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不是人(193)

林师师想了想，才道：“若玄衣卫的佩刀，弓箭等，在现有条件下炼制得当的话，术力提升后，以后面对邪物时，他们的战力兴许能提升两到三倍。”

颜鹤拿着纸张的手不由一紧，战力提升两到三倍，她或许并不清楚这句话的份量，所以如此轻易就道了出来。

但林师师接着又道：“不过掌令当明白，这世间是平衡的，力量亦是相对的。”

她这两日内观灵海，自注意到灵海里的变化后，思忖了许久。待她将所有尸块邪气和颜掌令的星光之力都收回，这一界的邪物也不会消失，那散逸在阴诡之地的邪气，也依然会存在。

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她若不未雨绸缪，想办法令这一界的力量得到平衡，很可能即便她将灵海修复完成，重回修仙界后，她灵海的裂缝很可能还会再次出现！

所以，她留下根治金鳞病的药方。

术器师来请教炼器之法，她便给予指导，接下来还有术阵术法，她会挑合适的留在这一界，以便帮助他们更好地对付邪物。只是这条路很长，也不知有多少人能跟得上。

颜鹤：“姑娘的意思是，待玄衣卫的战力提升后，那些邪物的能力也会提升？”

林师师：“谁先谁后说不准，但兴许……那些邪物，现在已经跑在前面了。”

她这两天在书房翻看了大量的书，发现其书上记载的邪物，大多是不足为惧。它们极少能危及性命，顶多是让人生病，除非治之不及，才有可能会危及性命。

所以之前在洛水县的时候，才会那么安逸，百姓中也几乎没有为此感到焦虑和不安的。在洛水县时的感觉，和镇邪司书册里的记载倒是没有出入。

但她从洛水县前往帝京的那一路，以及进入镇邪司后的这几天，她明显感觉不一样。

兴许是因为她的到来，并且开始回收尸块邪气，导致这一界已经成形的平衡，忽然被打破，所以才出现此番变化。

颜鹤看着林师师，久久不语。

林师师便又道：“掌令……是不是也有此等感觉？”

他体内有星光之力，观水台的水纹亦是能反应邪物的动向，他会有所感知，倒也不意外。

颜鹤微微点头：“今年出现的邪物，比往年多了许多，这确实不是正常现象，即便是有北黎人的驱使，此等情况，亦是反常。”

前两天五毒紫蝶混入百草园，若是以往，这等事不会这么轻易就办得到。并非是镇邪司的辟邪之力弱了，而是邪物的力量增强了。

偏在此等情况下，水越浑，浑水摸鱼的人越多，所以镇邪司必须未雨绸缪。

“如此说来，我的感觉确实没错。”林师师沉吟片刻，便又问，“对了，掌令过来，可是有事？”

颜鹤放下手里的纸张：“请姑娘陪我去个地方。”

……

帝京分皇城，内城，以及外城。

之前他们从西城门入，是直接进内城。现在颜鹤带着林师师往东走，马车穿过大半个帝京城，直到天黑后，他们才来带帝京的外城。

外城比起内城，不仅人更多，声音也更加嘈杂，并且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颜鹤推开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人间烟火：“帝京有六成的人口，是住在外城，外城的东北角有个叫十里香的地方，那里人员构成复杂，听说天底下什么样的买卖什么样的交易，那里都有人接。”

“十里香。”林师师问，“去那里做什么？”

颜鹤看着车窗外越来越暗的街道，淡淡道：“今早收到确切的消息，有人运送邪物入帝京，走的是十里香的渠道，前去打探消息的玄衣卫，自将消息送出来后，人就失联了。”

他既是来找人，也是来查探这里是不是真的藏着邪物，十里香这个地方，他已经盯好几年了。

林师师：“十里香内住着多少人？”

颜鹤：“有记载的人口，二十二万。”

林师师微诧：“相当于一个不小的县镇。”

颜鹤微微点头：“此处的历史几乎同帝京城一样悠久，里面的地皮，产业等，都和内城的权贵有关，前几代皇帝都想整治这个地方，却最终都不了了之。”

正说着，马车就停下了，梁五在外头道：“掌令，再往前，就是十里香中心区了，马车进去太惹眼。”

虽说今晚用的马车并没有镇邪司的标志，但无论是车厢还是拉车的马匹，识货的人都看得出来，一般只有官家贵人才用得起。

颜鹤便下车，然后伸手，扶林师师下来：“今晚就是想借姑娘的眼睛看看这里，看此处是不是真有问题。”

观水台曾几次指向这里，但是信息都很模糊，他不清楚是因为里面有术阵的干扰，还是有别的原因导致。

不过这等杂乱之处，确实是最适合滋养邪物。

林师师下了马车后，抬起眼，看向前面。初一看，就是普通的街道，只是比起内城狭窄了些，地上也坑洼不平，房屋鳞次栉比，街上的行人看起来也没有内城的那里干净鲜亮。

但，足够热闹！

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才更加热闹，更何况这还没到宵禁时间。街边的商贩一个接着一个，两人才刚下车，就已经有人往他们这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