一样，她身上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温和与从容。

林师师：“杨师傅可是带了你们锻造的术器过来？”

杨尚：“有有，有带的。”

他说着，就赶紧回头让杨楼上前来，杨楼就是四人当中最年轻的那位，是他的侄子，打小就跟着他学手艺，如今也是术器坊的术器师。

他们过来拜访林副使的时候，本就抱着请教的心，因此将术器和工具也都带上。总归术器师带着这些东西也都习惯了，万一能用上，他们这一趟就不算白跑。

刚刚在外头，王寺也检查过他们的箱子，里头的术器都是些半成品，匕首都没开刃，弓箭只带着弓，确定没有危险物后才放他们进去。

……

颜鹤来到术署这边时，原以为会看到南宫景和谢不离，却不想，进了这大厅后，看到的却是四个老师傅！只见那四人围在林师师身边，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表情一个比一个激动。

他认得杨尚，术器坊内资历最老的术器师。

正好，这时候杨尚有些激动地开口：“林副使可否随我等去一趟术器坊？我……”

只是他还未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句：“怕是不行。”

杨尚等人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脸，看清来人后，全都吓一跳，慌忙站好垂首行礼：“掌令。”

第111章 外城

这个时候掌令亲临, 必是有要事，术器坊的师傅自是懂得这等人情世故，于是赶紧收拾东西, 压住心里的不舍，同林副使告辞离开。

今日的收获很大, 比想象中大，足够他们好好消化一阵。而且他们这也算是认识林副使了，以后还是机会再来请教的，也肯定能找到机会, 请林副使去一趟术器坊。

林师师看着颜鹤：“掌令有事？”

颜鹤走到她身边, 拿起桌上的一张纸, 上面有她描画的一些符文，还未画完, 只画了一小半。已画完整的那两张, 杨尚几人刚刚取得她的同意后，就拿走了。

颜鹤：“姑娘也懂术器的炼制？”

那晚他本就在场, 虽没有亲眼所见那盏灯的威力，但当时衙府地牢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是清楚的。只是这几日事情实在是太多，他暂时顾不上问那盏灯, 只是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镇邪司上下，如今不知多少人盯着那盏灯，若非他交待过, 任何人都不许打正阳灯的主意，那盏灯哪可能好好待在林钟山那。

颜鹤垂下眼睑, 再次看了看纸上的符文，玄奥, 难懂，是一种难以掌握，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的力量。

他和他师父的想法不一样，这世间要变了，邪物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麻烦。不仅他有这种感觉，那些常年和邪物打交道的玄衣卫，也是隐隐有所感，只是大家都不敢说。

玄衣卫分布在各处的据点都传来密信，今年还未过去一半，但今年出现的邪物，比前面三年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就连许多人口稠密之处，都出现了邪物的踪迹，这是以前极少出现的情况。

镇邪司如果继续走以前的老路，是行不通的，等邪物越来越麻烦的时候，再多的玄衣卫都不够用，所以他才要将术署独立出来，培养术师。

林师师就好似上天赐予的机会，他无法解释她从何来，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错过她。

好在如今她人已在镇邪司，灯的事，可以慢慢来。

却不想，术器坊的那几位老师傅，倒是先找了过来。

林师师：“略懂。”

这个她倒是没说谎，在修仙界时候，她虽是学过炼器，但学得并不深，顶多算是入门。只是修仙界入门级的炼器师，放在这人间界，也是凡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不过遗憾的是，目前凡人界的火，远远比不上修仙界的火。所以即便他们炼器方法得到改善，术器的术力提升，也是有限。

颜鹤一点都不意外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只要是关于她自身的事，她提起的时候，都会有所保留。

颜鹤抬起眼看着她：“姑娘觉得如今镇邪司的术器，能改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