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棹想着,也没太在意,毕竟alpha现在做不来那种解扣子的细节事,只能硬扯和硬咬,看他的外套和衬衫就知道了。
齐棹都不想看自己已经掉在了地毯上的西装外套,皱得他都不好送干洗。毕竟一般来说谁家高级成品西装能皱成这副鬼样子…很难不让人去想是不是干了什么。
“…没事。”
齐棹还记着祁危现在是易感期,不能让他误以为自己被斥责了:“我只是问一句。”
祁危轻呼出口气,看似是放松,实际是忍耐。
他的阿棹实在是太好,可偏偏他是这样的坏种。遇上这么好的人,不仅不会瑟缩着躲起来,害怕其光芒将他这样沟渠里的阴暗怪物照得灰飞烟灭,反而贪婪地盯着那束光。
想要独占就算了,甚至恨不得能够将其吞食下腹,藏在自己的血肉里,叫旁人无法窥见。
祁危这么想着,箍着齐棹身躯的手臂就不由再紧了点。
齐棹顿了顿,想到他跟祁危说只能抱,祁危就只抱他;他让祁危闭嘴,祁危就乖乖地不再说话……
于是他试着说了句:“祁危,你最多只能抱这么紧了,再用力就不行了。”
再用力他就会难以呼吸了。
“…好。”
祁危答应下来,又泄露了情绪般,喃喃:“我喜欢你喊我。”
齐棹开门的手一顿。
最后他按下了门把手,在“咔哒”声中,心跳也跟着错乱了一下。
“……那你还让我喊你‘二哥’。”
很明显,祁危身边的人并不这么喊他。
“想亲密点。”其实无论是不是易感期,祁危似乎都是有问必答。alpha从不玩不说话自我感动,也不玩有需求想法不说的那一套。
这一次易感期也是,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让齐棹来。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如果强行和齐棹……他当然高兴,但他更怕齐棹无法接受,那样他就会难过了。
祁危低声:“想和你看起来亲密一点,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没谈过恋爱的,可不只是齐棹一个。
所以他们这段时间好像很亲密,同吃同住,同出同进,祁危需要的时候,也会主动提,能够抱到齐棹,但又似乎很远。
祁危知道齐棹的回避,不敢冒失去打破那面墙,只是默默地等着,也在最近的物理距离去慢慢地拉近他们心灵上的距离。
齐棹又是停了停,才把自己的零食箱打开,看着外头已经彻底暗下来了的夜色:“祁危,你抬头看看,有星星,很漂亮的圆月。今天不是十五,就是十六。”
祁危还真的撩起眼皮看了眼,但他的眸光却顺着柔和的月光落在了齐棹身上:“嗯,很漂亮。”
齐棹没有继续那个亲密话题,而是继续:“你要吃点什么吗?”
他拿出芝士蜂蜜蛋糕:“吃吗?”
毕竟没吃饭的也不止他一个。
祁危盯着齐棹的手,嗓音喑哑:“我不想松手。”
他轻声:“阿棹,我会很难受。”
齐棹:“……”
他迟疑了下:“那…我喂你?”
23
祁危没想到, 他还只是开了个头,没往下走,就已经到了终点。
所以他安静了半秒后, 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应声:“嗯。”
只是齐棹的喂, 和他想象的喂有点不一样。
齐棹撕开了包装袋,拿着蛋糕,微偏着头看着,递到了祁危面前。
祁危眼睫微动, 到底还是没有再作妖,顺从地咬上了蛋糕。
这样喂就这样喂吧。
齐棹能喂他, 就已经很好了。
祁危就着齐棹的手慢慢把甜腻的蜂蜜蛋糕吃完,然后与齐棹说:“阿棹,你先吃。”
齐棹没拒绝,又开了一个,还找了找, 摸出了一盒牛奶。
真不是他未卜先知, 而是有时候工作或者看书学习什么的会饿,所以齐棹的零食箱里大多数都是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齐棹戳开牛奶:“你喝吗?”
祁危除了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不肯撒手, 其他地方倒是和寻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有一盒?”
齐棹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有些心软:“我不渴, 你刚闹了那一通, 你比我更需要补充能量。”
“我们一人一半。”
“没有杯子。”
祁危这回多安静了半秒, 随后就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他说的也不是别的,齐棹却无端绷了下:“…我不是嫌弃你。”
齐棹意识到刚才那话似乎是容易让alpha多想:“但是…我虽然在国外生活了七年, 却也没有被同化。”
祁危的语气还是那样,轻轻柔柔的, 像风,但要疑神疑鬼一点,就会觉得像毒蛇吐信,嘶嘶着琢磨要如何将绞在了自己身躯里的猎物吞食下腹:“可我们都是男的。”
齐棹下意识就是一句:“但你喜欢我。”
他说完,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好,只是仔细想想,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太好。
主要是,这也是事实。如果他和祁危只是朋友,且性取向都是第一性别为女性的人,用一根吸管分牛奶也就分了,两个大男人,还在意这些,那才奇怪。